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0章明面上的暗面下的(2 / 2)
韦端之前觉得如果他是斐潜便会在荆州之战的时候就一鼓作气直接扑杀曹操然后稳定中原直接问鼎天下!可是偏偏斐潜没有这么做……
然后等斐潜收兵回来带回了大量的荆州流民之后韦端又认为斐潜可能想着是稳扎稳打以横对纵的心思先让山东内部自我消耗之后再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终的胜利。
可是随后斐潜又到了河东搅合一波还没回来又是陇西陇右发生了叛乱……
斐潜明日便是会回到长安来了。
那么局势还会产生什么新的变化?
韦端看不懂不明白越是不懂不明白这个心中便是越发的烦躁在外面的时候多少还有些分寸忍着但是在自己的书房之内就难免有些散发了出来口气上也是略微重了一些。
『父亲大人……』韦康有些迟疑。
韦康他知道他父亲也颇为疲惫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让父亲好好歇息但是这一段时间韦端都躲在参律院当中即便是有书信或是仆从往返交待总归是不可能很详细也不会假托他人或是他物去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因此当下韦端好不容易回来了当然要问一问下一步的安排。
韦端吸了一口气再次说道:『没事说罢。』
韦康点了点头说道:『父亲大人……这陇右之事可否会蔓延关中?』
这不仅仅是韦康一个人的担忧也几乎是关中所有人的担心。如果光是在陇西陇右那么大抵上就只是骠骑将军的烦恼但是如果牵扯到了关中被羌人洗劫那么就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了便是成为了关中人的灾难。
韦端沉吟了许久然后说道:『眼下看来八成不会。若是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骠骑将军斐潜虽说现在看起来根基还不错但是陇右之乱也就等同于断了西域贸易往来这样一来不仅是会引起关中财货的问题甚至会牵连到斐潜和其他地区的贸易所以如果说短时间内能解决当然问题不大可是要是时间一长……
韦康眉眼动了动『父亲大人……那么……』
『少动那些心思!』韦端低声喝道眉眼一立『某不在府内依旧是要严守院门不得随意出入更不可能结交狐朋口出妄言害了全家!记住了没有?!』
韦康吓了一跳连忙离席拜倒连声称是。
韦端又是重重嘱咐了一遍这才让韦康重新坐下。
看了看韦康尤有些莫名其妙甚至多少有些懵懂的神情韦端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先去外面看一圈让仆从都站远一点……然后再回来……』
韦康怔了一下然后站起出门照做了片刻之后回来说道:『按照父亲大人的吩咐让下人都远离此地了……』
『来坐。』韦端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们家有水渠罢?一个口进然后一个口出去……』
韦康点了点头。
『这两个水渠口的水……我都喝过……』韦端似乎回忆起了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然后表情有些僵硬『所以后来我们府内就严禁往明渠之内乱丢杂物……违者重罚……』
韦康一愣。这个事情他知道一点但是知道得并不是很多以为仅仅是韦端遵守『排秽令』而已。
『而且不光我喝过……』韦端伸了伸下巴左右示意了一下『但凡城中陵邑有用这个水渠的都喝过……在骠骑府上喝的……你没听说过这个事情罢?这个事情嗯我想其他人也不会随意说这个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韦端缓缓说着似乎鼻腔之内又有些当日的气味萦绕不免脸皮僵硬表情扭曲『来我今日将此事告知于你你觉得骠骑昔日取府内明渠这两处之水究竟是何用意?是想说一些什么?告诫我们什么?』
『……』韦康一时没有什么头绪。
『排秽令在此事之前还是在后?』韦端问道。
韦康回答『在前。』
韦端点头说道:『骠骑之举何时不在前?那么排秽令在饮水之前那么陇右之事又是什么在前?』
『这个……』韦康愣住了。
『再回头说水渠之事骠骑让我们饮水渠之水除了排秽令之外你想想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韦端继续问道。
韦康思索了一下『饮水思源?』这个方面的联想并不隐晦。
『何处为源?』韦端追问。
『骠骑……骠骑之处为源……』韦康不是很确定的回答道。
韦端点了点头『嗯对了一半罢。剩下一半你自己有空再去想……我再问你除了这饮水思源之外骠骑还有没有其他的意思?』
『其他的意思?』韦康皱起眉头。
韦端嗯了一声『至少还有三个。』
『这……』韦康眨巴几下眼『父亲大人……能不能……给点提示……』
韦端叹了口气『当时我也不是全数都推测出来了也是在事后慢慢推演方得出的结论……首先这城中陵邑的明渠都是相互通达的罢?不说其他从我们府内出来往下不远便是李氏之府……这一点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韦康琢磨着然后说道:『……相互勾连?哦明白了荣辱一体!』
韦端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手掌手心朝上『对了……但是另外一面的意思呢?』韦端将手心翻转到了下面露出手背来看着韦康『这荣辱一体的背面啊……就是连坐!荣辱只是掉脸皮连坐就是要性命!』
韦康不由得一惊。『骠骑……真是此意?』
韦端斜了一眼韦康『怎么还指望旁人都像是父母一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包庇于你?若是你被你那些狐朋狗友拖累了你说冤枉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送出去那么多香囊真有事情有几个会替你出头辩解?』
这些时日韦府闭门不出韦端当然也看出韦康有些关不住的躁动心思但是当下风云变幻确实不是狐朋狗友乱起哄的时候要不然都不知道那一天会被牵连……
『孩儿……孩儿知错了……』韦康低下了头。
『趁着这段时间你在家中也好好思索一下那些人该交往那些人该断绝……』韦端摆摆手继续说道『你别以为隐匿一些旁人就不会知晓……我再问你之前骠骑派人在水渠当中取水你见过么?府内有人知道么?何人何时取的水?那么这个又是意味着什么?嗯?』
韦康瞪着眼『……』
『如果……不是取水而是……』韦端沉着脸阴森森的说道『明白了么?嗯?』
『啊?!』韦康脸上变了颜色『如此说来岂不是……要不我们搬到别院去?』
『别院?』韦端冷笑了两声『不知何人又不知何时便是躲到何地又有何用?』
『这……』
『所以陇右的事情……』韦端语重心长的说道『真的别动什么心思也什么都别去做!否则……老老实实在家中待着!听明白了没?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借这个时候多注意一下家中的这些下人有什么异常举动……但也别大张旗鼓……明白么?』
『唯……』韦康连忙应下。
韦端点了点头『行了下去吧明日我还要出城迎骠骑……多少要休息一下不可失仪于前……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吵我了……记得平旦之时来唤某……』书房之中也有卧榻韦端也很累不想换地方了。
『孩儿告退……』韦康连忙拜了一礼然后小心翼翼的退出了书房然后又是轻声吩咐了下人让下人不得去打搅又核对了一下时刻觉得距离寅时也没有多长时间了便是在后厅当中坐了下来准备到时间之后亲自去唤韦端。
坐了片刻韦康不由得又琢磨起了方才和韦端的谈话然后一个念头翻了上来『父亲大人方才好像只是说了两点骠骑隐藏之意……还有一个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