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震撼人心的壮举!(二)(2 / 2)
更别说,逐一抽出了宝剑后的各营校尉们,他们身上的气势强大地吓人,隐隐给张煌一种排山倒海般的威慑。
[这些家伙……莫不是北军的校尉?这可不太妙啊……]
心中微微有些叫苦,张煌在思忖了片刻后,抬手向身后的韩暹、杨奉、卞喜、郎平等人打出了手势:左右绕行!
那数十骑黄巾会意,在距离卢植还有一小段路程的时候,便分作了两队继续冲锋,唯独张煌不避不闪,迎面直接朝着卢植等人冲了过去。
“嘿!欲故技重施么?”
步兵校尉刘绛冷哼一声,拨马上前了几步,竟也朝着张煌掠起了马蹄。
他本以为这只是张煌迫使他们避让的举措而已,因此,他反其道而行之,乘马朝着张煌撞了过去,反过来逼迫张煌改变方向。虽然说他倒也有些欣赏张煌的胆识,但是方才步兵营颜面大损那一桩恩怨,步兵校尉刘绛可是要跟面前这个黄巾小将讨回来的!
然而出乎刘绛意料的是,对面的张煌仿佛丝毫没有改变方向的意思。
[这家伙……]
随着两乘快马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步兵校尉刘绛的面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不会吧?当真迎头撞马?]
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才刚刚从步兵校尉刘绛脑中浮现,就听砰地一声巨响,刘绛只感觉自己猛然遭到一股强大的震力。他下意识地睁眼望去,骇然瞧见两乘快马的额头猛烈地撞在一起,隐约响起一阵骨裂声。旋即,这匹战马顿时七窍流血毙命。
[这小子……疯了么?!]
就在刘绛心中大骂之际,忽听身后传来同僚的呼声,若有察觉的他愕然地望向张煌的方向,却见张煌竟消失在他那匹战马的马背上。
“上方!”
屯骑校尉鲍鸿大喊一声。
步兵校尉刘绛惊觉过来,猛然抬头,却愕然瞧见一只脏兮兮的靴子一脚踩在他面庞之上。
“噗——”
刘表忍不住笑了出声,而在他身旁,卢植的眼中则是满是惊艳。
谁也没有想到,张煌竟当真朝着步兵校尉刘绛撞了过去。更出人意料的是,这家伙早就想好了下一步,因此在两匹战马猛烈对撞的瞬间,他便双手一托马背,整个人凭空飞跃而起,借助那位可怜的步兵校尉刘绛的脸充当踏物,直接就跨越了最后的距离。
不错,借助刘绛的面充当跳板,张煌一跃便跃至了卢植面前不远,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后便顺势站了起身。右手中的利剑朝着卢植狠狠劈了下去。
虽然卢植在他记忆中也算是一位大人物,而且为人也是忠肝义胆的忠臣,但此刻身处敌我,张煌自然不可能手下留情。倘若杀了卢植能够挽回数十万黄巾的溃败,毋庸置疑他手中的利剑会斩落下来。
但遗憾的是,这一剑终究没有砍在卢植身边便已被人挡了下来,正是越骑校尉伍孚。
“铛——!”
两把兵器相互撞击,那剧烈的反震之力让张煌与伍孚各自心头一震。
“嚯嚯嚯,伍某可不会眼睁睁瞧着你杀害我北军的主帅啊……”伍孚看似轻松地调侃道。但是心中却不由地有些震惊,因为方才的一击让他意识到,对面这个黄巾小将的臂力丝毫不弱于他。
“啊哈,小贼受死!”屯骑校尉鲍鸿见张煌被伍孚挡了下来。举剑朝着张煌的后背刺了过来。但很可惜,张煌的反应很快,一击不成便迅速侧身,避开了鲍鸿这一剑。仅仅只是背后被对方的剑尖划出一道血痕而已。
而这时,伍孚的宝剑已凌厉地挥斩过来。
眼见避无可避,张煌猛然双膝一屈。整个人仰天躺倒,于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伍孚这一剑。
见自己的一剑竟只是斩落张煌几根发丝,伍孚也是愣了一愣,而就在这时,仍处于下躺惯性当中的腿部灌注力道,双身反向一撑地面,竟猛然将身体弹起,同时,借助弹起的力道,将手中那柄宝剑狠狠地率向了卢植。
这一击,出乎此地所有人的意料,就连越骑校尉伍孚也未反应过来,神色一愣间,就见那柄利剑呼啸着从他眼旁掠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卢植。
[能中……么?]
