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节 回到原点(2 / 2)
范毅心里咯噔一下,说:"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是,范局。老张说,当晚,他们喝完了酒回来时,刘副偏要在两位女同志面前表演自己的驾驶技术,愣是要开车。当晚他是喝了酒的,还不少,老张一开始不想答应,后来见刘副有点恼了,只好让他开,这才出的车祸。"
"出事后,刘副怕当责任,就让老张出来顶包,说是一却后果由他来摆平。还与同车的另外两名女同志定了攻守同盟,不许回来后乱说。"
"可是,最近受伤者的家属,三天两头找到老张家里闹,说是单位上的帐了了,和他的帐还没了,要他至少再赔十万元钱,老张找了刘副好几次,最后刘副说已经和对方家属谈好了,不能再节外生枝,他也不愿意另外拿钱,只是让老张继续做对方家属的工作硬顶着。老张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找我交待了。"
范毅感觉自己的脑袋一圈一圈地大了起来。
搞了半天,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成了为刘活擦屁股了!
难怪他上赶着要代表局里出面与对方交涉,这与他以往遇事就躲的处事作风大相径庭,自己大意了,没往深处想,结果竟然就这么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还不自知。
更关键的是,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也成了他造假的帮凶,至少,保险公司的赔偿已经是用掉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范毅挂断了电话,一路上默默地在思考着此事的来龙去脉。
查小伟很懂事,一言不发,专心开车。
最后,范毅还是决定,不论是从稳定大局出发,还是从既得利益出发,最好的处理办法,只能是将错就错,只装不知罢了。
很多时候,利益比公正更加重要。
受害者一方何尝又不是这么想的呢!真上了法庭,是得到了公正,可索赔金额决不可能会是目前这么多了。
他重新拨通了尹主任的电话说:"这样,老张说的这件事情,让他写一份书面的材料备案。回头,你再分别找一找另外两位女同志,务必让她们也各自出具一份书面材料,要把当晚发生的经过如实写清楚,写好后把材料交我保管。"
"而且,你要告诉他们,对这件事情,不许扩散。同时,你告诉老张,局里会为他出面找受害人再谈一谈的,在有结果之前,尤其要让他稳住,不要着急。今天之内,你亲自出面,代表局里找对方家属谈谈,态度可以强硬一点。"
"就说,我们的态度是,如果对方不接受之前谈好的条件,那么我们也不愿意再和他们谈了,请他们直接向法院起诉我们好了;如果接受,那么就不准许再私下骚扰我们局里的任何一位涉及此事的干部,否则我们将不再履行协议,这一点最好再和他们签订一份补充协议,如果不愿意签,就全部拉倒,法**见。"
"对了,如果对方全部接受,有一点也要和他们说清楚,在给付金额时,也必须扣下三万元,三年后如果对方不闹事,这三万元才能付给他们。听明白了吗?"
范毅这番考虑,暗含了两层意思,一方面,如果此事就此画上句号,那么他也愿意放刘活一马,毕竟只消一曝光,刘活的副局长肯定就当到头了,公职能不能保得住那还两说。这一底线,范毅也不愿意轻易去触碰,毁了一个人往往就意味着毁了一个家呀。
另一方面,如果对方逼人太甚,要价太高,那么为了职工的利益,他也只能选择让法律来说话了。
虽然后一种情况下,局里承受的负担还是一个未知数,可即便摊上保险公司已报销了的医疗费,修车费,最终结果也不会比三十万多多少,再多花一点钱买个安心、买个公平,范毅也是愿意的。
况且,真要掂量一下究竟是考虑顾刘活还是顾老张,他更愿意拯救的人是老张。之所以让尹主任准备材料,就是准备万一真到了这个时候,刘活要是不承认,就必须是靠证据说话了。
范毅捏着自己的额头,想着包里窦县长已经签了字的批件,却丝毫没有解脱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