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会晓爱偶遇昭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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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万万没有想到头名状元不是他,原本十拿九稳的状元之位竟然在最后关头易手,他倒不是为了那个状元的名分,而是他和傅山打了赌,如果考不中状元那他和昭仪的婚事可就吹了,两下失意让离开金銮殿的傅云万分失落。
“爹!表哥呢?怎么没跟爹一起回来?”傅昭仪绝美的脸庞上挂着微笑问,她已经让家仆准备了一桌酒菜为高中的表哥傅云庆祝。考完归来的傅云曾经告诉她考中状元如探囊取物,而且傅昭仪对表哥的才学十分佩服,在傅昭仪看来傅云万没有不中状元的道理。
傅山哼了一声,“他呀!恐怕是没脸回来啦!你给我记住,以后不要再跟他走的太近了,爹爹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做出有辱家门的丑事那就永远也别认我这个爹,看看你妹妹昭如,被迫成亲都没说出自己的家世,别以为爹不知道你和那狂妄的小子私定终身之事,换做别人恐怕早将你逐出家门了!爹不是没给他机会,他也拍着胸脯应下了,今日殿试结果已经揭晓,状元不是他,你就给我死了这条心吧!”傅山对傅云确实没有好感,傅云本名于傅云,是傅山的表侄,本来傅山对傅云还不错,可以说傅云是被傅山一手养大的,可自从傅云入学以来每每跟他唱反调,而且还和傅昭仪走的十分近,偶然之下傅山得知傅云和长女昭仪私定终身,这让傅山大为恼火。别看他是大儒,是圣人,可他也是一个父亲,看着不中意的女婿自然也不会高兴,所以才有了和傅云的赌注。
傅昭仪啊了一声,她既为父亲知晓她和表哥私定终生之事感到害怕也为傅云未能高中感到惊讶,得知傅云名次仅次于状元是榜眼后,她不由苦苦哀求父亲,“爹!表哥已经尽力了,榜眼不也不错嘛!女儿知道私定终身不对,可……!”
傅昭仪哀求父亲成全她和傅云的时候,管家走到父女二人近前,“老爷,表少爷回来了,正在收拾东西呢!看样子是要搬出去。”
傅昭仪不听则可,一听顿时没了主意,跑着出去见傅云。来到傅云住处见傅云已经把两个箱子整理妥当正要往外走,“表哥,你和我去求求爹,万千学子中能中榜眼已属不易,爹一定会……!”
傅云看着随后走来的傅山十分羞愤,想着当日夸下的海口看看今日未能兑现的承诺,傅云实在是没脸再住下去,“仪妹,表哥对不起你,看来正如姨丈所说,表哥确实配不上仪妹,那就让姨丈为仪妹招个天之骄子般的夫婿吧!”傅云深深的看了看傅山,“表哥走了!”傅云知道,如果他硬赖着不走姨丈也不会把他轰出去,可他实在受不了姨丈的冷言冷语,如此委曲求全乞得佳人岂是大丈夫所为。
“最好去吏部知会一声,皇上有意让你出任湖广按察使,到时皇上管我要人我交不出还是麻烦呢!”傅山听王铎说了弘光帝对傅云的大致任命,要是傅云一赌气离开南京还真不好办。
傅昭仪坐在仅她一人的酒席旁,她想哭却没有眼泪,她真没想到表哥会如此狠心抛下她一个人,不就是没能考中状元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妹夫还认不全字呢!还不照样显贵于朝野。傅昭仪越想越觉得傅云太好面子,难道那些外在的东西比他们俩能在一起还重要吗!
傅昭仪在酒席旁坐了一夜,天色大亮后她起身来到傅云的房间找出傅云没拿走的衣服换好,看看父亲的房间她一咬牙,悄然离开家去寻傅云。
出了家门傅昭仪才发觉今天实是一个不适合出门的天气,天色灰蒙蒙的,扑面的冷风使她打了一个冷颤,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雪了可她却丝毫没有犹豫投身到了寒风中,挨家客栈打听傅云的踪迹。
燕山雪花大如席,南京的雪虽然不比北方也不如北方寒冷,可那种湿冷的气候更让人难以忍受,尤其是雪花落地并不凝结而是化成雪水,给行人出门造成了莫大的阻碍。
“夫人,您看今天这么冷,街上都没有人,那个崔公子肯定不会来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做书童打扮的海棠冷的对着双手呵气。
柳如是咳嗽一声,“要叫我公子才对,海棠又忘了!”柳如是今天一身长衫头罩方巾,俨然一个翩翩佳公子。她以前可是最爱扮作男子打扮,当年一人离开媚香楼去找钱谦益就是少年公子样,不想今日又能做此装扮,这让柳如是颇觉有意思。这几天钱谦益都在忙着恩科之事,倒是让她活分起来。
海棠应了一声,“公子!那我们快些走总行吧!不然非得生病不可,今天真的太冷了。”本来是进香之日,可因为天气突变街上几百米内都见不到一个人,主仆二人走在街上显得很突兀。
“公子,你看!”海棠看着街对面的一幕招呼柳如是一同观看,二人看见一个脚步有些蹒跚的白衣公子晃悠悠摔倒在一家客栈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过去看看吧!”柳如是觉得那身白衣很眼熟,等她来到近前看着地上的人才知道认错了,可她随即就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海棠觉得夫人真的疯了,“夫人!他……他是男人啊!”自从那个什么崔杰和夫人认识以后,海棠就觉得夫人有些不正常,现在更是有点离谱。
柳如是白了海棠一眼,“她是女人啦!你看看她的脖子,哪里有喉结!”女扮男装是柳如是的穿衣强项,她一眼就看出这个倒在地上的人是个女子,还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子。
看着逐渐大起来的风雪,看看怀里不但体重很轻额头还滚烫的姑娘,柳如是叹了口气抱着姑娘和海棠走进客栈。
柳如是抱起来的正是傅昭仪,找了一个多时辰数十家客栈也没能见到傅云的踪迹,而她却被风雪侵袭的衣衫半湿,高烧不止。
“表哥……表哥……你不要走……!”高烧的已经神志糊涂的傅昭仪说着胡话。柳如是听的真而切真,摇头看着床榻上的傅昭仪,“又是一个受折磨的可怜人啊!那个表哥也太狠心了,竟让如此佳人在风雪中晕倒。”看着做男装打扮的傅昭仪依然清秀绝伦,柳如是自叹不如她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