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该如何称呼您?冕下?(1 / 2)
夏洛又发现了血族的两个特质。
一是如果犯了血瘾之后一直不吸血,那么最终就会失去理智发生暴走,做出一些无法预料的事。
二是若在暴走中吸食了鲜血同时受伤,哪怕吸的血是牲畜的血,只要伤势不致命,似乎都能迅速自愈恢复……
至于代价……
则是消耗掉吸食血液带来的饱腹与满足感,变得再次饥渴。
同时,当暴走结束之后,她也会变得无比虚弱。
今晚的月光很美。
不过,夏洛却没有欣赏月色的兴致。
看着周围血腥的景象和瑟瑟发抖的侍从,她的心中只剩下了震撼……
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事实上,之前的记忆夏洛非常清晰。
那真的是一段很恐怖的经历。
一方面,她的意识很混沌;另一方面,她又好像很清醒。
她清晰地记得在老仆掀开车厢门的一刹那,她脑海中绷紧的那根弦终于彻底绷断。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如何暴起,残忍地杀死了对方……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将驮马拖到树林中吸取鲜血,享受那种宛若甘霖一般的甜美……
她也清晰地记得自己如何扯掉自己身上的弩矢,如何一把将逃跑侍从的心脏掏了出来……
那种入肉的湿热,心脏的黏滑,血管的蠕动……各种感知,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残忍,暴虐,血腥……
如果放在现在,她就算是决定干掉两人,也绝不会采用那样血腥的手段。
但在那段记忆发生的时候,她却宛若被某种杀戮本能控制了一样,几乎是如同野兽一般残虐地消灭着一切对自己有威胁的存在。
不仅如此,她当时还感觉很爽很过瘾。
直到最后那名侍从痛哭流涕地求饶,她才彻底清醒过来,直接哆嗦了一下,膈应地将手里的心脏丢了出去……
这是夏洛第一次杀人。
没有恶心,没有反胃,也没有恐惧。
她不知道是不是成为血族之后多多少少也影响到了自己的思维,让她的内心变得冰冷坚硬了不少。
刚刚那个暴虐的自己,让她感到十分陌生。
夏洛知道,自己那时候绝对是“暴走”了。
唯一让她感觉还算有些庆幸的是,她终究还算是在暴走时维持了一丝理智,没有去吸食尸体的血……
哪怕他们的血闻起来比腥臊的牲畜美味多了。
也算是夏洛的某种底线吧。
她总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吸了尸体的血,那就将彻底失去人性,从此在沉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成为真正的“诡魔”……
很明显,她对于血族的力量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夏洛轻轻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许久后,重新睁开。
这一刻,她做了一个决定。
自己定要彻底驾驭“血族”的力量,绝对不要让这种失控的“暴走”再发生第二次!
刚刚的她很强大,非常强大,绝对达到了位阶超凡者的层次。
但无法掌控的强大,是没有意义的。
这一次,她面前是敌人。
但下一次,万一是她的同伴呢?
又或者万一是她打不过的敌人呢?
呜咽的痛哭声在幽深的夜色中极为刺耳,打断了少女的思绪。
夏洛转移目光,看向了最后那名彻底吓破胆的侍从。
她刚刚没有继续杀了这个人。
不是因为她清醒过来了,而是因为她的暴走结束了。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刚刚跑完马拉松的业余选手似的,全身酸胀疲惫,虚弱不堪,似乎随时都能昏倒。
老实说,现在的夏洛甚至有点心虚。
因为真要动起手来,现在的她很可能打不过对方。
好在的是,这名侍从已经被吓破胆了。
而夏洛的虚弱,他也完全看不出来。
这也正好。
夏洛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询问对方。
只见她仍然做出暴走的模样,嘴角勾勒妖异的笑,淡漠的声音却毫无感情:
“说,你们是什么人?”
如果不是那双绯红的眼眸已经恢复成了天空般的湛蓝,夏洛装的还真像是刚刚那个杀戮的机器。
当然,吓坏的侍从已经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了。
“佣兵……我是佣兵……我们是波尔德的自由佣兵!”
他一边痛哭,一边说道。
自由佣兵么……
夏洛心中微动。
那天见过公爵之子莱诺后,她专门向神官洛蒂请教过佣兵的事,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自由佣兵就相当于前世奇幻小说中的冒险者和赏金猎人。
不同的是,绝大多数自由佣兵都是迫于生计讨生活的普通人,而并非是超凡者。
当然,说是普通人,也是与超凡力量对比之下实力意义上的普通,绝大多数佣兵其实都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
只要赏金足够有吸引力,他们什么都愿意干。
“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的任务又是什么?”
夏洛又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们的雇主到底是谁……”
“我们只是在玫瑰会的任务板上接的任务,让我们把卡斯特尔家族的大小姐劫持走,然后交给前来接应的人……”
侍从哆哆嗦嗦地说道。
“玫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