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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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颜能够听出话里面板嘉东有几分的故意成分,站在原地不动,心思也百转千回。
足足站了有五分钟之久,思量着他说出的这番话。
她不走不动,板嘉东也不言不语。
许久,施颜终于低低笑开。
他是在故意让她感觉到威胁感。
若是放在出这么多事情以前,她不了解他的时候,她或许会以为这是他的真心话。
然而相处如此之久,她现在是了解他的——其中八分是假意威胁。
就像父母对孩子威胁——你再给我考不及格你就别吃饭了!
然而等孩子真考不及格了,孩子真不吃饭了,又会屁颠颠地拿着饭去喂。
再或者像夫妻间的威胁——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
然而等丈夫真回来晚了,在门外进不来敲门,妻子还是会起床开门,并又气又关心地问晚上吃饭了没。
施颜转过头去看他,微笑着,走过去蹲在他跟前,抬手将他的太阳镜摘了下来。
太阳很刺眼,太阳镜刚被摘下来,板嘉东立即被晃得闭上了眼。
板嘉东微微抬手,遮挡住头顶骄阳,方睁开眼看施颜,眼睛眯成一条缝,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嘴边儿似笑非笑。
板嘉东平躺在甲板上,因为刚刚跳水玩,身上尽湿,而换上了白色的跨栏背心以及黑色短裤,短发也被浸湿,施颜俯身瞧他,简直又像是看到了那天在泳池的他。
板嘉东太知道自己身体上的优势了,跨栏背心将他精壮的体魄暴露无遗,精壮、而充满性感与精力。
施颜用眼镜腿儿敲着他的脸,要笑不笑地垂眼问他:“所以这就是你的最后王牌?”
板嘉东用轻飘飘的一声“哼”代替回答。
施颜缓而慢地说:“你在怕。”
板嘉东眉峰一跳,陡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瞬间变成他站着,俯视蹲在地上的施颜,“我怕什么?”
板嘉东逆着光,英俊的面孔变得半明半暗,从身体里向外迸发着强大的压迫气场。
施颜忽然抬手,将板嘉东曾经对她用的法子学了个十成十,仰头勾着板嘉东的下巴,微笑道:“如果你不怕的话,为什么要跟我亮最后这张牌?”
板嘉东瞳孔缩了又缩。
施颜“啧啧”摇头,一脸板嘉东式的自信,“如果你怕的话,就说明你太在意我了,那么你的上述言论也没有意义了,因为你不会因为冷清对你感情深你就投入她的怀抱,你只是在狐假虎威。”
板嘉东渐渐冷了脸,却又蹲了下来,顺势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淡漠地问道:“那么如果她不是我的最后王牌,我也不怕呢?”
施颜挑眉,“如果这不是你的最后王牌,你现在却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就说明你只是在逗我玩,而逗我玩的目的是惹我生气,惹我生气的目的还是想看到我因为冷清而吃醋表现对你的在意,综上所述,你还是因为太在乎我,你不会投入其他女人的怀抱,板爷,您被我吃死了。”
板嘉东猛地起身,一手抓着施颜的胳膊,突然就将她扛了起来,他满脸都是被人拆穿的怒气,施颜说的话一点不见,他确实被施颜给吃的死死的。
他这么个精打细算的一个人,竟是忘了一件事,施颜不是普通的良家妇女,可是在商场打拼几年的经理,最习惯做的事就是观察对方的一言一行在心里衡量。
狐假虎威在她这里完全失去了用处。
板嘉东扛着施颜,就作势要把她扔进海里喂鲨鱼,威胁道:“你说谁怕?”
施颜被板嘉东扛在肩上,才不怕威胁,海浪声不绝于耳,反而觉得有些美妙,哈哈哈的忍不住笑,嘴上不忘讨着便宜,“完了板爷,您被这位叫施颜的聪明女人拆穿啦。”
板嘉东恼羞成怒地一巴掌打在施颜的屁股上,“闭嘴!”
这一巴掌打得是真不留情啊,施颜顿时感觉到疼的火辣辣的,“家暴!”
“你还没嫁我呢,算什么家暴?”板嘉东哼着怒火道:“我这就是打人而已,有能耐现在报警让派出所出警啊。”
板嘉东靠着游艇栏杆,几乎已经要把施颜扔出去,“刚才不还那么能耐的么,继续啊。”
施颜忙求饶,“不能耐不能耐了。”她本身不怕水不晕船,但这么大头朝下的看海真的眼晕,“不行了板嘉东我真晕了,要么你干脆把我扔下去我游一圈再上来吧。”
板嘉东冷道:“求我啊。”
“好好好求你求你——”
施颜没出息地求饶太快,板嘉东终于又将施颜扛了回来,但脚下一转,扛她下舱。
施颜对板嘉东是彻底没了脾气,肚子被他肩膀上硌得疼,大头朝下,被他扛的一颠儿一颠儿的,血直往脑袋里涌,“哎板嘉东你放我下来,脑袋要充血了。”
板嘉东终究还是心软,下了一舱就把施颜放了下来,施颜脚软的直打晃,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都已经湿了,闪烁着满是泪雾的眼睛指控他,“你有家暴倾向!”
