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转嫁(2 / 2)
是了,他们虔诚信仰荒淫与增殖魔神,能够接纳到的不仅仅有四种眷族的次级原初欲望,甚至还有属于【银玉】的力量,不过那对他们来说非但不是一种危险或负担,反而是能向神灵靠拢的荣耀和机会。
“如果真是这样,正在经历【愤怒】反扑的我能否将【愤怒】转嫁到其他个体上以缓解本体危险呢?”
想法和行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想要将想法转变为行动需要投入与付出,以及大量实践来验证可行性,如何转嫁【愤怒】是个不小的难题,要是有所收获,将来面对【贪婪】、【傲慢】的反扑塔洛斯或许能多两分底气。
联系到上一次位面降临过程中涅普顿教团的做法,一种更为邪恶的计划随之诞生:培养信徒,让信徒通过信仰主动将塔洛斯身上的第五种原初欲望【愤怒】接引到他们的灵魂和肉身中。
这才是最稳妥的,当然,太过邪恶和残酷,即使不曾实验过,塔洛斯也能想到那些信徒的下场,必然沦为被【愤怒】支配的怪物,就像那些疯狂的牧蛇人一样。
不到万不得已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塔洛斯不打算堕入邪恶阵营,他确实很想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将来还要晋升白银阶位,对付将多元宇宙当成实验室的上古巨神,解救父母亲朋。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也有坚持和底线,牧蛇人的诞生纯粹是个意外,他们是荒淫与增殖魔神的产物。
沉思中,一道亮光闪过,塔洛斯忽然发现其实在末法时代位面他已经做过类似的事情了,并且还将它复制到奇美拉位面,是的,欢愉圣水,怀孕宝石,前者的本质是沾染了极其细微【银玉】力量的清水,后者的本质大同小异。
不过想到当初制作欢愉圣水的过程,塔洛斯就长叹了一口气,一吨的清水,只要轻轻用魂火辐射一下便能全部化作有价无市的欢愉圣水,其中消耗的原初欲望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用【银玉】来做类比,除非他将奇美拉位面的所有海洋污染成欢愉海域,否则不可能缓解自身症状。
要是奇美拉位面的海洋和水循环真的由欢愉圣水构成,这个世界距离毁灭大概也不会远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试一试吧,或许这就是蛀烂堤坝的那只蚂蚁。”
再微小的转嫁也是一种缓解,原初欲望反扑的缘由就是因为量变引起质变,况且,一时半会塔洛斯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过,想要通过这种方法缓解,还需要本体亲自动手才行,始祖蛇神毕竟是【银玉】的化身,不具备魂火,无法操控属于【愤怒】的力量。
现在,摆在塔洛斯面前唯一的问题是正在经受【愤怒】反扑的降临体黑屠牛对外界漠不关心,不断向绝对极端的“平和”、“安静”靠拢,缺乏能动性,需要一个外界推动力,而这个推动力就是始祖蛇神。
通过里世界,始祖蛇神第一时间返回猩红原野,黑屠牛和往常一样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仿佛一座由熔岩和岩浆共同组成的雕像。
始祖蛇神轻轻一晃,化作一道黑色浓烟,落在黑屠牛身上,两者合为一体。
进入黑屠牛身体的瞬间,始祖蛇神立刻受到影响,身上属于生物的气息快速消散,就连原本活跃的思维都变得缓慢起来,在这种影响下,一切事物都变得无关紧要,永恒的静谧祥和才是世界的根本与主题。
始祖蛇神脖子上凸起一个肉包,从中爬出一条眼镜蛇缠绕在脖子上,和人类一般无二的眼睛也变成一双蛇类特有的竖瞳,【银玉】的力量排斥着来自【愤怒】反扑的影响。
“哞——”在始祖蛇神的干预下,黑屠牛终于发出有生以来第一吼,紧接着,以他为圆心分散在周围的数百只蛮牛同样发出一声声吼叫,一时间声势倒是颇为浩大。
黑屠牛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找到一处湖泊,像制作欢愉圣水一样准备将部分原初欲望宣泄出去,整个过程非常顺利,魂火熊熊燃烧,一道纯青的焰光在黑屠牛身上一闪而过,落在湖面上。
几秒钟后,湖水就被染成一片红色,仿佛血池,又像是湖底有大团大团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与此同时,魂火猛地一个跳动,九头蛇发出尖啸嘶吼,塔洛斯心中也升起一种力有不逮的感觉,魂火迅速内敛,不再对外宣泄任何属于原初欲望的力量。
“果然我还是太乐观了,要是原初欲望的力量可以那么容易宣泄出去,就不会有那么多天选者死亡。”
塔洛斯回想着之前四次原初欲望反扑时的场景,第一次【暴食】纯粹是强行撑过去,第二次【嫉妒】体会了一把缝眼,消除自身嫉妒情绪后安然度过,第三次【懒惰】一方面燃烧神力提升战力在梦中与无穷无尽的敌人搏斗,一方面借助黑海的真蛸修复舱和母亲的法术修复远在伊夫林宫的身体,这才转危为安。
到了第四次,塔洛斯的意识在【银玉】的反扑中分裂,一份保持理智,化作欢愉与繁衍之神,一份污染疯狂,化作荒淫与增殖魔神,直到前者将后者封印吞噬才堪堪度过。
现在是第五次,也是情况最严重的一次,若非之前机缘巧合将始祖蛇神转为原初欲望化身,此刻塔洛斯大概已经在绝对的静谧中归于虚无。
第一次经验不具备参考性,第二次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可行,不过应该用什么东西来刺激黑屠牛变得愤怒是个问题,几秒钟后,一个单词从脑海中蹦出来,信仰,不是普通的信仰,而是大规模的祭祀活动,用繁芜混乱的信仰唤醒深层次意识。
当然,这也非常危险,信仰越多,意味着杂质越多,原初欲望进一步壮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说得大概就是那么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