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悔恨或是不甘？（2 / 2）

直到，他自己也跑不动了，不能再去了，只好在草原上看看牛羊群，带带孙儿，当然，继续向孙儿传灌输那种思想。

一切的一切，对于阿里穆尔来说，都是那么的正常。那么的自然。

当然，近些年来，他似乎已经感到了有一些不太寻常，因为。他的儿子们，居然出现了伤亡，十数个儿子。现在还只剩下了一半。还有，他们平时可以随意去抢掠。可以掳夺回大量物资及汉人回来的。到了他的儿子们，收获居然不及他年轻时候的大。有时候，居然还是空手而回。更让他有点不太理解的是，他们的大王，乌桓大王蹋顿居然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尽可能的减少去掠夺汉人，就算是要去，也人做得隐藏一些，不要再大张旗豉的去。

就因为乌桓大王蹋顿的这些命令，阿里穆尔作为一个部族当中，比较有威望的族老，他也去向蹋顿反映过意见。认为，他们草原上的部族，何时如此胆怯了？何时需要对汉人仁慈了？

蹋顿跟他的解释，是说汉人现在不同了，他们，已经强大了起来，已经强大到，足可以让他们乌桓部族从草原上消失。

对于蹋顿的这个说法，阿里穆尔了满心怀疑的。他才不会相信，那些软弱无能的汉人，还能威胁得到他们这些草原部族人的生存问题。大草原上，广阔万里，何处不可为家？就凭汉人那软弱的性子，敢来大草原吗？

他认为，蹋顿所说的，只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真的，阿里穆尔对此，还感到非常的悲哀，认为，乌桓部族，看上去人口虽然是多了，但是，却远远不及他的那一代乌桓族人强悍。那时候，他们何时怕过谁来？就算是西北大漠上的匈奴人，他们都与他们叫板叫板。现在，论到了蹋顿这一代人，居然会害怕起汉人来。如此下去，自己的部族还有前途可言吗？

或许，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问题，阿里穆尔的想法是对的。但是，有一种情况，可不会因为他的意志而发生改变。有一种事实，也不是他可以改变得了的。那就是，新汉朝的掘起，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说，新汉朝都远超乌桓部族。

论文明？这个根本就没有半点可比性。论双方军士的实力？新汉军的骑军，自从有了马登马蹄铁，自从开始成立新汉军，对新汉军的将士进行了整训之后。论单个的士兵素质，新汉军的将士，都要比乌桓部族的士兵强多了。何况，还有更加精良的武器装备？

也就是在这一刻，阿里穆尔才能理解，蹋顿还何会有那样的命令。也才明白，他的一众儿子，为何会丢了性命，明白到，他的儿子去抢掠汉人，为何会空手而归。

向来，视汉人如猪狗，如食物的阿里穆尔，也才是在这刻，他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铁骑兵，什么才是叫做强悍。

他看着，那些如潮水一般冲过来的新汉军的骑兵，面对他们那些为了保护他们这些族人的乌桓骑兵时候，那些雪亮雪亮的斩马刀，一刀溅血，在他眼里的勇士，部族英雄，就如此被人家一刀两断，眨眼就丢了性命。如果一个半个自己部族的骑兵如此被杀，那倒也没有什么，让他打心底里感到惊骇的是，他的乌桓骑兵，是一排排，一片片的被杀。无数乌桓部族骑兵冲上去，想阻止住那些新汉军骑兵的杀戮。但一切都是徒然的，根本就阻挡不了片刻。

阿里穆尔，他眼大老眼，看着自己乌桓部族的族人，惊呼四逃，女人、老人、小孩，可是，他们又哪能逃得了？新汉军的骑兵一冲而过，留下来的，就是一片狼藉，一地尸骇，入眼全都是夺目的血红。

老人在木然，妇人在号哭，小孩在叫爹娘。一片鸡飞狗跳。

这些老人，他们之所以木然，是因为他们对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过熟悉了。曾几何时，他们年轻的时候，他们同样是骑着战马，一脸凶狠的杀进了汉人的家园时候，屠杀着那些汉人的时候，不就是眼前这样的一个场景么？

那些妇人在号哭，在无助惊恐的呼于抢地，但是，她们又可曾想到过，她们的父亲，她们的兄弟，她们的儿子、孙儿，她们的男人，在她们的叮咛，在她们期待，在她们鼓励着，跑进了汉人的家园，对汉人举起了罪恶的屠刀时候，被侮辱的时候，她们又何曾想过，她们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是否会想过，她们也会如此的无助哭泣？

她们想不到，因为，她们从一出生，就认为，她们做那样的事，都是天经地义的，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对错。她们这也算好的了，因为，新汉军的汉人骑兵，并没有对她们做出那些禽兽之事。

而那些小孩，看似是无罪的，或者的确也是无罪的。但是，他们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出生在这样的环境，本就是一件错误的事。他们，已经自小就被灌输渲染，已经从根子从骨子里向恶魔发展。他们不死，就是现在的那些乌桓成年人，在未来，必然会对汉人充满仇恨，必会对大汉造成危害。所以，要怪，就怪他们的爹娘，怪他们的……命！

可知道，当汉人的小孩，在哭着找爹娘的时候，是一个什么的下场？被他们这些乌桓小孩的爹爹摔死、挑死、刺死，甚至，烹煮了食用。

相比之下，新汉军已经算是仁慈的了。能给他们一个痛快！

阿里穆尔，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保护他们的母亲、女人、孩儿，一个个倒在新汉军的骑军刀下，然后，他身边的所有亲人，那才六岁大的孙儿，被一箭飞来钉死在他的面前。

“啊……”

阿里穆尔，他现在脑里一片空白，仰天大叫一声，吐血倒地。

这一刻，他也不知道是已经感到悔恨还是不甘……(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