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刺探(2 / 2)
刘远纬看方晓翎神se仓惶,突然走过来问这个,觉得很奇怪:“有啊,刚才我打给他,他说快到了。噢,你看,他来了。”
大厅的房门打开,佣人领着兰登从庭院外一直走进来。厨房在客厅的另一边,方晓翎眼看着佣人就要带兰登往客厅走,脑子急转着,嘴里一声招呼瞬间收了回去。然后她突然双脚一软,身体就往地上倒下。刘远纬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将她抱住,只觉得方晓翎的身体软绵绵的躺在他怀里,秀眉紧闭,似是晕了过去。他抬头叫唤道:“兰登,兰登医生,请你快过来,这里有人晕倒了。”
刘远纬不想让余洋知道,招呼着兰登跟在后面,自己抱起方晓翎往二楼的客房走去。在客房的床上将她放下,让兰登替她检查。兰登探探她的呼吸,松开她的衣领,正想从口袋里拿出简便的听诊器,方晓翎却已经悠悠醒转。
“晓翎,你觉得怎样?”刘远纬问。
“没什么,我有些头痛,有没有阿斯匹灵?”
刘远纬看着兰登,兰登点点头,刘远纬回答:“有的,我马上去拿。”说着跑出了客房。
兰登笑说:“刘先生对你真是紧张,方小姐,你确实没事感到有不妥?不过我看你气se如常,应该是没事。”
方晓翎一把抓住兰登的手,正se说:“兰登医生,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我刚才假装晕倒,那是为了阻止你去客厅。”
“啊?”兰登听到此话,愕然到极点。
刘远纬很快把阿斯匹灵和一杯水拿过来,他看着方晓翎服下,马上就下床。他过去扶她问:“你觉得好点了吗,要不要多休息一会,我吩咐厨房迟一点开饭。”
“我好多了,可能是因为前两天熬夜,一时大脑缺氧。”方晓翎笑着避开刘远纬试图扶她身躯的手:“兰登医生已经给我看过,没有问题的,你看我现在动作多灵活。我们去饭厅吧,兰登医生,我们一起走。”
丰盛的晚宴已经准备妥当,刘远纬特意安排的是两人并排而坐的餐桌布置。各人携带了女眷的分别就位,刘远纬和余洋都想招呼方晓翎一起坐。可兰登的妻子今天没来,方晓翎拉着他坐到了最远的两个座位上。刘远纬有点不客气的瞪着兰登,可他却神不守舍的任由方晓翎拉着坐下,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坐下之后只顾低头看着自己的餐具,完全没注意到刘远纬向他打着眼se。
大家都坐好了,只剩下主席位两个座,刘远纬和余洋斗鸡一样对望了一眼,没奈何别别扭扭的坐下来。坐下之后两个人用后脑勺对着对方,方晓翎几乎笑出声来。可她又看到脸带冷笑,时不时张望过来的基茨,和他旁边好像吊丧一样的丽莎,方晓翎又笑不出了。她侧头看看兰登,在温度调节得很好的饭厅中,他额上流汗,像个小学生初次上学一样拘谨。也难怪他,给他看到丽莎这样子,心头的震撼可想而知。丽莎也应该认出兰登来了,可她应该会保持镇静的。方晓翎真希望今天不要出什么乱子。
宴席气氛弥漫着尴尬和诡异,以至于虽然菜肴很丰盛美味,大家都很难用愉快的心情去品尝。刘远纬和余洋一边吃一边拌嘴,吵吵嚷嚷的。基茨对丽莎特别的亲密举动让人感到肉麻和造作,倒胃口。兰登是个擅长做手术的主治医师,平时拿刀叉吃什么都是稳稳当当的。可今天他的手在发抖,有几次几乎把食物弄掉在地板上。他刻意的不去望丽莎,可有时又忍不住偷偷的窥探这个失踪了许久的好友的妻子,满腹的疑团和忍耐搞得他吃难下咽。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切过蛋糕和开香槟,方晓翎真想快些离开。其他人似乎也觉得有些兴致阑珊,对以往热衷的牌局不再有什么兴趣。可照顾着刘远纬的面子,拿着蛋糕碟子和酒杯,大家还是谈笑着走向牌室。
