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铁路纷扰(一)(2 / 2)
留着山羊花白胡子的一个老头声色俱厉得说道:“礼记云,作****异服、奇技奇器以疑众,杀。这铁路且不说别的,单单一个改地貌,震动天下龙脉,穆扬阿就免不了去菜市口剐上那一刀!”
说这番话是徐桐,他顽固守旧,嫉恶西学,他家住在东交民巷,与各国使馆相近,他就在大门口贴上“望洋兴叹;与鬼为邻”的对子,来表示自己对洋人的憎恶。还有一事,他对这两个位于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海上强国,颇为不解,曾有过这样一段议论: “西班有牙,葡萄有牙,牙而成国,史所未闻,籍所未载,荒诞不经,无过于此”。可谓之贻笑大方。
倭仁自从上次同文馆之事受挫,一直都是萎靡不振,如今得了这样的消息,不免也是大怒:“失我险阻,害我田庐,妨碍我风水,别的不讲破土修建铁路那是要破“龙穴”的,坏大清风水的事,决然不能做,这穆扬阿还到底是不是八旗子弟了?减灭国运的事情,哎,他真是该死。”
李鸿藻叫管家把穆扬阿上折子的抄本拿进来,对着在座的几位说道,“年兄们,请宽坐,我且看看他说了什么。”
翁同龢脸上是淡淡的,徐桐发了好些火,又说了好多牢骚话,喉中干渴的紧,转过头拿起茶几上的茶盏就准备喝茶,看到翁同龢的样子,便开口问道:“叔平,你的意思呢?”
“诸位前辈在前,小子怎么敢多说话,”翁同龢微笑说道,如今他不过才三十五六,就已经是帝师了。
翁同龢之崛起, 自然得益于其父翁心存。翁心存官至体仁阁大学士,后为同治帝师。自此,翁氏家族进入鼎盛时期,称“一门四进士、一门三巡抚; 父子大学士、父子尚书、父子帝师” 。在道、咸、同、光四朝, 翁氏两代累任高官。当咸丰六年翁同龢以27 岁中一甲一名进士后,便擢任翰林院修撰。同治四年,又接替父业,入值弘德殿,为同治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