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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媚走到秦冉身边,吧唧一个飞吻:“好久不见,想姐姐了没?”
秦冉没说话,和常灯对视一眼。
没人理庞媚,庞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不好看,从鼻孔里?冷哼一声:“邬济,过来。”
叫邬济的男生就是传说中的男三,听说是某个不红的爱豆团体出生,这?是第一次跨界演戏。
邬济憋了下嘴,蔫蔫地跟了过去。
常灯悄悄低了头,给秦冉说了句:“看来换人了。”
秦冉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只道:“拍戏了。”
庞媚果然是换了目标,只不过那个邬济态度不如秦冉强硬,有点害怕庞媚,所以没有光明正大的拒绝,由着对方折腾。
他本来皮肤就白,加上总是闷不吭声,一场下来也不见他说几句话,看上去神色疲惫,像个活体吸血鬼。
拍完一场,庞媚的手顺势搭上邬济的额头:“怎么了?刚才一直念错词。”
“没什么……”邬济往后退了一小步,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常灯和秦冉离得远远的,倒是伍绪凑上去,嬉皮笑脸的打哈哈:“媚姐,你好关心新人啊。”
庞媚一听,将目光转移到他脸上,看了几眼,只觉得这?个伍绪嘴巴甜是甜,但是长得一般,略显沧桑,不是自己的菜。
庞媚对不帅的小鲜肉向来不亲和,更是懒得敷衍,淡淡道:“我毕竟是前辈,关心下没演过戏的年轻人是应该的,咦,我好像没见过你,你也是新人?”
伍绪噎了一下,没想到庞媚说话这?么直接,他是长得不鲜,但好歹也不到二十五岁,就这么被庞媚无视了吗?
而且他和邬济一起进的棚,和庞媚合作拍戏好几天了,对方甚至都没记住他。
只记住了长相出众的邬济,还真是呵呵了。
“我是新人,也是刚出道。”伍绪的脸上浮现一抹尴尬之色,态度依然挺狗腿的,“第一次演戏,还没摸到门道,这?几天都在默默的跟着媚姐学习,发现媚姐演技真的太牛了,昨天拍的那一场——”
话还没说完,庞媚烟眉一挑,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他:“小静,让化妆师过来给我补补妆。”
伍绪:“……”
日了狗了!
一旁的常灯看得瞠目结舌,这?双标也太明显了。
他转过头压低声音跟秦冉吐槽:“第一次看见有主动倒贴庞媚的,是有多饥不择食。”
秦冉勾起唇,不带情绪地笑了笑:“生存法则吧。”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常灯不赞同?地哼一声,“这?人是叫伍绪?啧啧,他能从庞媚那得到什么好处?就他这?长相,太平庸了,庞媚也看不上他,还自己赶着上去自取其辱。”
“谁知道呢。”秦冉收起刚才惊诧的眼神,见怪不怪地回,“或许踩高拜低是本性吧。”
伍绪——以前佳艺的太子爷,在公司里嚣张跋扈、无人敢惹,到了外面剧组里?,也得舔着脸向一个无视他的女人低头。
而且还跪舔得如此苦逼,确实是很讽刺。
常灯嗤一声:“算了,让他去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接下来几天庞媚都来这边的棚拍,如果邬济也在,那免不得要遭罪。
拍戏的过程里?,庞媚时不时地撩邬济两句,邬济不接,她则会一直逮着他问。
“姐姐今天的妆容好看吗?”
邬济不敢不回,只能说:“挺好看的。”
那庞媚必然高兴得不得了,非要上去摸一把邬济的脸,实夸暗撩:“有眼光,你这?眼睛也贼好看。去,姐姐奖励你,把姐姐的饮料拿来。”
邬济:“…………”
把他当狗一样使唤。
她每次都直接上手,还是在人多的片场,实在是让人误会。
邬济又只是个二?十出头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单纯男孩,没学会伍绪的圆滑,被个大前辈呼来唤去,随意对待,面子上过不去,却又不敢反抗。
整天都觉得剧组里?的人都拿有色眼光看待自己,自己不知不觉就成了庞媚的小跟班,小男仆,抬不起头来。
这?样的事?每天都要发生几次,庞媚若下次再问:“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美不美?”
邬济不想重蹈覆辙,下次就只说:“没注意,和平时差不多。”
庞媚不高兴,眼睛一蹬,前辈的架子立刻端出来,拿捏得十足。
“你眼睛瞎了?哪差不多!明明差很?多,戏服颜色都不一样!”
