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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
“不忍心对么?”慕容壡点点头,笑,“觉得她到底是你的母亲,弑母——你背负不了这个罪名。”
慕容器不吭声了,是了,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她知道为了大秦,为了自己,姑姑与严相付出了很多,安排了很多,但是临到头来她却还是有些惶恐,弑母——这个罪名如此之大,才八岁的她哪能承担的起呢?尽管她的这个母亲已不把她当女儿,甚至想把她杀之而后快,但是做女儿的,哪敢与之同然呢?
养伤的这两个月,她想了很多,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哪做的不好,哪里惹了自己的母亲不高兴了才会让母亲这般仇视她,而今日见着公叔雅对她如此忐忑不安,又让她心生几分犹豫:也许母亲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罢了。”严无为见此便出声道,“还是先谈正事吧。”
慕容壡深深地看了眼自己那优柔寡断的侄女,不语。
严无为取了地图来,在地上展开:
“殿下,王上,请看。”
慕容器坐直了身子,认真听着,尽管现在她还有很多东西都听不懂看不懂,也无法对政务发表自己独到的意见,但是慕容壡并不在意,慕容器的天赋算不上太好,又担搁了好几年,现下让慕容器随时随地地跟着她与严无为,说白了也是在培育她对政务的熟悉度,慕容壡很自信,自信慕容器在她与严无为的亲手教导下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君王,为大秦献出一份力。
“这便是蜀地的剑门关了,此门历来享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盛名。”严无为指着地图道,“十日前,我二十万秦军已到达此处,因与巴人的关系,这关,我们进的很容易。”
慕容壡道,“现下行军到何处了?”
“按我军的脚程来算,约是在此处——汉中。”严无为将汉中一城用地标标出来,“此处多山水,平原,土地肥沃。”
听到这,慕容壡侧过了头,问道一旁听的认真的慕容器,“器儿,若要你十日内攻下汉中,你该用何计?”
忽然被念到名字的慕容器有些诧异,大约是没料到慕容壡会忽然问她,“我……我大约…会用、用火攻?”
“火攻?”慕容壡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于是慕容器只好硬着头皮道,“对,火攻……此城多树林,眼下正是隆冬刚过…故而用火、火攻。”
慕容壡没说话,倒是严无为笑盈盈道,“殿下,蜀地的气候与王都不同,王都偏北,入春的迟,蜀地偏南,入春的早,眼下蜀地已是过二春了。再者,汉中多树林不假,但也多河流,林水相间,又是平原,若是风向把握的不好…可是要烧着自家军队的。”
慕容器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再不吭声了。
商议完政事后天色已入了夜,慕容壡觉着太晚,反正明早慕容器又要跟着自己上早朝,便让她留在清泉宫的偏殿里睡下了。
“你就这么让我在这睡下了?”严无为同慕容壡一道回了内室,洗漱时严无为这么问道。
“小孩子嘛,总要懂的。”慕容壡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严无为笑了笑,不说话。
“不过…”慕容壡又皱了皱眉,叹气道,“她那么蠢,可能还真反应不过来我与你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还在怄?”
“能不怄吗?”慕容壡洗漱好,散了宫人,对严无为痛心疾首道,“火攻——她怎么能想到用火攻的?!寡人给她请的太傅都是白领俸禄的吗?教的这是什么???”
“嗯……王上,臣也是殿下的太傅之一。”
慕容壡瞪着严无为,后者好脾气的笑着,“好了,殿下才八岁,军情本来就很复杂,你忽然当场就让她说,她一时说错了也正常。”
“你倒是想的开。”慕容壡长呼短叹了一番后就被严无为拉着上了床睡下了,结果慕容壡躺了半天也睡不着,于是又骚扰道枕边人,“谨儿,器儿那样…你觉着头疼么?”
“嗯?还好。”
“还好?”慕容壡觉得严无为是在安慰自己,“你说实话,我定然不怄气的。”
严无为笑了起来,“若是论让人头疼的本事,十个殿下也不抵王上你半分啊。”
慕容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