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纸人(1 / 2)
林逐水还有些?事情需要收尾,便给周嘉鱼和沈一穷都放了几天假。
沈一穷掏出钱包问周嘉鱼说,说吧,想去哪儿浪,我来请客。
周嘉鱼想了想之后,很诚恳的说:“那咱们去上网打游戏吧……”
沈一穷:“……”他张了张嘴,很想开口鄙视周嘉鱼两句,但是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下去,因为他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鄙视完周嘉鱼后,估计还得自己想个能去的地儿,那多麻烦啊,于是他最?后同意了周嘉鱼的提议道,“那好吧。”
周嘉鱼说:“走着。”
两个网瘾患者直奔网吧。
这里上网的环境倒是挺不错的,还有隔间。
两人选了个射击类的游戏开了几局。
沈一穷还是第一次和周嘉鱼打游戏,打完之后颇为惊讶,说:“你居然这么厉害?”
周嘉鱼说:“还行,上班的时候和同事组过战队呢。”
沈一穷道:“你们这行还组有上班时间啊?”
周嘉鱼注意力全在游戏上面,没注意沈一穷奇怪的语气,随口应道:“我们这行怎么了?朝九晚五大家不都这样么……”他话还没说完,脑子里的祭八就开始尖叫,“说漏嘴啦,说漏嘴啦!”
周嘉鱼这才惊觉,赶紧补救,说:“没办法,毕竟是给人打工的,嗨,年轻的时候走了歪路……”
沈一穷目光狐疑的看着周嘉鱼,他说:“要不是当初是我亲手把他套的麻袋,我都得怀疑是不是套错人了。”骗子骗得了一时,却骗不了一世,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沈一穷越发的觉得周嘉鱼身上充满了违和感?。他实在是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无比纯良的青年,会是个那个让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江湖骗子。
而让沈一穷更奇怪的,是林逐水对待周嘉鱼的态度。好像见过了周嘉鱼之后,林逐水便没有明显的展露出厌恶。虽然说着比赛输了会把周嘉鱼做成罐儿,但沈一穷却清楚那不过是个玩笑,他甚至怀疑以现在林逐水对周嘉鱼的喜爱程度,周嘉鱼若是不幸输掉比赛,林逐水或许还会开口安慰。
周嘉鱼见沈一穷表情越来越深沉,赶紧岔开话题,说:“我好饿啊,你请我吃烧烤呗。”
沈一穷也是个性格单纯的,一听到吃立马把还在思考的事情抛在脑后,说:“走走走,这附近好像有一家烧烤特别有名?。”
这会儿太阳下山,晚风轻拂,正是吃夜宵的好时候。
周嘉鱼和沈一穷一边聊天,一边慢慢走到了那个沈一穷说的烧烤店里。这家店应该挺有名?的,看人气就特别的旺,桌子都摆到外面来了。
两人拿了篮子去选了菜,又要了两瓶冰啤酒喝上了。
沈一穷灌下去一大杯的啤酒,然后打了个嗝,说:“这日子真?舒服啊。”
周嘉鱼赞同的点头。
沈一穷说:“不过你只能喝一瓶啊,而且喝完赶紧回去睡觉,不然又去骚扰先生,我怕不是又得陪着你画符本了。”
周嘉鱼想到那次喝醉,就觉得往事不堪回首,点头道:“好……”
烤好的菜老板很快端了上来,周嘉鱼尝了一点,道:“好吃!就是作料的味道太重了,有机会咱们架个烤架自己烤吧。”
沈一穷说:“你还会弄烧烤?”
周嘉鱼道:“这不挺简单么?”他们以前单位组织团建活动的时候,就有野营,他厨艺好,一般都是掌勺的,烧烤也做过,受到了同事们的热切欢迎。说起来那时候周嘉鱼单位里有一个暗恋他的姑娘,还找他表过白,但周嘉鱼知道自己的性向,所以态度坚决的拒绝了。后来那姑娘不久就调离了单位,也不知道和这事情有没有关系……
酒麻痹了神经,让人的思维也发散起来。大约是孤身一人没有什么特别的牵挂,周嘉鱼重生之后很少?回忆以前的关于自己的事儿,现在偶尔想起,却是又生出一丝怅然。
沈一穷也在聊自己的事儿,他说他家里兄弟姐妹们,都对他嫉妒的不得了,他运气好,当?了林逐水的徒弟,在哪儿都特别的骄傲。
周嘉鱼说:“偶尔会想家吗?”
