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敬酒与罚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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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飞避开了毕敬要命的一击,可是又突然掉入了天罗地网的杀气。
黄天的刀。更加要命。刀起的时候,映照着方可飞失惊失措的脸。刀落的时候刀落了一个空。
方可飞已不在了。好端偌大的一个人,怎会“不在了”呢?可是他偏偏就在刀落下的刹那,一晃丈外,就已闪了出去。他一面闪动,一面向朱小巧挣声大叫:“不行了,他们狠得很。”说到这里,他就着到了一片不狠的刀光。
感觉到温和的刀意。
亲切的刀。
这使得他不想闪躲:那一刀就像情人的吻谁会去躲避情人的热吻?
所以黄地这一刀就几乎要了方可飞的命。
几乎。
刀已切入方可飞的肌。
颈部。
刀锋毕竟是寒的。
刀伤毕竟是痛的。这一寒一痛,使方可飞蓦然而醒,及时一扭身。
他的身法只要是开避施展,就没有办法可逮得住!
方可飞在生死之间打了一个转回来。
他仍是避过了。
但已受了伤。
血,已开始从颈侧攒流入他的胸际。
他恐惧起来了,怪叫:“我受伤了,天啊,我受伤了!”他一怕,步伐便乱了。他没有注意到后头。后头有一只老虎。一个比虎还残暴但比狐狸还精的人。毕恭。
方可飞再想闪躲,但,已无及。毕恭一出手,就制住了他五处要害。他只有一双手,可是一动手就好像变成五只,方可飞“败”得并不冤。朱大肠的两大爱将:毕恭、毕敬,同时对他出手,还有“八大刀王”中的两大刀王:黄天、黄地也联手夹击。
他终于还是大意中伏。终于还是在毕恭的“梅花五”上吃亏。
毕恭的出手,就像是一头在雪地里无声无息潜匿着的老虎。
方可飞一旦受制,黄地和黄天的刀也就同时到了。方可飞已不能动。不能动就是不能闪躲。所以他只有死。方可飞是从来没想到会不明不白莫名其妙的就死在这里的。他当然不想死。可是那有什么办法?死亡从来不与人约好时间地点的。
方可飞没有害怕。因为他已来不及。
刀,实在是太快了。一如情人的吻,一如索命的魂。
毕恭忽吐喝一声:“住手!”刹那间,刀光陡顷。停不住。但又不能不停。所以刀只有互击,震出星花。星火溅在方可飞脸上。只差一寸方可飞就要人头落地。黄地和黄天是住了手。可是他们脸上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毕恭只慎重地向他们摇摇头,又沉缓的摇了摇头,指了指方可飞的头,无奈地道”杀不得。”杀不得?为何杀不得?这连方可飞都不明白。虽然他现在十分希望自己是“杀不得”的人。
朱小巧一见方可飞遇危,她就出手。她也有功夫。她的功夫还不弱。朱小巧像一只燕子般掠向方可飞。朱小巧不是要自保。而要替方可飞解围。可是也有一人如黄莺般掠了过来。也是女子。而且居然也是用刀的。朱小巧也不打话,出掌。那女子亦不发一言,还刀。
对朱小巧而言,感觉上如同是下了一阵雨。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便是这样一场商略黄昏雨:对方每一刀,一出,便收。如果是攻对了,对方以最少的时间、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距离、最轻的力道,已一击得手,即刻身退,连想跟她拼个两败俱亡的机会也没有:如果是攻错了,对方已马上收刀,即刻警省,把错处和破绽补正过来,出招和收招却那么诡异迅疾,令人根本无法发现她的空门,也无从闪躲。
朱小巧的每一招,刚发出,就给她截住了。然而她发刀却浮移不定、鬼神莫测。朱小巧截不住,也接不住。反正都接不住,她只有拚了。她一面豁了出去,狠命出招,一面大叫:“毛丰源,不行了,你快来呀!”她想以此来分散对方的注意。
朱小巧一面叫,一面继续出招。她的对手当然就是“女刀王”罗巧玉。
朱小巧若刻意攻防,她反而以快打快,如同惊风骤雨,纵控全局;可是朱小巧一旦无法恋战,随意发招,志在逃走。柔功的精巧绵密的特性反而尽露,罗巧玉也一时取之不下。本来,罗巧玉轻易的以刀破招,占了上风,心中正喜,但遂而发现,并不是她的刀法比对方高,而是对方根本就无心恋战。
如果换作另一个场合,能让朱小巧没有顾虑的尽情发挥……罗巧玉无法把朱小巧砍倒。
朱小巧一叫,立即就有一个人像一粒石头般的“扔”了过来。人是人,不可能像一粒石头。偏是这人冲过来的姿势就像是一粒石头。一粒被人“掷”过来的石头。朱小巧一眼便看出他不是毛丰源。那人手上居然也有一把刀。一把短小的刀。
这人竟然还一刀砍了过来,就像柳拂堤岸一般无依。朱小巧在百忙中一避。这一刀是避过了。可是那人的头一低,一头就撞在她怀里。那人的头直比石头还硬。朱小巧一时痛得五脏六腑似全绞在一起,眼泪鼻涕齐出,罗巧玉已拟一刀对准朱小巧的脖子就砍下去就在这时,忽有人沉声道:“停,杀不得。”
由于毕恭曾叫过这句话,罗巧玉一时错觉,手下一顿,这才发现说话的人是一名眉粗目大,但样子却十分温驯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