板嘉东被气笑了,又很快憋了回去,抬手一直舱厅,“进去,跳舞。”
“啊?”施颜看着周围的环境,游艇的内部和高级酒店非常之像,她穿着长裙倒还很应景,但他穿的却是白色跨栏背心和黑色短裤,脚上趿拉着木屐,要跳舞?
施颜上下打量着板嘉东,满脸写着你真逗。
板嘉东:“……”
板嘉东没好气地说:“施颜你太烦了。”
施颜又哈哈哈的开始爆笑不止。
施颜突然记起来他们重逢的时候,板嘉东曾经因为她没认出他来,转身就走,脾气特别大,大得以后他们有一个月没见,直到在许蜜餐厅重逢,他还装作他不认识她,说的话让她内疚连学长都没认出来好久。
然而事实呢,他早就关注她并且那么长时间了,面儿上偏就装出一副正人君子般的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救你一命而已,仅此而已。
想来板嘉东脾气好似一直这样大,但好像又只有在她面前时会有脾气,可这脾气也太有意思了。
“好么,我错了。”施颜站在板嘉东面前,仰着头,忍不住笑地说:“怎么办我太喜欢看见你吃瘪了。”
板嘉东冷哼,“也是你没良心。”
“也是因为板爷您太有良心了。”施颜点脚亲他下巴,“消消气咯。”
板嘉东也没想到他今天能吃瘪,预计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板嘉东过去打开唱片机,流转而轻柔的音乐好缓缓流出,沉着嗓子说:“过来,跳舞。”
施颜便不再笑了,提着裙摆走到板嘉东面前,欠了欠身,“板爷您说怎样就怎样。”
“我说怎样就怎样?”板嘉东扬眉,目光深如浩瀚之海,“你确定?”
施颜点头,又摇头,一手与板嘉东十指相扣,一手搭上板嘉东的肩膀,“先跳再说吧。”
板嘉东|突然松开施颜的手,往后一退,抄着手冷冷看她。
舞。
不跳了。
施颜愣了一下,然后就又笑疯了,过去哄着他说:“脾气怎的这么大,来来,跳舞说跳舞说——”
板嘉东吊着眼睛说:“亲我。”
施颜忙不迭点头,“好好好亲你亲你。”踮脚亲板嘉东的嘴。
“不够诚恳。”
施颜忍俊不禁,对着板嘉东抿起得薄唇很用力的啵了一口。
板嘉东终于满意,轻轻搂上施颜的腰。
虽然板嘉东脾气上来了像个小孩,但施颜却因为板嘉东的表现打心底的开心,高兴,喜庆。
当一个霸气的男人因为一个女人而偶尔犯幼稚时,这种满足简直要爆棚了。
施颜这样满足地大笑,板嘉东的眼里也渐渐溢出了笑意。
其实之前施颜有句话说的深得他心——他对她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飘扬在浩瀚渤海之上,游艇之内。
老歌手温柔的嗓音婉转悠扬,掩盖了舱外的波涛海浪。
两颗拉近的心相拥曼舞,耳鬓厮磨,温柔旖旎。
沧海桑田,世界之间,此情此景,唯他二人共享。
时光一分一秒过去,气氛恰好,板嘉东方要松开施颜从兜里拿出东西来,施颜突然说:“我饿了也困了,你不饿吗?”
所有的好气氛,瞬间消失。
板嘉东抿了抿唇,深呼吸着,抬手一指主卧,“去睡。”
板嘉东又被气得不行,气得胸膛起起伏伏很严重。
施颜失笑地问:“你呢?”
板嘉东咬牙切齿地说:“我做饭。”
“算了算了,一起吧。”施颜不敢再惹他了,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去主卧睡觉,“反正你也抛锚了嘛,游艇又不会飘走,床上说床上说。”
板嘉东眼里又有了笑意,反手一钩,将施颜钩回来,搂着她肩膀,两个人肆无忌惮地回去睡觉。
一起躺在床上时,施颜还随口问了一嘴,“你要做吗?”
板嘉东却很禁|欲地摇了摇头,“不做,这两天都不做。”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壳儿,“你以为我带你上船儿就是为了上床么,如果只为了这个,在家不就得了,或者直接让人给我准备好游艇?我偏多此一举地带你租游艇,又带你去买防风衣买甲板鞋?”
施颜仿佛看见了板嘉东身上出现的圣光,太圣人了。
“是为了给你个美好的回忆。”板嘉东霸道地将施颜的脑袋按到他怀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