张煌的心脏在此刻猛然紧缩,他忍不住开始幻想若是他能在此地阵斩卢植,究竟能给整个天下带来何等的震撼。
但遗憾的是,还没等张煌幻想完毕,那柄飞剑就被人给劈落了,而劈落这柄剑的不是别人,正是卢植本人。
在张煌愕然遗憾的目光下,卢植淡淡地冲他笑了笑,他仿佛是在说:老夫身高八尺二寸那可不是摆设,那也是自小习文练武的。
“啧!”见大好机会错失,张煌不由遗憾地咂了咂嘴。
“小天师速退!”
见张煌两击未果,杨奉大为着急起来,他生怕张煌为这些人给拖住,毕竟长水营的骑士们早已朝着此地掠马疾驰而来。
“哪里走?!”
见张煌等人似乎有撤走的迹象,屯骑校尉鲍鸿与步兵校尉刘绛顿时就围了上来,但遗憾的是,只见张煌脚尖轻盈地在地上垫了几下,整个人仿佛起舞般转了几圈,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两位校尉的宝剑斩击,旋即飞身跃上了杨奉驾来的白马,而他本人则迅速与韩暹同骑一乘。
尽管场面相当惊险,但张煌的面色却一无既往的淡定:当精纯于曲步的他摸透了鲍鸿与刘绛“呼吸”后,便意味着他在这场纯粹的白刃战中已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了,仅仅只是纯粹的白刃战而已,若是这些北军校尉们释放寄宿于各自体内的武魂,张煌那就只是逃窜的余地了。这也正是他两击行刺卢植未果后便迅速撤退的原因。
可能是觉得心有不甘吧,在飞身坐上杨奉那骑白马的同时,张煌扬手一挥,只见一道火舌凭空升起,仿佛一条慑人的飞蛇,噗地一声洞穿了那杆北军帅旗的旗帜。
“呼……熊——”
被风一吹,那一面拥有悠久历史的北军旗帜在被火舌洞穿后瞬间燃烧起来,这令卢植、刘表与五营校尉等人不禁面露呆愕之色。
北军的军旗……
被烧了?
被几十骑黄巾乱贼突破至本阵,并且在两度行刺主帅未果的情况下,将其烧毁?
“……”眼瞅着张煌等人扬长而去的背影,卢植嘴唇微微蠕动,半响后终究忍不住询问道,“此子……何许人也?!”
“似乎是黄巾贼的什么小天师,叫张……张什么的……”屯骑校尉鲍鸿不甚肯定地回道。
“就是他吗?”卢植终于回想起曾经郭典口中那个令其两度尝到败仗滋味的黄巾小将,但是究竟是叫什么,当初并未太过在意的卢植此刻已经想不出来。
似乎是注意到卢植苦苦思索着张煌的名字,身旁刘表略感好笑地说道,“名字不过是个称呼而已,究竟叫什么又有什么好较真的?”说罢,他目视着张煌坐骑白马与麾下那数十骑迅速远遁的身影,口中喃喃自语道,“张姓……骑白马……张姓……白骑……”
忽然,刘表灵机一动,抚掌笑道,“便谓之……张白骑!如何?”
眼瞅着不知因为什么而高兴的刘表,卢植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张白骑……”
北军五营校尉们对视一眼,神色皆有些复杂。
虽然他们方才未曾展露真正的实力,但是不管怎样,对方是在他们五人在侧的情况下,非但对他们北军主帅行刺未遂,临走前还烧毁了他们北军的军旗。
这种不亚于被人当面甩了两巴掌的事,让他们不由地将这个名字牢记心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