沈一穷大大咧咧的说:“想啊,有时候特别想,但是没事儿,我师兄们都好着呢,和我亲哥哥似得。”
周嘉鱼竟是觉得有些?羡慕沈一穷。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微醺,本来还不够尽兴,但是鉴于周嘉鱼酒醉后的前科,沈一穷也没敢继续喝,说:“走了走了,回去了,回去了。”
周嘉鱼道:“唉,都怪我酒量太差。”
沈一穷说:“对啊,第一次看到喝点啤酒就倒的。”
这会儿天色已经有些?晚,老板也开始收摊。好在吃饭的地方离酒店不远,慢慢走过去消消食正好。
两人走在马路边上,沈一穷正在念叨着回去一定要办一场声势浩大的BBQ,周嘉鱼的脚步却忽的顿住了,他脸上出现些?困惑:“沈一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沈一穷说:“声音?”他环顾四周,摇摇头,“没有声音啊。”
周嘉鱼蹙眉,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却是确定了自己的确没有听错,他竟是听到有人自在哼着童谣。
“金娃娃,银娃娃,我家娶了个纸娃娃,纸娃娃,真?好看,红唇胭脂抹一半,姨娘哭着要天亮,天亮天亮死精光。”——这声音越来越近,调子诡异无比,让听清楚了童谣的周嘉鱼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周嘉鱼?”沈一穷知道周嘉鱼在这些?事情上通常都很“灵”,见他脸色难看,问道,“你听见什么了?”
周嘉鱼摇摇头,咬牙道:“不说了,咱们先回酒店去。”林逐水就在酒店,回去就好了。
沈一穷闻言点点头。
两人迈开步子,正欲加快速度,周嘉鱼却感觉自己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他脚步顿住,道:“沈一穷……”
沈一穷说:“怎么啦?”
周嘉鱼说:“你……帮我看看呗?”
沈一穷莫名?其妙的:“看什么?”
周嘉鱼说:“你看看我身后有什么东西没有啊?”
沈一穷表情一阵扭曲,说:“卧槽,你不能自己扭头看看嘛?”
周嘉鱼怒道:“没听过民间传说吗?人的身上有三把火,两把在肩上一把在额头,我一转头把火吹灭了就完了!”
沈一穷态度坚决的说:“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民间传说是骗人的,根本不存在这种谣言,你可以放心转头过去了。”
周嘉鱼:“……”沈一穷这小兔崽子。
他咬了咬牙,扭头一看,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东西啊?”沈一穷这货还背对着周嘉鱼。
周嘉鱼到:“什么都没有……啊!”他刚说完,原本空空荡荡的地上,竟是出现了一排小纸人,那小纸人的模样很是怪异,说精致,但不过是纸片而已,但说粗糙,其上画出的眉眼,却是活灵活现,仿佛真?人一般。
沈一穷听到周嘉鱼的叫声也回了头,看到了地上的小纸人,他道:“这是什么?”
这显然不是符合常理的东西。
乍一看去,小纸人足足有十几个,其中四个抬着一顶红艳艳的轿子,剩下的有的吹唢呐,有的敲锣,有的喊号子,一看便知是个迎亲的队伍。
他们朝着周嘉鱼和沈一穷所在的方向,慢慢悠悠的走过来,单薄的身体扭出怪异的曲线。周嘉鱼亲眼看见,其中一个媒婆扮相的纸人张开了那涂的红艳的唇,尖声尖气的唱和:“金娃娃,银娃娃,我家娶了个纸娃娃,纸娃娃,真?好看,红唇胭脂抹一半,姨娘哭着要天亮,天亮天亮死精光”。
周嘉鱼浑身上下的白毛汗都起来了,沈一穷骂了句脏话,说:“我们快走!”
周嘉鱼转身就跑,哪知道他才迈开步子,原本该在他身后的小纸人竟是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脚下。
周嘉鱼步子已经跨出去,根本来不及收回,一脚就将那轿子连带着轿子踩扁了。
沈一穷惊恐的看着周嘉鱼,周嘉鱼则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脚,他甚至觉得自己要是章鱼什么的,可能这时候已经选择断足逃生了。
“呜哇,呜哇——”其他纸人见到轿子被踩碎,都发出哀泣的哭声。周嘉鱼赶紧把脚挪开,喘着气儿站到了一边。
“卧槽,你怎么踩下去了?”沈一穷这个肤色还能看出脸色发白,可以说也是被吓的不轻。
周嘉鱼道:“我不是故意的啊!”
其他小纸人儿见到轿子被踩碎,都围了过来,将轿子门打开,拖出了里面一个新娘模样的纸人儿。
“死光啦,死光啦!”媒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随即,周嘉鱼感觉到这些?纸片人儿的目光,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他们的眼睛全是用简笔画画上的,可是眼珠子却会动,就这样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斜斜的瞅着周嘉鱼。
沈一穷汗都出来了,说:“怎么办啊,罐儿,你把人家新娘踩扁了。”
周嘉鱼说:“我脚都迈出去了——他们这不是,这不是——”他憋了半天,才把那个词语说出来,“这不是碰瓷儿么?”
