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我全下(2 / 2)
打过几圈,基茨在utg加注8元,方晓翎在bu拿到。这是可以3bet的牌,但刚才全下激进过,方晓翎似乎被洗去了激动的战意,她只是跟注。
两人彩池有19元,翻牌是。基茨下注12元,方晓翎假装思考得长时间一些才跟注。她伪装作拿着小对子,希望基茨继续诈唬下去。同时控制一下彩池,她不想再用一个对子危及到全下。
两人彩池有43元,转牌是,基茨过牌。
方晓翎平伏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激动,这张a来得太好了,不仅令自己成了顶大的两对,而且如果基茨拿着ak,aq这样的牌,这就完全有机会清空他。她想,基茨只是过牌,那自己就应该下注,希望基茨认为自己是在利用他的软弱而诈唬。
方晓翎下注30元。她看着基茨,基茨也在观察她。方晓翎捋着左耳边的秀发,让自己冷静一些,别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心意:她很希望基茨能再加注,如果他认为自己是在利用位置优势诈唬的话。
基茨确实这样认为了,他往彩池里扔出两个50元的筹码!
“你要是再来全下,我是不会再退缩了。”基茨平平淡淡的语气里充满着挑拨的意味。
方晓翎脸上有些发热,心跳加速,她很久没有这样过了。这次她还剩下400元筹码,比上次多,但一样可以直接推全下。只不过,牌桌上的说话从来就信不过,他说会跟注全下,也许她一推又会跑了。
“既然这样,我就跟注吧。”方晓翎跟注70元,和刚才破釜沉舟的全下不同,这次她不想基茨跑掉。河牌仍然是自己在后面决定,她希望基茨认为自己还是用小对子跟注,按他的打法,河牌会再下一个重注,无论他有一张a还是kk、qq也是一样。类似的打法他已经试过很多次了,不是吗?
两人彩池243元,河牌是,现在的牌面是:。方晓翎再次看了自己的,心里默念,下注200元吧,我就可以顺势推全下了。
好极了!基茨真的扔出4个50元的筹码!筹码跳动着在彩池中互相碰撞着,还不等它们停下来,方晓翎的双手就抓住面前两叠筹码,想用洪亮的声音大声喊:“我全下!”她一点也不担心基茨看出她有好牌,彩池里面已经有很多钱了,他无法盖牌的。
双手握着筹码,将它们零散的握在手心,方晓翎觉得这种感觉非常陌生。这种不舒适的触觉提醒着她,现在的你,不是平时的你!平时你都是用右手掩护着前面,左手静静的靠触觉去数筹码,不需要看也可以拿出心目中的数量。就算是推全下,也只是轻轻的一叠一叠的推出去,从来没这样头脑发热过。
看着那4个50元的筹码在彩池中静止下来,方晓翎将自己的冲动压抑下来,然后她开始觉得有什么不对了。基茨这手牌的行动,蕴含着杀机,自己已经差不多完全陷入去了。而可以看出这种端倪的,是他在转牌的行动,他在转牌check-raise的行动!
将自己代入基茨的位置考虑一下吧,翻牌前我是加注者。翻牌后做一个正常的持续下注,对方跟注。对着这样的牌面,对方拿着个小对子是个合理的推测。然后转牌来了张a,假如自己手上什么都没有,那么借着这张a二次下注才是合理的打法,尤其是对基茨来说,他一定会这样打的。
这张a对小对子有很大的威胁,但基茨过牌了,为什么要过牌。如果我处在他的位置,什么情况下我会这样过牌?是了,明知道对方的弃牌率很高,但我却不下注,那是因为我担心吓走对方,我怕他不会跟注!如果对方确实拿着个小对的话,我会到河牌才下注,希望他会再跟注一次。
方晓翎的手从筹码上离开,平摊在桌面上,手心里滑腻腻的都是汗。推测到这里,她知道基茨至少会有一张a。但这还不够,基茨在转牌还raise了,ak是打不到这么强的。延续刚才的思路代替基茨继续思考下去,我在转牌来a的时候过牌,对方下注,可能是利用小对子在诈唬,那么我拿着ak应该跟注才对,希望他在河牌继续诈唬。
基茨的牌还不止是ak,因为自己在转牌跟注了,显示自己也有相当的牌力。这时候基茨还在河牌下注200,给自己很好的理由顺势推全下,如此有恃无恐的行动,他会是什么牌?33、55都有可能,他是set才对!这把牌的清空的机会不是自己的,而是基茨的。
和基茨冰冷的目光对视着,方晓翎知道她又一次被对方看穿了自己,不过她并没有太难受,因为她相信自己这次同样看穿了基茨。虽然几乎已经肯定自己落后了,但这样直接盖牌终究缺乏足够的理由。好吧,这似乎是第一次认为自己读懂了基茨,用200元去验证一下好了。
“我跟注。”方晓翎换上了勉强的神se,她看到基茨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他是在意外和失望吧。
“让我猜,你是一对5对不对?”基茨移开底牌上的金se筹码时,方晓翎抢在他翻牌前说。
基茨的脸上没有笑意,他板着脸冷冷地说:“如果你这么确信,那你还跟注?”
“我要看看你的底牌,验证我的想法,看来,我是猜对了。200元,很划算。”方晓翎马上回答,她不要让基茨觉得舒心,上次四条2河杀他那把牌只是运气,不算数。
基茨黑着脸翻出他那对红se的5,方晓翎将自己的底牌面朝下扔出去,心里觉得很痛快。
基茨的嘴角又露出了嘲笑,他站起来对刘远纬说:“这点小钱你帮我留着。”他转身一边走一边用奚落的语气放下这些话:“如果今晚是50元盲注的牌局,我会称赞你打得不错,可现在只能说明你不怕输罢了。以后如果到了你认为自己可以用5000美元买两张牌来看的时候,我会再给你看穿我的机会。”
房门砰一声关上,基茨扬长而去。方晓翎通过窗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知道自己还剩下200元筹码,和基茨刚来的时候一样。自己和他交手了两次,两次都侥幸全身而退。自己该懊恼,还是庆幸呢?不管这人多可恶,自己总是没输钱,而且在这两场牌局上学到了不少。
“基茨这个人其实没什么的,你们之间完全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刘远纬打圆场了:“德州扑克只不过是一个游戏,何必那么认真。”
“对我来说,德州扑克超过了一个游戏,这是一场心理的较量,让我看清了很多事情。”方晓翎站起身穿上外衣,似有所指的说。
想起刚才贝丝发的河牌,刘远纬脸se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