说完还得故作开玩笑地踢他屁股两脚,显得亲密又接地气的样子,不管邬济脸色是不是已经发了白,是不是不喜欢这种随意的玩笑,而隐忍不发。
她辈分大,新人不敢还手还嘴,哪怕画面看着观感不好,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旁人不关心这?一幕,权当没看到,但是这一恐一吓的,把邬济整得快心理崩溃。
只觉得自己跟伺候太上老佛爷没两样,每天一惊一乍,除了背台词琢磨演技,还得应付庞媚这?种难搞的前辈。
在片场,邬济整个人越来越面如死灰,眼神飘虚无神,满脸都是这戏怎么还不结束的样子。
这?天拍到中午吃饭,邬济领了盒饭,一转头钻进了秦冉和常灯的休息间,两人正纳闷呢,邬济垂着一张胀得发红的脸,硬着头皮道。
“我能在你们这休息会吗?”
他脸皮薄,如果不是被逼到这份上,肯定不会主动开口求收留,能这么委屈巴巴的过来,想必实在是无法忍受庞媚了。
“可以,过来一起吃吧。”秦冉让巴连给他搬了把新凳子,邬济糯糯地坐下,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你身体不太好啊哥们?”常灯挑眉问,“这?几天应该吃不消吧?”
邬济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虞之色,幸好他饰演的就是一个病弱美男,倒是和他本身这?个形象合二?为一,很?好的消化了角色。
“新来,不知道剧组是这样的。”邬济嗫嚅着唇说了两句,将耳边的道具长发撩起,随即出现一处惊悚的红痕。
秦冉瞧了一眼邬济,问他:“你这?里?是怎么了?”
邬济犹豫着没说话。
常灯也看见了,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只道:“你脖子?上这?些细节,镜头里可是能看得一清二?楚,你最好还是节欲,再?不行也别弄出印子,这?草莓印咬得这?么深,只怕是粉都要盖好几层。”
邬济的脸色一恸,眉眼戚戚然:“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昨天拍到半夜,媚姐硬要去我房间对台词,然后,然后就……”
还真是熟悉的套路。
秦冉暗自心道,不过不同?的是邬济这?人柔柔弱弱,看着就好说话,肯定是让庞媚得了逞。
难怪她现在越发肆无忌惮了。
话音未落,休息室外便传来庞媚的高声尖叫。
“邬济?邬济人呢?不是说好了陪我吃饭的嘛?去哪了?”
邬济的脸色明显慌了,一副生怕被发现的模样。
他这?个听见庞媚声音便痛不欲生的样子成功让常灯和秦冉秒懂,对视一眼,两人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又一个惨遭荼毒的小鲜肉!
“这?庞媚难道是只八爪鱼么,抓完一只不放过,还要继续抓另一只。”常灯也不怕被外人听到,大大咧咧地吐槽,“我看片场里的男一到男四,除了那个不挑食的伍绪,都要被她包圆了。”
这?话说得有点直接,秦冉当即反驳:“别算上我,我只是被她恶心过。”
像邬济这?样印子都弄出来的事?,完全没发生。
“你那是虎口逃生,”常灯转头看一眼面色发白的邬济,“哎,庞媚找你呢,你不出去?”
邬济这?下连筷子都差点握不稳,面上看着要哭出来:“这?里?是你们的地盘,她不会闯进来吧?”
“那可不一定。”常灯撇撇嘴,“她可是演艺界的大前辈,娱乐圈名号响当当的女演员,演过的戏上至八十岁,下至八岁都看过,辈分摆在这呢,哪里会不敢进来。”
话音刚落,门帘果然被掀开。
庞媚从外面探头进来,看见邬济、秦冉、常灯都在,挑眉笑得暧昧。
“哟,邬济,我正找你呢,快来姐姐的休息室,吃完饭帮你对对词,找找感觉。”
“媚姐……”邬济有苦难言,他哪里会不知道庞媚话中有话,表面上是对词找感觉,实际上昨天假称排练,把他的脖子?都咬出了草莓印,还让其他男演员笑话。
恰恰庞媚在剧组又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除了导演谁都不敢说她,现在可好,众人都觉得庞媚跟他走得近,是在调/教他的演技,实际上,庞媚吃他豆腐吃得不要太过分。
“还愣着干嘛,来呀。”庞媚急了,蹙眉头瞪眼,威胁地看向邬济。
“我……我先?吃完饭,再?过去找你行吗?”邬济性格比较软,一副娇娇弱弱的病美男样,看着就好欺负,也难怪庞媚咬住他不放。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庞媚媚眼一飞,“吃完饭大家开始拍戏,谁还有心情教你。”
这?是胁迫吧!?
常灯斜了庞媚一眼。
敢在剧组这?么嚣张还不要脸的女演员,也就庞媚这?朵奇葩了。
邬济到底被庞媚揪走了,秦冉和常灯面面相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