沈一穷说:“……”居然很有道理。
“死光啦,死光啦!”纸人儿们慢慢的朝着周嘉鱼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嘴里还含着,“你赔,你赔,你赔!”
周嘉鱼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后,对着沈一穷就喊了声:“跑!”
然后两人拔腿狂奔,将那些纸人儿全都甩在了身后。
纸人在身后远远的看着逃离的周嘉鱼,却是没有继续追,反而用那画的红艳艳的嘴唇,咧开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周嘉鱼觉得他真?的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给用光了,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们硬生生用五分钟跑完,沈一穷喘气喘的跟拉风箱似得,说:“周、周嘉鱼,你发现没有?”
周嘉鱼扶墙道:“发现……什么?”
沈一穷说:“我们每次出去吃夜宵——”
周嘉鱼猜到了沈一穷要说什么,果不其然,沈一穷说了下面一句:“都要出事儿!”
周嘉鱼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是无法反驳。
“算了算了,赶紧回去和先生说说。”沈一穷说,“这纸人儿我看着有点熟悉,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
周嘉鱼说:“哪里?”
沈一穷摇摇头:“一时间想不起来,先回去吧。”
周嘉鱼面露无奈,他缓过劲儿来之后,问祭八刚才看见的东西是什么,祭八缩在龟壳上面,跟只毛绒玩具似得,也是非常耿直的说:“我也不知道啊,你们人类事儿那么多,我哪能全都知道呢。”
周嘉鱼无言以对。
两人满身大汗的进?了酒店,一副刚从外面逃难回来的样子。
回到酒店,他们上楼之后跟抓住救命稻草似得直奔林逐水的房间,结果咚咚咚敲了一阵之后,两人绝望的发现林逐水居然好像不在。
沈一穷撸起袖子大怒:“要是让我知道了哪个小贱蹄子这么晚了还勾引先生出去,看我不把他打的个满地找牙!”
周嘉鱼奄奄一息,说:“咋办啊?”
沈一穷说:“你等会儿,我给先生打个电话啊。”他掏出手机,拨了号码,一分钟后,沈一穷宣布了他们的死刑,“我们完了,先生没带手机。”
周嘉鱼突然就想像祭八那样蜷成一团抱紧无助的自己。
沈一穷叹气:“不然,咱回去和他们到道个歉?再画个新姑娘给人家?画漂亮点……”
周嘉鱼说:“我画,你送过去?”
沈一穷说:“他们要找的可是你!”
周嘉鱼觉得自从打开灵异这扇门后,他的人生似乎就和科学以及唯物主义彻底告别了,最?惨的是这时候还不能报警。警察问起什么事儿来,自己说踩了纸片人,也不知道警察叔叔会不会直接以妨碍公安正常公务的名?义抓进?去拘留十几天。
“唉,算了,我们回房等先生吧。”沈一穷也没法子了,他们两个总不能一直蹲走廊里啊。
周嘉鱼说:“也成……”
本来他们都是分开住的,但是这时候两人都有点怕,便去了周嘉鱼的房间。
把房间里的灯都打开,锁好门,又开了电视,周嘉鱼这才感?觉好了点。
沈一穷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说:“咱们看什么啊?”
