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三章 天翻地覆,乱战攻伐(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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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好在有了些让人愉快的事,才不至于令大病初愈的吕布躁狂。
不过如今整个大将军府邸因为吕玲绮的这次“不适”而整个乱了起来,严氏、貂蝉自不必说,甚至是因为前番曹豹之故,整日郁郁难安,甚至连吕布醒来都不敢近观的曹氏,脸色也难得好看了些。
严氏早在秦旭同吕玲绮两人成婚之初,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偷偷做下的小衣服,采买的小玩具,几乎是能堆积好大一囷。只可惜连蔡琰的小腹都起来了,吕玲绮却还没有动静,着实让严氏对秦旭两人颇有微词。以至于当初秦旭随吕布出征河北时,最不乐意的人,秦府几女还要排在后面,严氏这位秦某人的老丈母娘,才是真真切切的着急。
作为吕布正妻,生育了吕布唯一女儿的严氏却从不插手军政之事,也就是当初为反叛的表弟魏续说情,难得的左右了一回吕布的念头,可也仍旧是在做到了做姐姐的情分之后,反劝当时也有心要原谅魏续的吕布秉公而办,足可见严氏的性子,其实最是平和不过。可偏偏在这事上,年纪本也不怎么大的严氏,却是比谁都要上心。逐渐也有从秦旭眼中的贤妻良母典范,向对秦旭不满的倾向发展。最直观的便是,即便是吕布重伤昏迷,可在有华佗的妙手施治伤势平稳之后,每次秦旭到府中来,严氏都少不得拿蔡琰的肚子说事儿,好一顿旁敲侧击的唠叨,简直让秦旭哭笑不得。
不过现在总算是好了。在蔡琰的含嗔带怨的催促下,秦旭经历了防守反击吕玲绮几乎本能的反应之后,终于“再次”修成了正果,也许也是因为这两年被吕玲绮操练的狠了,早已不复当年初来时孱弱身板的秦某人,再次展现了“必中”神功。在满心欢喜自我陶醉的同时,也成功的转移了正压抑着情绪的吕布的注意力。
吕布府中因为严氏同貂蝉颇的各项急急准备,搞得鸡飞狗跳,而得了消息的蔡琰、甘倩、糜贞等人,也是赶了过来。蔡琰这时候倒是表现出了雍容气度,白了秦旭一眼,拉着颇有些手足无措的吕玲绮,随严氏进了内院。只留下秦旭独自面对眉目含嗔,颇为哀婉的看着自己的甘倩,以及同吕玲绮私交最好,此刻正满是羡慕之色,目光尾随像是连路都不会走的吕玲绮背影的糜贞。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甘倩的怨念同糜贞的艳羡,让秦旭真有种自己成了罪人的感觉。赶紧摇摇头,见伤势才刚刚初愈,却也同样被“舍弃”一边的自家老丈人吕老板,正一副感慨的模样倒背着手望天而立,其形态颇有寂寥之色,秦旭却像是发现了救星一般,借口同吕布还有军机要是要谈,逃也似的离开了这诡异之处。
“小子!……”要想从背后接近瞒过吕布的察觉,当真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哪怕是现在吕布的实力恢复不过七成,却也能甩过秦旭足足好几条马路,在秦旭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时,吕布便已经收回了无甚焦距的目光,沉声开口,却只深深的看了秦旭一眼,没有了下文。
“主公,前番成廉将军率飞骑营坐镇平原,旭已行军令命成将军谨收放线,以防再有刘备自渤海借道而攻的旧事发生,当然,此刻乃河北且乱之时,料有那公孙瓒这袁氏老冤家插手,袁家那位二公子,当不会再有之前的慷慨……”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被吕布这么“亲昵”的称呼过了。不过秦旭也看的出来因为来自吕玲绮这番变故,让之前因为久卧病榻,使得在吕布身上的浓浓戾气荡然无踪,再加上吕布这副口吻,还当真让秦旭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过刚刚秦旭从两女身边过来的借口是公事,也不好弄得太过假模假样,
“行了!某没有问你这些!偏要拿这些琐事说项什么?”听了秦旭的说辞,吕布本来还有些莫测高深状的脸色,登时一黑,瞪了秦旭一眼,颇有些不满的说道:“玲儿这等大事,怎不见你上心?给某仔细些,若是有什么意外,哼!小心某的方天画戟!”
好嘛,刚刚还因为河北战事之故,眼见着就要翻脸的份,这会子却成了“琐事”,甚至连那典型的威胁之语都又拿了出来。秦旭心下腹诽,但好歹眼前这人也是自家岳父,却也不得不脸上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来,只是因为吕玲绮有孕这事而压制不住内心欢喜的秦某人,嘴角难掩的微微勾起,却还是难逃吕布的法眼,少不了又让吕布脸色黑了几分。
“奉先!你怎么还杵在这里!身子才刚好,就这么不知爱惜?”在府中,不,放眼整个临淄、青州乃是大汉天下,敢对吕布这般说话的,也就只有严氏了。只不过还没等吕布放松了表情,便又听严氏说道:“不过好像听人说过,似你这等久卧病榻的情况,也当多活动活动,也罢,前些时日我同貂蝉妹妹给咱孙儿做的一些小衣衫和挑选的准备当尿布的软帛,你且去拿出来命人再浆洗晒晒,这事儿可得抓紧,你不盯着下人去做我不放心!”
