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关入私设的黑监狱(2 / 2)
马小宝一听,来了信心:“真这么赚钱,就是借高利贷也搞。钱我来想法,成功,我们利润平分;不成呢,开销和利息对半分担,你行不行?”
刘林峰一口答应。于是,他们就开始干了。与老苏约了时间,乘车去安徽谈那个工程。到了那里,老苏给那个税务局长打电话,局长说他在开会,让他们先找宾馆住下来,晚上过去与他们见面。
晚上,那个局长真的来了。一来,就客气地跟他们握手,又带来了六个吃客。这是谈工程的正常程序。
吃了以后,他们还要去洗桑拿。刘林峰与马小宝交换了一下眼色,意思是他们开口了,还能不去吗?这样一去,就化掉了五千多元钱。
回到房间,刘林峰对马小宝解释说,接业务不化钱,是不行的。第二天,局长让他们先回去,说过几天,去他们那里考察后再定。
在回来的火车上,马小宝突然反悔了:“这个工程,我不搞了。”
刘林峰一惊:“为什么?”
马小宝沉思了一会说:“我没时间搞。”
刘林峰说:“那六千元钱,不就白丢了吗?”
马小宝说:“你一个人搞吧。钱,我来,成功的话,你给我两个点的好处;不成功,你就着办。如果你也不想搞,那我们就一人承担三千。你在三天之内,把钱给我,我马上还掉这高利贷,否则越滚越多,谁吃得消?”
刘林峰呆了。怎么办?他问自己。你下海后也搞过工程,但没有成功,所以再也失败不起了。可他想来想去,不肯失去这个机会,就决定再博一记,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这谈工程跟赌博一样,越输越有瘾,越输越胆大。他已经赌得倾家荡产,债台高筑,却还在睁着血红的眼睛赌。
这又是一记赌博。要是赌赢,我就翻身了。可要是再赌输呢?
刘林峰不敢想下去。他并不是要冒这个风险,而是穷极奈,狗急跳墙。他已经做了五六万元的债。这债象毒蛇一样缠着他,弄得他紧张,恐惧,晚上常常做恶梦。
平时,他总是觉得累,背上如压着千斤重负,愁眉不展,唉声叹气。每见到熟人,他都要长长地叹一个大头气。“唉——”气吸到最深处,才重重地从鼻子里呼出来。
一些朋友都劝他:“男人总是叹气不好。”可他改不了,他的心,快要被债务压碎了。
“我干!”他想了一会,斩钉截铁地说。
马小宝松了一口气:“但钱我保管,他们要来考察了,你提前一天通知我,我拿过来用。”
很快,考察团来了。开了两辆公车,来了六个人,还带来了两个小妞。考察是假,吃喝玩乐是真。玩了两天,要了红包,就一阵风地回去了。
到他们开车消失在高架路上时,马小宝身上的一万四千元钱,全部用光,还欠了一个小店两条华烟钱。
短短两天,就如从西北方向刮来了一股大风,把他的钱都刮走了,还刮得他昏天黑地,惊恐不安。
大风一过,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在一天天如坐针毡的煎熬,刘林峰好容易熬过了一个月。
杳音讯,他就给老苏打电话,老苏气愤地说:“人家已经开工了。妈的,另一支队伍答应给他8%的回扣,还化了五万多元……”
“什么?”刘林峰惊出一身冷汗,“你不是说,他是你亲戚吗?”
“我……”老苏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就关了手机。
刘林峰头晕目眩地喊:“喂,喂喂,老苏,你这,不是害人吗?”眼睛一黑,差点栽倒下来。
他没有路费去那里交涉,就给那个地方的纪委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然后成天呆在租屋里叹息,象丢了魂般打转。
他不知怎么跟马小宝讲?过了一阵,马小宝憋不住,打电话来问他情况。他知道瞒不住,就告诉了他。
马小宝侥幸地说:“我到那里一,就觉得不对头。”
刘林峰愣了:“你出什么了?”
马小宝说:“那次一去,我就发觉老苏与那个局长,不是亲戚。”
刘林峰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马小宝只嘿嘿淡笑。刘林峰就知道他的用意了:说了,他也要损失三千元钱,不说,就把风险全部转嫁到他的头上。万一成功,他还可以坐收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