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被冷落的小脚原配(2)(1 / 2)
方愈老家在苏杭一带,是一小城的地主大户,方愈是家里的独子,从小被溺爱长大。
方愈在上海找了间宾馆暂时住下,此后也不着急回家,四处瞎溜达,害得陈大河急在心头。
“少爷,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老爷太太该等急了。”陈大河又催促道。
“你去火车站守着票,哪天有票就买哪天吧!”方愈道。
陈大河心头一喜,只要把少爷带回家,他这任务才算圆满。
剩余的日子,方愈在上海的大街小巷闲逛着,毕竟来一趟民国,自然是要好好体会一翻这远东大都市的风情,而且回家总不能空手而归,离家几年,总要为家里人带些礼物回去。
以前方愈不懂这人情世故,现在换了他,却是不能疏忽。
陈大河买好了票,两人顺利上了火车。
经过一翻波折,又是火车,又是汽车,又是坐船,总算在第三天下午到了家。
太阳渐渐落下,天际一抹红云弥留,整个大地晦暗中透着一抹红,方愈携陈大河走在不太平整的青石街道上。
因为天色已晚,街上行人少了许多,方愈眉心有一丝疲惫。
方家大宅前,男男女女向外眺望,站最前头的中年富贵女人嘴里不停嘟囔着,“不是说今天到吗?怎么还不见人,急死人了。”
站在年长女人身后的是个年轻姑娘,那姑娘梳着少妇发髻,约莫双十年华,杏仁眼,鹅蛋脸,穿着宽袍大袖的旗装,看着十足温婉可人。
少女低垂着头,安静地站着,一声不吭。
但是低垂的脸上同样含着几分期待,哪怕丈夫在新婚第二天就远渡重洋,四年未归,甚至来信也从未提起她一句。
“是少爷,少爷回来了。”有人大喊。
中年女人忙跑下了门前的台阶,迎了下去。
“愈儿啊!你好狠的心啦,一声不吭出去四年,也不知道回家看看娘。”女人拍打着他的身体,哭道。
“娘,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在外面让人看笑话了。”方愈扶住了女人的手臂,神色不见异样。
“我看谁敢。”方母破涕为笑。
然后方才细细打量四年未曾见面的儿子,倒是变了许多,眉眼愈发成熟,气度也更加稳重泰然。
独自一人远渡重洋,人生地不熟的,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造了孽哦!
站在门口的少妇微微抬了下头,方愈很高,他母亲也只到他的下巴,因此虽然挡在他身前,但并未遮住他的脸。
看到男人英俊的模样后,李婉秋心脏忍不住咚咚跳了几下,这便是她的夫婿吗。
方愈新婚之夜让她独守空房,她甚至还未来得及见他一面,他便已经离家,她也只是在照片上见过他长什么模样,但是照片远不及他本人好看。
她脸不自觉羞红了几分。
进屋后,方母将儿媳推了出来,“愈儿,这是婉秋,是你四年前过门的妻子,这次你可不能再胡闹,早点让娘抱上孙子才好。”
李婉秋嘴唇嗫嚅了两下,低着头不敢瞧他,手指纂得通红,
方母有点瞧不上眼李婉秋的小家子气,但毕竟还指望她给方家传宗接代,不是方愈随便在外面找得不三不四的女人就好。
听到一声轻笑,李婉秋不由更为紧张,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再喘。
方家的宅院是三进三出的大院,里院围绕一汪莲池而建,水榭居与莲池中心,有木桥相连,正北是一排二层的木楼,亭台水榭,小桥流水,颇有江南雅韵,也只有封建时代的大地主能把宅院修得这么阔气。
走在亭廊中,方愈停了脚步,李婉秋没妨他忽然止步,险些撞上他,好在她及时止步,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婉秋,你走前面吧!”方愈道。
李婉秋有些手足无措,她小声道:“那我们去哪?”
要不是离得近,方愈差点没听到。
“回房。”
“嗷!好!”她轻声回应道,然后转了个身,赫然是方愈走错路了。
李婉秋走路十分不自在,差点没同手同脚绊倒自己。
方愈不由摸了摸鼻子,他是洪水猛兽不成。
因为方愈四年不归家,曾经的卧室完全是少女闺房的模样,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幽和脂粉的味道。
李婉秋站在门口,更显不好意思,不过婆婆交代过她要伺候好丈夫,所以她也不好站在原地不动做个木头人。
她莲步轻移,鼓起勇气道:“夫君,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方愈把藤箱放在桌子上,回头看了李婉秋一眼,“叫我仲卿就好,这是我的字,帮我准备一点洗澡水,三天没洗澡,快馊了。”
李婉秋抿唇笑了起来,然后欢天喜地地应下了。
待她出门后,方愈坐在摇椅上,抚摸着突出的圆球,不由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