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势成骑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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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棋局里，钱二的暗器与赵大同时发动，双局合一，成了钱二名震上海滩，无对无敌的杀局。

毛丰源无法破局。

他飞纵而起。

突然离局。

他的人一拨离局中，就看清了大局。

他的身形在半空一振再折，掠出废园。

他要破局。

当局者迷。

他不想自己陷在局中，他耽心的是王二牛、陈妖精的安危，担忧何小婉、高大壮的去向，挂虑李府中群雄中毒的情形。

他不可以在这儿缠战。

赵大急道：“他想离局……”钱二叱道：“他一旦入了局还可以不顾大局就走吗？”

这世上有多少人能说离局就离局？

别说人在局里，就算只是游戏，有时候也不能说不玩就不玩，如果是工作，也不能说不干就不干，要是身外物，也不一定，放下就能放下。

有的人，拿得起、放不下。

有的人，拿不起，只好放得下。

有的人，拿不起也放不下。

毛丰源呢？

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世上有些事，不是你放得下就可以放下的，就像手中的刀，当你拿起了它，也正是它拿住了你，有一天你若要放下它，首先也得问问它同不同意。

毛丰源手刀掌剑合二为一，而且人和刀剑也合一，心意相通，已不必问。

但是，钱二可不同意。

他的棋子不同意。

他的局也不同意。

不同意让毛丰源走。

也不同意让毛丰源活下去。

毛丰源正要飞身出废园，突然发现，局外还有局。

墙垣之外，是一个更大的局。

死局。

以人为棋子的死局。

十二个人。

这十二人，自然都是高手。

他们整装待发，各自布阵，剑拨弩张，不是为了互相拼搏，而是为了等毛丰源。

等毛丰源自行落入局中，然之后立却引发的杀局。

毛丰源想离局，结果另入一局。

局外局。

毛丰源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翻过围墙，为“外局”所困。

一条是仍留在废园，被“内局”所伏。

内外都是局。

一旦引发，都是杀局。

结果都是死路。

人不到逼不得已时，决不走死路。

毛丰源也不走。

他选了第三条路。

第三条路是：不走。

他身形突然一挫，竟干脆在墙头上一顿足，不走了。所以他既没回到原局，也没落入新局。

他是在两局之间。

因而他自成一局。

墙外的布局，认定他一定会落下来，所以已然发动了。

一动不可收拾。

如果真有敌人入局，埋伏发动，自然奏功。可是敌人迄今并未进局，但全局已被引动，这样一来，先机尽失，局势大乱，局面已为敌人所掌握。局已不成局。

这只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

但是毛丰源已然掌握一切了。

江湖高手的定义是什么？

身手高强的人。

这一点是必须的。

在江湖中有崇高地位的人。

这一点也是必然的。

可是，身手高强和地位崇高的人，都必须要有一个共同的特质，那就是：要能掌握天机、把握先机、创造时机。

就算是稍纵即逝的际遇，也不能放过。

毛丰源的野心不大。

但他是个有能力的人。

有能力的人加上志气，如果际遇也好的话，迟早变成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毛丰源无疑是这样的那种人。

局面一乱，但很快就可以调整、适应，一旦得以重新控制，就可以另成新局。

可是毛丰源已发动了反击。

他一脚，踹倒了墙。

脚连环踢出。

砖块连接的飞去。

墙倒，钱二和赵大只好退避。

待墙完全坍倒、尘埃落定时，十二名“棋子”已倒在地上。

一人着了一块板砖。

偌大的砖，仅是砖角击中他们的要害。但却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

毛丰源已不见。

赵大大喝道：“我们追！”钱二摇头。赵大余怒末消，又气又愤：“这厮不战而逃，这算什么？”

钱二脸色冷沉：“他已战胜，只是不为已甚，忙着去救人，我们也旨在阻一阻他的去向，试一试他的身手。”

“现在，可试出来了。”他有点苦涩地接道：“我们的任务只是拦他一栏、阻他一阻。我们也真的尽力去拦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