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迷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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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物?快拿来我看!”屏幽一个箭步迎了过去,屏幽着急之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百里初寒眼疾手快,一下子抱住屏幽道:“幽,你慢些!”他也看到沫儿手中的东西,莫名的不详之感涌来。
“王妃!你快看!我怎么看是毒怪前辈的装酒的葫芦呢?他可是从不离身的呀?”沫儿疑惑道。
屏幽看沫儿手中的酒葫芦,已然被鲜血染红,但是仍能看出是毒怪经常使用的那一个,屏幽的手哆嗦的伸向那个血淋淋的东西,难道那是师父的血么?流多少才能将酒葫芦染成这样啊?
屏幽仔细的查看着,心也在滴血,那个一直嬉笑,不拘小节的师父,难道真的出事了?黑!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般,屏幽顺势向后倒去,手中的被血染红的酒葫芦也跌到了地上,发出一声不太清脆的闷响,重重的敲在了百里初寒的心上钫。
“幽——幽——”百里初寒抱住即将跌倒在地的屏幽叫道。
“王妃,小姐——”沫儿也慌了手脚,骂自己的莽撞,手忙脚乱的扶着屏幽。
“快!叫方晟过来!”百里初寒怒吼道翰。
闻声而至的问天赶紧小跑着去找济生堂的方晟,百里初寒抱起昏倒的屏幽放到了床上,不停的掐着人中穴。
短暂失去意识的屏幽,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如此脆弱,就这样昏倒,其实昏迷也就是须臾之间的事情,她便逐渐清醒了,就连百里初寒让问天去找方晟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只是不能言语。
到得床上,她就完全苏醒了,短暂的恢复了力气后,屏幽不想在此浪费时间,挣扎着起来道:“寒!快,去救师父!”
百里初寒见屏幽醒来,心里的一块石头便落了地,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停的亲吻着道:“幽!你不准有事,否则我至死追随。”
屏幽感动于百里初寒的痴情和疼爱,遂含着泪点了点头道:“好,先找师父和师娘。”
百里初寒遂站起,“我让四大侍卫保护你,我带领全部的苍狼阁的人,连夜找到毒怪师父,否则我就不回来见你了。”
屏幽挣扎着起来,她可没心思在这里干等,“我没事!我也要去,否则我也会急死的!”
百里初寒深知屏幽的性子,如此让她什么都不干当个小女人那是不可能的。遂拉住她的手道:“也罢!说好的,一刻都不分开的,那让我们从此后就并肩作战吧。”
百里初寒大步带着屏幽走出来,四大暗卫也紧紧跟随。
待问天带着方晟回来时,沫儿告诉他王爷和王妃去找毒怪师父了,问天随即也想赶紧出去寻人。
就在问天转身要走之际,却听到一声急促的什么东西飞过的声音,疾驰着、呼啸着向着沫儿那边飞去,问天想也不想,一跃而起,抱起沫儿向一侧闪过。
却听到“当”的一声,硬物落地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二人的耳际。
问天回眸一看,竟然是带血的一个包着石头的绸布,他扶好沫儿,四周围警惕的扫视了一圈,并未见到有人,遂低头拾起那块绸布,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预寻毒怪,飞来峰底!八个大字。
问天一看,顿时一凛。此人到底引王爷和王妃去飞来峰何意?潜意识里他们会有危险。
问天也不耽搁,赶紧安顿好沫儿,飞速的向着百里初寒和屏幽走的方向而去。
百里初寒和屏幽也是凭着感觉在寻找,因为只是发现了一个葫芦,并没有地址什么的,敌人的目的尚不可知,因此二人也只能暂时在怀州城中转悠。
屏幽嘴上已然起了水泡,师父对她而言,等同于父亲,甚至比云将军还要亲。
百里初寒更是心急如焚,其实他知道这么没有目的的瞎转,等同于徒劳,但是屏幽心情急切,他也不忍违背。
公主和毒怪、鸣颜的消失,无疑对他是一个打击,也许敌人是要制住他的软肋,毕竟这两个都是他在乎的人。
“王爷——王妃——等等我——”隔着很远的问天在后面喊道。
屏幽和百里初寒立足,回头,见问天急急地赶来,手中还拿着一块布。
“王爷,王妃!你们快看,是毒怪的消息!”问天气喘吁吁道。
屏幽一听,一把扯过来,八个大字映入眼帘,“预寻毒怪,飞来峰底!”
