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另一个买通王妈的人(2 / 2)
故此,他借着要定司元絮罪名之事驳了余江的好意,那司元絮私闯粮水局的罪名事小,余江玩忽职守的罪名才是最大。
这余江又怎会傻到冒险为司元絮这么点小事去开罪琊染,还落下罪名。如果因此丢了官职,他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司元絮的脚伤来得蹊跷,这琊染便是在权谋迂回中,不着痕迹的替那女子解了围。
见男人嗓音中含了抹别样之绪,余江忙适时的朝刘二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搬张椅子来请姑娘上座!”
“是是!奴才这就去!”言语间,刘二已快速的奔向了屋内,而凌音也在余江的吩咐下给桌上添置了一份新的茶具。
见司元絮并未回应琊染的问语,只是微瘸着腿行至他身旁落座后,凌音从这女子看向他的眼中窥到了一抹娇羞讨好之色。
再度行至几人身旁,她执起茶壶朝司元絮杯中斟满了茶水。在壶中水脉断开的一瞬,司元絮抬眼看向了她。
低眉看向女子晦涩不明的眼,凌音眸色静宁的收了所思所想。
已无心再去听那围座在桌旁的三人究竟道了什么话语,她只是心神离散的适时为他们添茶斟酒。
期间,她与司元絮又有过几次眼神交流,可她猜不透这女子的想法,也不想去猜。
不知过了多久,凌音才终是等到了席散人走。见琊染同身旁女子一道起身离去,她竟是瞬间觉得这二人相携执手的背影刺灼了自己的眼。
在余江的一番吩咐后,凌音收拾好桌上的一切,便径自施了礼退下。
可在她经过刘二身旁时,她竟瞧这男人朝自己莫名的抛了一记媚眼,还飞扬了几声口哨。
眸光一转,她并未多想什么,只是快步离开了此处。
不知是否该庆幸,她在这粮水局待了一个月黑屋出来后,便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厢房,看来这是做为赵总管婢女的福利。
还是如往常一般,一到夜晚的戌时,王妈便会秘密造访送来一碗汤药。眸色谨慎的将厢房内的布置打量了一番,她好生嘱咐了几句让凌音多加小心的话语后,才快步离去。
这一个月里,她都在黑屋里生不如死的待着,早已没了想要求活的念头。
因此,她也从来不曾在意过王妈送来的究竟是什么汤药。就算那是致命的剧毒之药,她也没了所谓,反正于她而言,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只是,她原本揣测这汤药或许是楚晗与夏广南买通了王妈每夜给自己送来。
可她与楚晗相识甚久,对于药草的功效也自是有了一些通晓。她这每日所服的汤药,想必就如楚晗为自己精心准备的丹药一样,过量服用都会有反噬之效。
从那日楚晗的言语中,她已听出这女子并未秘密安排王妈每夜送来汤药,那另外一名买通王妈,并让其送来汤药的人会是谁呢?
将手撑于脸颊旁,凌音眸若染雾的静静凝着铜台上的烛火,眼色幽离了几分。思绪间,她不觉又想起了今日在院中遇见的男人。
<p日未见,他原本暗藏的贵气清美已教现在公然的身份,彰显得淋漓尽致,而她却如岁末凋残的花朵般,近乎苍萎到了尘埃里。
教跳跃的橘色烛火轻灼了双眼,凌音低头将眸子徐徐柔抚而过。
自嘲的轻笑一许,她待眼眸不再那么涩痛后,终是将目光落向了桌上已然凉透的黑色汤药。
心中一念轻闪而过,她起身端着药碗行至了一尊盆栽旁。用手按压了一番花木四周的泥土以作试探,她将汤药徐徐倒入了盆钵中。
看了眼夜幕中教晚风吹拂得摇曳轻摆的花树残木,凌音缓缓行至了内室的床榻旁。
褪去脚上的麻鞋,她轻轻抚过脚踝处磨砺的红痕,攥上被衾躺上了床榻。眸色悠悠的看向丝缎床顶,凌音缓缓的合上了眼眸。
许久,幽静的月夜中,传来了门栓被利器缓缓挑拨开来的声响。片刻后,雕花木门便教人轻轻的推开,有沉闷的脚步声徐徐而来。
此刻,来人的鞋底正在地面辗转出了细微的沙粒之声。
屏住气息,这刚进房中的男子,在听得内室传来女子均匀的呼吸声后,才悄然转身掩上了木门。
眼眸在银月的映照下闪过一袭精光,他轻声道:“小美人,刘二爷来了。”
微倾了身子,他轻缓着步履朝了内室行去。
可就在刘二正欲掀开内室的帘帐进去之时,他身旁竟是忽的拂过了一抹轻风。尚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他便觉喉上一紧,随之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
此刻,静宁的厢房中,正有鲜血翻腾喷涌的汩汩之声从地面传来,那灼红的血色早已染湿了刘二的衣袍,并顺着他的脖颈滴答着融入了泥土中。
一眼凝过地上张合着嘴,面容突爆青筋的男子,一抹身形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缓缓掀开帘帐,男人迈着轻雅的步履朝了内室行去。目光落向床榻上依旧睡得安稳的女子,待确定她并未被方才的一幕惊动之后,他才瞥了眼尚未完全关合的窗棂。
此刻,那雕花窗栏正教晚风吹得摇晃作响。
转身行至窗前一手将窗栏掩上,男人静观了片刻后,才朝着凌音的床榻旁行去。
立在床榻旁看着女子恬然沉静的睡颜,他心弦微微一动。依着塌沿徐徐坐落,他微垂了头,眉目深深的静凝着她。
在这般睡梦中,她看上去是那样的纤骨娇弱。相较于从前,她瘦了许多,下颌也变得更为尖俏,而她温莹的唇瓣亦是苍素得失了血色。
轻凝着眉间,男人不再敛住眸中浅漾的心疼之色,而是让它在只属于自己的夜晚,肆意的绽放出浓烈悠长的情怀。
就如这一个月以来的每一夜般,他伸手抚上了女子微凉的脸颊。
温砺的指尖随她柔滑的肌肤徐徐而上,他将自己的轻暖盘恒在凌音的眉梢眼角,只为渡她夜夜湿凉在梦中的泪。
迷蒙中,感受到有微热的触碰在自己肌肤上久久不散,凌音眼睫一颤,倏地张开了双眸。
顷刻间与坐在床榻旁的男人目光相对,借着月华轻笼至他身上的浅耀,她将男人一瞬错愕的神色收入了眼底。
看着男人倾绝的容颜在月夜的幽光下,绽放得愈发极致,凌音轻动了喉间,却未发出一个字息。
二人相视许久,直到她略有无措的轻转了眼眸,才悠悠开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晚上会来?”
静凝着女子的眉眼,淡薄如水的嗓音从他喉间缓缓逸出,“从你第一天来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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