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至忠至勤是老臣(2 / 2)
“好,我回去就写。”李鸿章也早有这个想法了,他要给醇王和倭仁宋晋一类的人敲敲jing钟。
“少荃,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无论办洋务也好,引用洋人的好办法好制度也好,还是派人留洋也好,有一个立足之点要时刻记住,那就是必须以我中华名教为本。何以如此,这当中的利害,我想你能明白。”
“学生明白,以中国之伦常名教为原本,辅以诸国富强之术。”李鸿章点头道,“凡事过犹不及,cao切行事,过于急进,不但前功尽毁,只怕还会退得更远,到那时便是万劫不复了!”
“你明白就好。”曾国藩长舒了一口气,“有挡路的,绕着走,等他们回过神来,木便已成舟了,可要是总和他们硬着来,将这jing神头儿都耗在内斗当中,不但于这洋务大有妨害,恐自身也难保。”
“学生谨记恩师教诲。”
稍停片刻,曾国藩又问:“少荃,直隶是外交第一要冲,这一年多来,你与洋人交涉,抱定一个何等样的态度?”
李鸿章思索一会,说:“学生与洋人交往,也无一个固定的态度。洋人狡诈,学生只同他们打皮子腔好了。”
李鸿章说完,眼睛看着曾国藩。曾国藩以五指捋须,久久不语。将李鸿章谛视良久,方才说道:“依我看,还是一个‘诚’字适当,诚能动人。洋人亦是人,中国人可以诚动之,洋人岂能例外?圣人言忠信可行于蛮貊,这是断不会错的。我们眼下既无实在力量,尽你如何虚强造作,他是看得明明白白,都是不中用的。不如老老实实,推诚相见,与他平情讲理,虽不能占到便宜,也或不至过于吃亏。无论如何,我的诚信身分,总是靠得住的。脚踏实地,蹉跌亦不至过重,想来比皮子腔靠得住些,你以为如何?”
“是,是。”李鸿章点头不已,“学生今后一定遵循恩师的教诲办理,与洋人推诚相见,平情讲理。”
竹林边,师徒二人仍推心置腹地畅谈着。西边天空渐由明朗而转成绯红,最后,夕阳终于顽强地冲出云层,在即将坠入西山的最后一瞬间,露出了它火红的一角,余辉将直隶总督衙门罩上了一层金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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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纪泽ri记》:“同治十一年壬申,二月初四ri(172年3月12ri),随慈亲乘‘测海’舰至沪,午后散步署西花圃,慈亲突发脚麻之症,舌蹇不能语。唯目视余,取遗书念之。余念毕,泪下。又指书箧,内有致友书信三封,余亦为念毕,方扶掖回书房,端坐三刻,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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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马赛港。
远处的海天线上,一艘三桅战舰的身影渐渐的清晰起来。
和港内停泊的所有轮船不同的是,这艘战舰的桅顶,飘扬着的,是一面红se的龙旗。
不多时,另一艘同样飘扬着龙旗的战舰也出现了。
“是中国皇帝特使的船,发信号吧!”一位在避风堰了望塔上的法国海军军官放下了望远镜说道。
了望员向人们发出了信号,报告“威远”舰到了。
消息传了出去,岸边很快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在马赛,一艘外国船的进港是一件大事,尤其是象“威远”这样满载排水量2331吨的中**舰,因为这是中**舰的第一次光临,因而格外引人注目。
“威远”舰渐渐驶近了,它已顺利通过了那些由几次火山爆发所造成的海峡,驶近了港口。船驶得非常稳当和敏捷,人们第一次看到中国水手正在cao纵着这艘军舰通过马赛港狭窄的甬道进口。他们的动作敏捷,眼光敏锐,和欧洲最优秀的水手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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