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石洞内外天相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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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石洞内外天相重
石洞内的光越来越亮,洞壁上由无数个小洞连成的光环射出的光射向地面,找到对应的方形石块后,石块随之发出光来,光随着从上面射下来的路线向上反射回去。()在所有的石块都被引亮之后,一道道光线渐渐向中间靠拢,在空中打成一个光结,而从洞壁上射出来的光线就像被甩出来的丝带,也在半空中渐渐汇聚,最后也在半空中央打成一个结,这个结正好与从地面甩上来的光结结合在一起。洞腹半空中,一个烁烁闪亮的光结,向上向下射出两束光束,像两把张开的巨型大伞,把洞腹一上一下分作两半。
“啊”,恰在此时,副队长一声长嘶,撕裂了凝固了的空间与空气,好像一根木棍搅在抱成团冬眠的一窝长虫上,吐蕃人蠕蠕而动。刹那间,“嗡”的一声,吐蕃人不顾东西的乱奔开来。像聚在高处的一泓黑水,刹那间撤去了围坝,各自东西南北流。
莲花生与达多站在洞口看着乱成一窝蜂的吐蕃人,跳着脚叫喊着,“这里,这是出口,对,这里,”那不像人声的声音在幽谷上空荡漾着,极其瘆人。
就在上下两束光带结成一个结的同时,上面的光带霍然而逝,洞腹上空倏而一片漆黑。而从地面射出的光带成倍数地亮起来。
吐蕃人穿行在光束之中,如同穿行在光的森林里,眼前所见是一棵棵发光的巨树。心里虽然明明知道光束不会阻拦住他们的路途,但吐蕃人还是左绕右转,从光束的空隙间穿过。有的迎头相撞,有的绕着光束转磨磨,有的扭身向洞腹深处跑去,你推我拥,乱成一团。
莲花生与达多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去理会他们。
近了,跑在最前面的千户长与副队长已经离洞口不足二十丈的距离了。莲花生与达多,很想上前把他们扯出来,但强烈的光束犹如能辟邪一样,两人只能在心里急,双脚就像钉在地上一样,就是不敢移动半步。
洞中霍然一闪,在场的所有人的视网膜上闪过一道亮光,留下一道远去的光痕,继而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洞中一阵惊呼,像末日前的哀号。哀号之声尚未逝去,从洞腹一侧的高处射下一道粗壮的光柱。如同一道光的瀑布倾泻而下。闪烁着七彩的虹光。
虹光从里向外扫射过来,直惊得吐蕃人如跳进沸水中的青蛙,吱哇乱叫,抱头鼠窜。
洞外,少年感受着金雕的紧张,他轻轻地拍拍金雕的脖项,:“不要紧张,只要不进入光线中,就不会有危险。”
少年两眼盯着洞内的光带,那七色幻彩,那射下来的方位,少年心头一震。那方位应该就是他曾经睡过的那张石床的位置。这光彩,似在他的头脑中出现过,难道也是在石床上?那张石床到底是什么。()现在看来,那张石床就是石洞内的装置的核心。
在少年大脑中出现过的网络图中,那个位置出现的并不是一张床,而是一个圆形,圆形由两条互相缠绕的鱼儿组成,只是……等等,少年想到这里,忽然记起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图形:阴阳鱼或者河图。
少年心中一动,为什么湖底的装置在网络图上的样子与他在湖底见到的一模一样,而石洞内的石床却变成了河图呢?
再有,他大脑中的河图信息是从哪里来的呢?少年只是觉得那张河图是从心灵至深处悠悠升出来的,如同一朵白莲冉冉从渊谷中飘上来一样。它似乎来自另一个空间,另外一个世间。
“少主,我们还看吗?不,我是说,我们不冲上去吗?”金雕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抖颤,金雕的后半句话显然言不由衷。
少年奇怪地盯着金雕的脑袋,感到金雕的恐惧来自它的心灵深处。这样奇诡的景象来得如此突兀,任何一个有胆魄的生灵都会惊骇不已,但还不至于把一个生灵的魂魄惊走。少年清晰地感觉到金雕对这种景象有着一种近乎天然的惊骇,而不是因为它的奇诡与突兀。难道金雕受过这种情景的恐吓,留下了深嵌灵魂深处的惊惧?
少年大脑里转着念头,嘴里不自禁地说道:“慢慢靠上去。”少年说完这句话,金雕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身子,少年还没缓过神来,金雕就像一只利箭疾速向石洞飞去。
洞内,吐蕃人已经无所适从,不知道是跑进光带中安全还是脱出光带能活命,就像一只只无头的苍蝇,东奔西突,乱乱攘攘。
光带扫来射去,所笼罩的范围不断扩大。被光带射中的吐蕃人,身上亮了起来,不,应该是被光带射透了。远远看去,如同一架骷髅在跑在跳在喊在叫。一架架骷髅显现了出来,有的吐蕃人一头扎进一架骷髅上,刚要推开另寻他处,一抬头,发现眼前所站竟是一架骷髅,吓得大叫一声,仰面便倒,身子还未着地,他自己也已变成了一架骷髅。
站在洞口的达多,咬着牙,“咯咯吱吱,”身子抖成了一根麻花。下身处竟濡湿了一片,裤脚处还在滴滴嗒嗒。
莲花生眼前一黑,倏而一亮,再也顾不得正越跑越近的千户长与达多,一扭头,拉起达多向洞口掠去。达多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被莲花生牵在手里,飘出了洞口。
千户长与副队长一见莲花生不顾而去,心中的稻草沉入了水中,魂魄立时飘荡而起,似欲脱身而出。后有无从抵挡的光带,一扫一射,人就成了一幅骷髅架子,前有茫茫洞口,似有千里万里之遥。两人一前一后,脚也不知怎么着得地,就那么驮着个肉球向洞口踉跄而去。
洞内如同修罗地狱,一片惨呼声响起瞬即被另一片更为高亢尖锐的叫声淹没。暴露在虹光扫射下的三四百名吐蕃士兵已经没有一个穿衣带肉的了。一架架骷髅或者倒在地上辗转翻侧,或者像镂空的玩偶东奔西突,只有少数的吐蕃人倒坐在石壁之下,口吐白沫,耷拉着舌头,呆滞着双眼,无神地看着光带下的一架架骷髅。
跑向洞口的莲花生,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更不知道他能去做什么。不过莲花生知道的是现在他要跑得再快一些,没有最快只有更快。
刚出洞口,一道黑影向他扑来。莲花生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劲风扑面,刮面生痛。莲花生下意识地抬起左臂向黑影抓去,同时身体向右侧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