“我们今天打10元盲注怎么样?”出于意料的,水平最高,每次都赢的基茨居然主动提出玩小的。既然如此,不太提得起jing神的各位也乐于赞同。除了上次打牌的六个人,这次又加上了刘远纬和余洋,组成八人桌。
可能是生ri运气旺,刘远纬今天的手气特别好,很快就赢了两个买入。其次是劳伦斯,这条牌桌上的鱼也连连告捷,基茨好几次在河牌盖牌给他,让他赢了一个多买入。劳伦斯笑逐颜开,他对钱倒不是很在乎,只是赢基茨让他高兴。方晓翎冷眼旁观,知道基茨是故意放水,可又摸不透他的目的。
这把牌,基茨和劳伦斯又打到了河牌,这次基茨面对全下跟注。他的小两对输给了劳伦斯的顺子。这手牌方晓翎洞若观火,她清楚的看出劳伦斯的神态举止充满自信,下注的声音和推筹码的动作干脆利落,这样的牌面小两对根本不值一提,基茨分明就是故意输掉的。
可基茨一副懊悔不已的样子,推开面前全部的筹码后向身后招手说:“丽莎小甜心,快过来!”
丽莎忐忑不安的走到他身边,基茨站起身笑嘻嘻的对她说:“亲爱的,我今天运气不好输光了,拿2000块出来让我翻本。”
丽莎神se愕然:“什么?可我身上没有钱啊。”
基茨指着她笑道:“你瞧你你瞧你,这么小气,就输了这么一点罢了。来嘛,拿出来,别让我看着丢人。”
丽莎的样子几乎想哭:“可是,我真的没有钱啊,你出来的时候不是把我身上的钱都拿去了吗?”
“你们看看,女人真是。”基茨笑容满面,可他的手突然抓住丽莎的肩膀,猛然将她推倒在牌桌上。丽莎的脸将桌上的筹码堆撞得四散she开,痛得她眼泪直流。基茨用手压着丽莎不让她起来,脸凑到劳伦斯面前说:“要不这样吧,劳伦斯,这个女人陪你一晚,刚才这把牌彩池平分,好不好?让我捞回点筹码翻本嘛。”
对着这不堪的说话,劳伦斯一时目瞪口呆。原本他可以张嘴就骂回去,可由于他和丽莎有过不同寻常的关系,这时候不禁脑子里急转,是不是基茨在他妻子面前故意找茬。直到劳伦斯的妻子尖叫起来,劳伦斯还是想不出该怎样表达他的愤怒。要是基茨冒出一句:你们两个不是早就睡过了吗?众目睽睽之下,那可真不得了。
余洋对丽莎和贝克一家没什么感情,这又是刘远纬的家,他懒得出头。方晓翎只觉得忍无可忍,她霍然站起身双手用力拍在牌桌上大声喝问道:“基茨先生,你今天一再在我们面前侮辱你带来的朋友,你会不会觉得太过分了!看样子你一点也不给阿纬面子,也完全不顾及劳伦斯先生和夫人的感受。”基茨毫不在乎的望着方晓翎,方晓翎恶狠狠的瞪着他,毫不畏惧。她确实对这个人很愤怒,此刻没必要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
刘远纬本不想得罪基茨,可此时没法不开口了。他走到基茨身边拍拍他肩温言说:“基茨,我看你是喝多了,要不我叫佣人给你泡杯参茶来。你先放开这位小姐,你这样成什么样子。”
基茨突然哈哈大笑着,放开了丽莎。他向周围转了一圈摊摊手说:“没事没事,我看到现场好像很郁闷,所以开个玩笑搞搞气氛罢了。别介意,哈哈哈。”
兰登看着丽莎,感到极度的诧异和痛心,要不是方晓翎之前很郑重的嘱咐,他早就忍不住询问丽莎了。此时的丽莎仍然伏在牌桌上,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来,洒在筹码上。突然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残酷的怨恨,她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支发簪,愤然急转身向基茨的脖子上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