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4章话外有话,变中有变(1 / 2)
天阴阴沉沉就像是在云层背后孕育什么阴谋诡计一样。
不安的情绪在人群当中蔓延着逃亡的人已经没有了气力争吵甚至也几乎没有说话的欲望每个人都像是被扔上岸的鱼张着嘴喘息着但是下一刻就像是将要死去。
曹军骑兵击溃了当阳的江东兵之后并没有担任什么救苦救难的角色甚至没有多停留在短暂的修整和补给过后便掉头往北而去将这些被江东兵挟裹的荆州南郡百姓丢在了这里。
知晓兵事之人自然明白曹军骑兵为什么这样做但是这些普通荆州南郡的百姓就陷入了茫然之中……
原本的家园被江东兵毁了再加上当阳桥也塌了所以这些荆州南郡的百姓自然不可能继续往南走在不知道谁带头鼓动带领下大多数人下意识的都选择了回头往北企图以此来避开那些凶残且蛮不讲理的江东人。
家园已经毁了回去了也不能保证江东人不会再来所以向北向北走就安全了。
应该是这样……
他们是荆州人而北面的襄阳之处有荆州牧。
既然是荆州牧总是不能不管荆州人的罢?
或许是如此……
官道延伸。
衣衫褴褛的人们带着不多的希望蹒跚而行。
谁也不知道这个希望究竟能不能实现但是这个希望也就是他们最后的所有。
襄阳城。
蒯良作为荆州重臣刘表自然不可能让蒯良自由自在的居住在襄阳城外。
荆州上下其实对于刘表的举动基本上来说都是憋着一口气。蒯良登门求刘表出兵而不果之后就很少出门了整日之内大多数时间就在家中转悠若是旁人求见也是推脱自家小恙在身挡在门外。
蒯良这么沉得住气其余的人却是撑不住了。如今襄阳城越发的凶险虽说这两天曹军没有攻城但是鬼知道襄阳还能撑多久?现在这些荆州土著多少要有一个准主意出来是死撑刘表然后几乎也就等于是陪着刘表一同去死还是说干脆就转手将刘表卖了多少趁着刘表还有个价钱的时候……
荆州士族众多整体上来说是以庞德公为首而现在么庞德公一系的都跑到了宛城去蔡氏为首的一系如今也是四散剩下的自然就是以蒯氏为首的南郡派了。
更不用说那一日蒯良在刘表府衙之前求见又进了厅堂之内商议了许久出来就托病在家不见外人其余众人自然关心蒯良和刘表之间究竟谈了一些什么?
这两日曹军虽然没有攻城可是众人心中也越发迫切起来私底下也悄悄的聚会商议谈来谈去众人的意见还是丢开刘表居多。刘表作为荆州牧职责是牧守荆州现在眼看守不住了那还『牧』个屁?
两害取其轻比烂的时刻到了。虽然大家明白曹操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至少不像是江东那群恨不得连地皮都搜刮走的乡巴佬多少还是会给荆州士族留下些东西来总不可能丧心病狂到如同孙权一般要搬空荆州罢?再说了荆州和孙家有旧仇和曹操么没有。而且曹操多少还是代表着大汉朝廷孙权严格说起来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将军怎么取舍还用得着多说么?
只要众人意见统一起来将刘表卖个好价钱即便是有些人可能会受到一些损失但是自家的田亩还是可以保住的……
要是跟着刘表一口气死撑下去眼下的情形都这么糟糕了难不成要等到家破人亡才罢休么?
带着这样的共识在襄阳城中的荆州士族就开始慢慢的转变了想法找上蒯良的态度也坚决了许多即便是蒯氏的门房一再强调说是蒯良身体有恙但是韩嵩就是不走还坐在了门房之处韩嵩的仆从也一同默不作声立在门外似乎要等到天荒地老一般。
韩嵩并没有等候多久过了片刻之后蒯良见韩嵩这般姿态也就派人将韩嵩引到了院中见了面便直接说道:『德高这是何故?』
韩嵩没有直接搭话左右微微看了看看见在桌案之侧散乱的放着几卷书上面还有些新墨之色似乎是蒯良闲暇细读批注心中不免有些愤愤如今荆襄士族前途莫测襄阳风云卷动不定你个蒯良还有心思看得下书?
只不过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韩嵩向蒯良行礼问候可是坐下来不久聊没两句便是又几乎要跳将起来一般『静候之?如何能静候?庞黄如猢狲散蔡氏如豺狗叛如今荆襄仅剩你我于此前途莫测却言静候?休要戏言!』
其实荆襄士族很是混乱从董卓那个时候就已经是如此了虽然明面上是推崇庞德公但是这种推崇更多的是在学识方面在日常事务上庞德公对于荆襄士族也没有多少约束力和控制力。
若是平时倒也罢了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大家都是读书人可以用文字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什么问题……
现在的问题明显是仅凭文字不能解决了。
蒯良微微笑了笑然后目光似乎透过了围墙四下扫了一圈然后向韩嵩示意『德高这又是何必?』
韩嵩目光一凝。
蒯良说的很慢几近于一字一顿。
韩嵩和蒯良对视了片刻忽然之间勃然大怒站将起来指着蒯良『未曾想汝竟然是如此毫无担当之辈!韩某便是看走了眼!真天亡荆州也!哀哉!痛哉!』
骂完了韩嵩便是掉头就走。
蒯良也不生气静静的看着坐在桌案之旁一动不动。
……彡(-_-;)彡……
『城中还可以调用多少的人手?』韩嵩沉声说道。
『韩兄之意……』
襄阳之中自然也是有馆驿的不过到了当下馆驿之中也没有剩下多少人。驿卒被抽调去了城头馆驿之中当然就空了起来再加上城外被围就更没有人前来此处打扰了反倒是成为了闹中取静之处。
坐在韩嵩对面的是陈生。
陈生是庶人游侠出身本为江夏贼一度和张虎一同占据了襄阳为乱后来刘表来了之后便同蒯氏一同招降了陈生张虎后来又到了江夏黄祖之处任职在江夏黄祖兵败之后逃回了襄阳。
韩嵩皱着眉头说道:『蒯兄先是言「故」乃言禁「锢」也后又言「必」乃速「避」之意也……故而可知蒯氏府内必有变故恐怕已受老贼所制……某虽说借唾骂而遁走恐怕也瞒不过多久……』
原先韩嵩也想不明白南郡被毁蒯氏怎么可能安安静静什么都不说?现在一想么也就很明白了不是不说而是说不了刘表既然知道了蒯氏的态度在这样的时刻又怎么可能放任蒯氏上下乱跳一定程度的禁锢也就成为了必然。
听了韩嵩之言陈生不由得沉吟了片刻恭敬回答道:『在下多年不在襄阳老手多有失……若是现在召集人手可靠之人怕是不足百数……而且这百人多年未有操练这身手么……』
『百人?』韩嵩皱着眉头。其实这百人能有多少派上用场也是一个未知之数再加上陈生虽然说当年在襄阳之中经营多年但是后来毕竟离开了襄阳所以现在城中的这些人要不是陈生多少留着一些昔日的情分恐怕连这百人都未必能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