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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月奚很不喜欢自己的弱点被发现,手腕一缩,想把自己伤了的手藏起来,却被萧御缜握住了。
他的手指修长,看起来只是松松地环着她的手腕,慕月奚却怎么也没办法挣脱。
“别动,小心再弄伤自己。”
萧御缜长眉微皱,黑眸中满是不赞同。
慕月奚并不想惹大帝王生气,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不再挣扎,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
“小公主今天去善觉寺开心吗?”
大帝王垂询,慕月奚自然得答,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
看她思考的样子,萧御缜有些诧异,“怎么,连自己开不开心都不知道?”顾东廷还没来得及回禀,他自然也不知道她去善觉寺到底做了什么,但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呢?
“开心。”慕月奚白软软的脸颊鼓了起来,“也不开心。”
萧御缜难得有耐心,“遇到什么事了?”
慕月奚神色恹恹,“一直想做的事情做成了,可没有做到最好。”
萧御缜刚想安慰她,就见小公主纤长的睫毛眨了眨,乌黑圆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陛下,您在善觉寺有自己专用的精舍,对吗?”
“对。”
“既然是您专用的精舍,那旁人就不能随便用的吧,可顾内侍好像权利大得紧,他说让谁用就让谁用。”
还留在马车旁没离开的顾东廷:“……”
“哦,他让谁用了?”萧御缜似笑非笑地看着告状的小公主。
“他让一个女子用了,都没跟您请示一下!”小公主毫不心虚,她自己就是“一个女子”,没说谎!
“这样啊。”修长的手指在马车中的矮几上敲了敲,扬声道:“顾东廷。”
小公主不躲了,凑过来唰一下拉开车帘,声音里都透着几分欢快,“顾东廷,陛下喊你!”
顾东廷一个习武之人,又刚好在马车旁边,车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小公主告状的事,脸上却依旧没有表情,“奴才在。”
“顾东廷所为……”萧御缜玩味地看着小公主微微翘起的唇角,“深得朕意,赏。”
顾东廷的声音里也没有任何起伏,“谢陛下隆恩。”
小公主翘起的唇角紧紧抿了起来。
萧御缜食指屈起,在小公主白净的额头上轻轻一敲,“乱告状。”
恃宠而骄没能骄得起来,慕月奚抬手揉了揉脑门,老实了。
萧御缜一直没松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从马车暗格里取了棉巾子,用净水弄湿,慢慢擦拭她手上的药膏。
“嘶——”慕月奚抽了口气,她的手整个都肿胀着,稍微一碰就是又麻又痛。奈何手腕被他紧紧钳住,挣也挣不开,只能强忍着。
忍了没两下,她又忍不住了,告状:“这药膏时顾东廷给我抹的!”
萧御缜抬眸撩了她一眼。
很好,这次告状不是幸灾乐祸地使坏,而是委委屈屈的,清澈灵动的眼睛里起了一层的水汽,看来真的疼了。
“出门在外,他身上只有这种药膏,先给你用上是对的。”萧御缜扬声道:“进来。”
慕月奚以为他是让顾东廷进来,没想到爬进马车的是个老者,穿着太医服侍,外面的的侍卫又递进来药箱。
老太医脸色有些白,估计是跟在大帝王身后跑马来着,抖着手把搭脉垫的小迎枕摆上,这才问道:“陛下,您是让老臣看诊吗?”
他的话语里有几分急切,毕竟皇帝这些年在外面东征西战,用着宫里太医的时候很少,好不容易有了个表现的机会,没想到被传召到龙极宫,却待了两个多时辰,皇帝也没说让他做什么。
谁知后来皇帝突然就要出宫,还点名让他跟着,这显然是要给重要的人物看诊。
太医的目光往旁边一偏,看到了跟皇帝并肩坐在一起的小公主,眼睛稍稍往下,又看到了陛下拉着小公主的手腕,而小公主的手——
“诶呦!”老太医唬了一跳,“这这这手怎么成这样了!”
显然这就是他要看诊的人物了,老太医没敢碰小公主的手,让小公主试着自己把五根手指屈起又伸平。
“小公主这手以前是伤过吧?”老太医问。
慕月奚不是很想回答,闷闷地“嗯”了一声。
老太医又问:“什么时候伤的?”
“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