“嗯!此事的确不能假手他人……唔!咳咳!”吕布本是黑着的脸庞登时有些涨红起来,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却猛然发现秦旭尚在一旁,便自缄口不言。不过严氏看来倒是真将秦旭这宝贝女婿没当外人,这一通吩咐,根本也没有要避开秦旭的意思。可着实是让秦旭大开了眼界。真的很是期待这位天下第一猛将,曾经虎牢关外震慑十八路诸侯不敢轻动的盖世英雄,一手拿尿布,一手挥动方天画戟的场景,却是连带着对吕布威胁的目光也不那么怵了。
吕布不经意间表露出了凶戾之下好男人的本色,秦某人当然也要表示努力学习,至少也要表现给老丈母娘看不是。临淄城中因为秦旭同吕布这连番的好消息而欢欣之时,吕布“病”愈的消息,也通过一些人的手段,从各种渠道散发了出去,给本就愈来愈乱的大汉天下的局势,又增加了几分变数。而就在吕布同秦旭这名震天下的吕布军中一二号人物,正同几乎要论堆不知何时才能用上的小肚兜、尿布奋战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邺城之中,被秦旭委以重望的袁熙袁尚这俩兄弟,却是正相对而坐,手中握着六百里加急传回来的青州情报,脸上相视露出一副苦笑的模样。
河北的战局,因为吕布的退出,公孙瓒的加入,而显得愈发乱了起来。曹操、二袁、公孙瓒、刘备、黑山,几乎是各使手段,分化拉拢,合纵连横,简直可以用战局糜烂来形容了。没有了吕布的掣肘,曹操不得不收缩了一部分在并州的兵力,来提防前番在冀州邺城吃了大亏,却也是元气未损多少的黑山贼兵突袭后路,同时还得时刻关注袁熙的动作以及态度**不明,横亘在冀州、并州之间党扬关附近的刘备败军的动向。同时,因为之前依附吕布孤身入邺城的袁绍幼子袁尚之事而牵动的二袁兄弟之间关系的微妙变化。使得本是因为袁谭对之前狂妄之事“认错”态度良好,而将本军驻扎在上党附近的曹操军势,也不得不在行动上谨慎了许多。
而眼下这般情势错综复杂的结果,最终却是最不愿意搀和进这乱局当中,却是被刘备死拉活拽拖下水的公孙瓒,无论是在军士数量还是战力上,因为居高临下而击之故,暂时占据了上风。
可公孙瓒看似风光之下,其实也是有难言之隐。因为河北的乱事,以及公孙瓒的参战,原本被打的不得不缩头自保的北部匈奴、北狄等异族,却也是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而且,公孙瓒在辽东的同族,同时也是积年的老冤家公孙度,估计也是见了公孙瓒后方空虚,而有了动一动的念想。这还不说幽州同并州、冀州皆有接壤,曹操的兵锋,袁绍的家底,也不是好相与的。更不论在幽州疆域横插.入河北腹地的最近处,同青州平原郡其实相隔也不过三百余里,几乎是等于四面临敌,这一番番情况,使得本是在各方面,都占据了上风的公孙瓒,也是空有一身的力气,却也不好使出来。总的说来其实就是一句话,河北战局,僵住了。
这种僵持是最难令身在局中之人难受的。相互牵制,进退不得的滋味着实不怎么好受。曹操背后有老爱搞事的朝臣,公孙瓒背后有蠢蠢欲动的异族和老冤家,更遑论身处夹缝之中的刘备和黑山贼败兵,以及本就不过是兄弟之争,却引来如此多的豺狼虎豹的二袁兄弟了。相比之下,吕布虽然被小人暗算,受了这许多时日的苦楚,但从大方面来说,却也是从这泥潭之中抽回了有用之身,最起码,有吕布在外虎视眈眈,那河北这盘大棋盘中人,行事说不得要审慎不少了。
现在袁尚同袁熙兄弟二人,就面临着这样的尴尬境地。当初原本还在担心吕布会不会像是前番对待前徐州牧陶谦旧事一般,算计邺城呢。可谁料,吕布竟然在顺风顺水之际,莫名其妙的撤回了青州,过后才有消息传来,那天下第一猛将竟然也会有这等衰事,被小人伤了根本。而且因为此事之故,以临淄为中心,从江东得胜归来的秦旭,却是主导了将整个吕布军的大调动。这在包括袁氏哥俩在内的绝大多数旁观者眼中,连同彼时已经谣言满天飞的临淄乱象一起,皆认为是吕布军的取乱之始。毕竟在那种情况下,秦某人不先稳定军心,以巩固因为吕布不能视事而造成的权利空处,反倒是这般大张旗鼓的动作,在旁人眼中,和引火烧身没什么两样。
可还没有等这哥俩想明白该表露怎么个表情,袁尚更是在考虑是不是该将母亲刘氏以及田丰、沮授这两位袁绍留下的国士接出临淄时,就传来了秦旭、贾诩连同张辽高顺臧洪等人,以雷霆手段,破解了曹豹所致乱势,并且当众驱逐孔融出境的消息。还没等人将这消息消化完整,吕布“病愈”的消息又接踵而至。这一连串几乎让人摸不清头脑的消息,直让几乎所有都深觉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