周嘉鱼说:“看晚间新闻吧。”
总感觉害怕的时候看看新闻总是比较安心?。
沈一穷给周嘉鱼竖气大拇指,说:“周嘉鱼,你是我见过最?有政治觉悟的。”
周嘉鱼心想我原来还是党.员呢。
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好歹将之前产生的恐惧平复了下来。但旁边的屋子一直没有声儿,现在都凌晨了,也不知道林逐水今天回不回来。
沈一穷有点困了,打着哈欠说:“我去洗个澡,一会儿再过来啊。”
周嘉鱼说:“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沈一穷:“……”他总觉得周嘉鱼这句话简直像是在给他立flag。
不过刚刚跑了那么一身汗,腻在身上实在是太难受,沈一穷硬着头皮也坚持要回去洗澡,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就算是死,也不能污了他那清白的身子。
周嘉鱼也没力气和他再贫嘴,摆摆手之后让他赶紧早去早回……
沈一穷走后,周嘉鱼在屋子里坐了会儿,决定干脆自己也趁着这时间去洗个澡。
他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厕所,便开始脱衣服,在脱得还剩个裤衩子的时候,周嘉鱼突然发现自己的裤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将东西掏出来,脸色瞬间白了,不知什么时候,那只被他踩扁的新娘小纸人儿竟是藏在了他的裤兜里,此时被他捏在手里,那双用颜料画成的眼睛竟是在滴丢丢的乱转,红唇咧开,发出一阵喜悦之极的笑?声。
周嘉鱼面露恐惧,直接将手里的纸人扔在了地上,拔腿便想往门口跑。然而他才动了一步,眼前的景色就天旋地转起来,周嘉鱼感到自己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意识在黑暗中沉浮,周嘉鱼是被吵闹的喜乐吵醒的。他睁开眼睛,感?到自己身体在颠簸,眼前是一片艳丽的红。
他是在哪儿?周嘉鱼第一个反应便是问祭八这是什么情况,谁知道无论他怎么呼唤,祭八都没了声音,好像不存在一样。
而周嘉鱼也逐渐明白了他到底在哪儿。他似乎是坐在一顶轿子里面,被人抬着走,脑袋上还盖着一块红色的布,周嘉鱼用手将红布扯下,毫不意外的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喜服。
周嘉鱼:“……”他这是被碰瓷成功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来了下来,伸手想要摸摸林逐水送他的吊坠安抚一下内心?,谁知道手伸到脖子那儿,却发现自己颈项上空空如也,不光是祭八,连吊坠都没了。
手上捆住他的绳子并不太粗,但周嘉鱼用尽了力气,却怎么都挣脱不开,无奈之下,他只好作罢。好在手是捆在身前的,想要做点什么不至于太过困难,周嘉鱼给自己打了打气,慢慢扭头,掀起了轿子右边小窗上的帘子,看向了轿子之外?。
不看还好,这一看他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开始疯狂的往外?冒。
这次抬着轿子的,不是纸人,神似纸人,他们虽然有着人类的模样和动作,可表情神态怪异到了极点,无论是轿夫,还是走在旁边的媒人,脸上都画着浓郁的妆容,血本大口几乎覆盖了半张脸。
见帘子被掀起,走在前面的媒人脑袋竟是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尖声尖气的问道:“新娘子,怎么啦?”
周嘉鱼这这一幕吓的差点没骂娘,赶紧把帘子闭上了,在脑子里疯狂的念了一百遍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他好歹冷静下来,脑子里正在思考该如何脱身,一直晃晃悠悠的轿子,却是突然停了下来,他们似乎已经……到目的地了。
周嘉鱼隐约猜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僵了。
果不其然,一只手从挡帘伸了进?来,那双手肤色白的不正常,可以说是毫无血色,轻轻捏住了挡帘的一角,便将帘子掀起,看到了坐在里面表情僵的如同便秘的周嘉鱼。
“新娘子。”那是个穿着喜服的男人,模样清俊,但肤色惨白,嘴唇发青,一看就不是活人的模样。
周嘉鱼到底是没忍住,哆哆嗦嗦的说:“兄弟,我男的!”
那人却并不说话,伸手便要来牵周嘉鱼,周嘉鱼条件反射的想要躲开,却被他抓住了手腕,然后硬生生的从轿厢里拖了出来。这人的力气极大,周嘉鱼在他面前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他的挣扎轻易的被化解,红色的盖头,也再次盖了上了他的脑袋。
“卧槽!救命啊——”周嘉鱼惨叫。
他感?到自己被拖进?了什么地方,然后身后有声音响起:“一拜天地!”
周嘉鱼站着不肯动,便感到有人硬生生的按住了自己的头,把他的头往下压,那力度,周嘉鱼丝毫不怀疑,若是他死活不肯,脑袋可能都得被掰下来。
“二拜高堂!”又是一声,周嘉鱼被人架着,完全无法挣扎。
“夫妻对拜!”听到这最?后一句,周嘉鱼的内心?深处爆发出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恐惧,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迅速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他的预感?在告诉他,这若是拜下去了,他可能就真?的回不去了。
“他妈的,救命啊——”周嘉鱼惨叫着,眼见着便要被那可怕的力度压弯了头,却忽的听到周围响起了一声声惨叫,原本束缚着他的人也松了手,周嘉鱼跌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往后退了几步,扯开了遮住他视线的盖头,看见了周遭的景象。
他原本以为自己在喜堂,现在看到周围的情况,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喜堂,而是灵堂。屋子里到处都挂着白色的纸花,面前的桌子上,还摆着两块灵位,一块写着周嘉鱼没见过的名?字,另一块上面,赫然就是周嘉鱼三个字。
而此时的灵堂,竟是在燃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火焰,掩盖了屋中的白,将之渲染成了温暖的红色。坐在灵堂地上里的周嘉鱼也要被火烧到了,但让他意外的,他却并不觉得害怕,甚至反而格外的安心?。
火红的焰苗跳上了他的衣服,周嘉鱼感到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好像隐约看到,自己的手,也变得了白纸的模样。周嘉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