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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夜一直看着眼前的大狗,一直到大狗嚎完了才把手里的西瓜放到一边,继续低头翻着手里的书:“和我没关系。”
卡卡:“……”卡卡挫败的躺倒翻着肚皮拿爪子捂脸,“电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来自星星的人一点都友善,不但不帮忙还欺骗狗的感情……嗷呜嗷呜……”
黎夜自动屏蔽了卡卡的狗嚎,时间慢慢流过等待着下午两点的教课时间。
然而这天下午单岩却没有来书房,黎夜坐在书桌边看着手表却听到好几声仓促的脚步声从走廊里穿过,接着有人敲开书房大门,探着脑袋匆忙和他道:“黎老师,小少爷身体不舒服,今天下午的课没法上了。”说完就匆匆跑开了。
卡卡哀怨的嗷呜一声,趴在地上拿爪子难受得捂住了眼睛。
黎夜不为所动的坐在桌边合上书,起身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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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岩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个午觉,到一点多陈妈来叫他起床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好像很不对劲,头昏脑转浑身发热,耳边似乎还有呼呼的风声。
陈妈摸了单岩滚烫的额头吓了一跳,赶紧让他去喊家庭医生,几个平时都在伺候单岩的小保姆吓的脸色都是惨白的,单岩平时没什么事还好,一旦有事欧风能把她们骂个狗血淋头。
单岩被扶上床躺着,助听器被他扔在沙发上,一个小保姆走过沙发的时候看到沙发上的助听器走过去拿了起来,一眼又看到地上躺着的一对袖扣。
小保姆把袖扣捡起来放回了单岩专门用来放袖扣的抽屉,又把助听器收拾好,那边家庭医生带着护士和医疗箱已经匆忙进了房间,刚准备出门听到了消息的程雅勤也跟在后面进了门。
家庭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仔细查看了一番后对程雅勤道:“没什么大事,单太太不用担心,应该是中午睡午觉空调温度打得太低着凉了。”
程雅勤松了口气,单岩本来身子底子就比普通人弱些,因为眼睛看不见几乎不怎么出门锻炼也根本懒得动,身体自然也不如同龄人好,这么重要的节骨眼可千万不能出差错。
医生开了药又打了一针退烧药,房间里伺候了一堆人,几个小保姆也都在。
黎夜从书房走出来,回自己的屋子刚好要经过单岩的房间,他面无表情的从长廊穿过,视线转都没有转一下,直接走了过去。
然而他却感觉到一阵很强烈的脑波。
在黎夜出生成长的国家里,脑波是人们最常交流的方式,他来到地球之后几乎可以根据脑波和所有的动物交流,除了人类之外。
这并不是因为人类比较特别,而是因为他是个被国家流放的囚徒,他的身体被改造过,不允许搅乱人类社会的正常秩序,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接收人类的脑波,无法窥探人心的想法。但如果一个人的情绪在波动的时候超过一个阀值,黎夜还是能感受到了。
就好像现在。
即便隔着一堵墙,黎夜也能捕捉到蔓延在外的各种情绪,那些情绪以脑电波的形式被释放出来——焦躁、不安、憎恶、仇恨。
纷杂的情绪好像在黎夜的周围编制了一张巨大的网,黎夜甚至从这些脑波里看到了单岩的不甘和思念,好像缠绵的水雾要将人饶住。
在他的国家里人是不会有这么多的情绪的,首先恐惧不安就被排除在外,他们大多冷静理智并且有极高的智慧和战斗能力,憎恶和仇恨也是极少数的,因为他们是半机器生命体,管制自己的情感是所有人生存下来的第一步。
黎夜被流放到地球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类如此之多的复杂感情,他的大脑在他的意识之前就在自动分析这些情感,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一无所知,好像储备的知识根本不足以论证这样的复杂情绪一般。
黎夜并不喜欢被这些不相干的情绪影响,如果不能理解就屏蔽算了,就好像屏幕嘴杂话多的卡卡的脑波一样。
他走过单岩的房间,脚步的速度都没有变过,然后沿着旋转楼梯朝着一楼走去。
然而他下楼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扶着扶手的手臂也顿了顿,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屏蔽单岩的脑电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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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夜这天晚上躺在床上几乎是难以入眠。
单岩那张巨大的情绪脑电波网就好像一直笼罩在他的头顶一样,他感应到那些情绪却无法屏蔽。
一个人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情感呈现在了黎夜脑海中。
黎夜刚来地球没多久,在有些方面还保留着自己星球行为习惯。
就如同现在,黎夜的脑海中又冒出了单岩白净漂亮的脸。
黎夜最后翻身起来,鼻尖额头有隐忍的汗珠,他掀开被子起身去了浴室,两臂撑着洗漱台,抬眼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一脸潮红满头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