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节袍哥死亡现场(2 / 2)
这是很合理的要求左重没有拒绝的理由脑袋轻点算是答应了对方然后冲着归有光大喊一声询问情况。
「看完了吗?」
随着喊声原本蹲在地上的归有光站起身子表情严肃的来到他的身边压低声音讲出自己的推测。
「副座这绝不是茳湖仇杀而且凶手跟死者一定认识甚至是同门。」
「不可能!」
一旁偷听的孙仁义忍不住了大声反驳:「长官孙某在茳湖上打拼了几十年是不是仇杀还是能分清的。
尸体上这么多伤痕又有多处致命伤口显然凶手是为了发泄怒火否则没必要这么做搞得到处是血。
我的手下更不可能杀自己人残杀同门、背弃祖先都是袍哥的大忌谁敢犯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等着三刀六洞。」
三刀六洞一种帮┴派规矩如果有人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便要用利刃在身体上对穿三个窟窿以示惩戒。
罪行严重的捅胸膛位置三刀下去有死无生
如果不严重会选择非要害位置下手比如大腿或者手。
在孙仁义想来文仁堂没人敢犯这种大错不仅自己要死连家人也要受连累在当地永远抬不起头。
但左重不相信光靠一条刑罚就能杜绝自相残杀或者卖┴国国法和军纪更严果军还不是整师整团的投降。
人性是很难经得起考验的钞票、地位、美色都会让一个人放弃以往坚守的东西所以他只是问了两个字。
「证据?」
「当然有副座您请。」
归有光带领左重来到一具尸体旁边指着伤口道:「这些伤口看上去很凌乱其实凶手选择的位置非常准确。
每一处致命伤口都恰到好处地刺中内脏没有丝毫偏差这需要极度专业的训练普通人肯定做不到这点。
就算帮派中有人能做到杀几个底层袍哥一次性出动6个这样的高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不可能。
我认为凶手是拥有情报背景的行动高手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制造了多余的伤口却忘记了掩饰行动刁惯。」
解释完第一点他又指着地上那几排小旗:「至于我为什么说凶手跟死者们认识答案就在这些行动轨迹上。
从脚印可以看出双方行走时非常近突破了正常人际交往中的安全距离这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密切。
加之现场如此偏僻若不是可以相信的人一帮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袍哥不可能放心跟着凶手到小巷里。
同时正因为没有戒备几位死者遇到近在咫尺的偷袭根本来不及抵抗故而打斗痕迹很少且尸体都在一起。
由此可知凶手就算不是文仁堂成员也一定跟文仁堂有某种联系通过这点和目击者口供定能找到凶手。」
归有光信心十足的结束了这段对话挺着胸膛等待着表扬通过痕迹推导出这么多线索确实很不容易。
孙仁义听完则张大嘴巴敢情自己还是被日本人给杀鸡儆猴了可凶手到底是谁一时间他脑袋有些混乱。
要是日谍真藏身在文仁堂那意味着堂口的成员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捅上几刀包括他这个掌旗在内。
想到这老茳湖孙仁义不淡定了将求助目光投向了左重这个麻烦是军统惹来的对方必须负责。
左重瞥了对方一眼又对归有光颔首表示满意事实上看到现场的第一眼他就有了类似的推测。
只是那个活口真的能帮他们找到日谍吗不好说他沉默了一会溫言安慰起惊慌失措的孙仁义。
「孙掌柜不必担心军统会保护好你和你家人你们会很安全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那个活着的目击者开口。
这样现场勘察结束我会让手下最优秀的医生去医馆负责救治一旦目击者醒来我们便能知道凶手身份。
不过你要注意一点现场的发现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要与目击者交流一切交给我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
孙仁义望着冷峻的左重连忙保证自己会保密他巴不得不管这事反正不管凶手能否找到他要给死者家属的安家费一分少不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左重命令小特务看好现场叫上古琦、归有光、凌三坪走到海棠溪码头。
注视着滚滚向东的茳水左重环抱胳膊皱起眉头仔细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是什么呢?
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见副局长不说话其他三人也不多言站在不远处等待直到夜幕降临。
发觉四周逐渐变暗的左重回过神
决定回指挥部再做打算可在抬脚的瞬间突然闻到一丝古怪的气味。
好奇之下他低头闻了半天终于确定气味来自于自己的衣服抬起头的一刹那一道灵光在他脑中闪过。
原来如此……
望着身上的黑色┴中山装左重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大步走到手下们身边在茳水的奔涌声中跟古琦三人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