百里初寒也同时看到了这几个字。
二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就向着飞来峰走去。
他们知道敌人引他们去也许是想杀死他们,但是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他们都得闯。
一路上,屏幽的心情是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师父有消息了,害怕的是担心他们有危险。
百里初寒自然是理解屏幽此时的心态,他背着她,因为用轻功快一些,可以感受到她的不安。
“放心!一定没事的!”既是安慰屏幽也是安慰自己。
飞来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段路,他们用轻功仅仅走了两刻钟,飞来峰一半在怀州城内,一半在怀州城外。而城内没有上山的入口,因此他们直接来到了城外,城外的飞来峰恰好与那绵延不绝的森林相连。
夜晚的飞来峰脚下,除了高大的山峰,便是漆黑如墨的森林,偶尔远处传来几声野狼饿极了的哭嚎,再就是那不时飞过的叫不出名字的大鸟,饶是如此黑夜,也会突然之间在你的头顶疾驰而过,让一同前来的众人,不约而同的一惊。不觉得间,汗水湿透了所有人的衣衫。
屏幽被百里初寒放了下来,但手还是紧紧的相握,百里初寒在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开屏幽的手,因为这是危险的地界,他要将她放到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屏幽也无暇他顾,只是目光四处寻望,希望毒怪和鸣颜只是和她开了个玩笑,亦或是弄了个恶作剧。
但是,夜,依然沉寂,好似根本不理会眼前这些人的突然打扰,仍然我行我素的保持着漆黑与静默。
屏幽在四处寻摸不着的情况下,突然将手中紧紧握着的绸布用力扔了出去,高声喊道:“混蛋!你不要故弄玄虚!我知道你看见我们了,放了我师父,一切条件随你提!”
除了她声音的一次久远的回声过后,依然是死一般的静!让人窒息的静!
百里初寒也调动一切感官,寻找哪怕一丝可疑的声音,但是入耳的除了远处的动物的奔驰的蹄声,就是偶尔拂过的风声。他疑惑的看向四周,如同屏幽所见一样,除了妖娆的夜色,便是入目的漆黑。
“哪位阁下约我们前来,既然有约就现身吧!”百里初寒动用内力呼喊起来,声音传向了远方。
就在等待着的人都快被这种漆黑和沉默击溃了之时,远处密林中,一阵刀剑声传来,百里初寒一把抱起屏幽,带着上百名苍狼阁的高手飞驰过去。
入林中约百尺之距,屏幽便闻到刺鼻的血腥味,越近越浓重,越近感觉越害怕。而短暂的刀剑声也没有了声迹。
当看到隐约有两人抱着坐在一起的身影时,屏幽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来得及,但是在她呼喊了三声“师父!师娘!”,都未得到回应后,屏幽的心陡然一紧,不祥的感觉再次铺天盖地的席卷而至。
无暇再做他想,屏幽一下子跳开百里初寒的怀抱,迅速的向着那两个恍惚的人影驰去。百里初寒亦步亦趋的小心保护着他,警戒的看向四周,和那两个可疑的人影。
虽然血腥味极其浓烈,但是目光所及却只有那相拥着的两个人。
终于极其艰难的走到相抱而坐的两个人面前之时,屏幽借助听雨举着的火把,终于看清楚了那令她一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幕,亦或是令她悔恨终生的那一刻。
她的师父和师娘紧紧的抱在一起,血液已然将二人的身体染得红鲜鲜的一片,入目的是师娘的白色纱裙,如大婚时候穿着的嫁衣一般,在火把的光芒下,更加刺目。只是一角还保持着本色的白。
“师父——师娘?”屏幽抖得如同那停住在枝头的蝴蝶,微微颤动着的薄薄蝉翼。
百里初寒一下子扶住瘫软下去的屏幽,她的双眸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昨日还鲜活着的一对恩爱的夫妻,今日却双双丧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