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022章 告白（2 / 2）

“我死了，没有人知道。”她说，“就像郭奶奶那样，一个人待在家里，要不是有人过去敲门，她可能化做一堆白骨都没有人发现。”梦里的她，安静坐在沙发的一角，眼睛紧闭，眉宇间凝聚着忧愁的阴云。

她死了，蛋白质分解，细菌增长，身体也开始渐渐腐败，变成了一具骷髅。

日落时分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打在小骷髅的身上，却没有半点温暖。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美好的回忆，最后连身体都没有了。

小骷髅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满室寂静，与永远也无法消散的孤独。

邻居家的事儿，确实对郗阳她们造成了不小的刺激，对于还未走向社会的学生来说，她们很少有近距离接触死亡的机会。

一个生命的逝去，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疾病，意外，衰老，身上只要一处出现了问题，那人就可能无限接近于死亡。

所以郗阳也害怕，怕到晚上会做噩梦。

“别怕，”秦觅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将人拽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有我在这儿呢。”

郗阳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在最初的伤感过后，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但是听到秦觅这句话，她又忍不住问：“那你会一直在吗？”

秦觅愣住了，这个问题，其实她也没有想过。

“我比你大，可能要早走几年。”秦觅叹了口气，“但除了这个，我不想主动离开。”

从觉得怀里这个人很有趣儿，注意力全被她所吸引的时候，小秦总就是先爱上了，所以总会患得患失。

她想能留下，留在她们郗小同学身边，更希望这个人也想要自己留下来。

郗阳也能听得出她答得认真，毫无敷衍，是内心的真实想法。

秦觅不想主动离开，郗阳自然也不想。

“你等我一下。”郗小同学擦干了脸上残存的眼泪，就这小夜灯的光，拿到了放在床头的拉杆箱，一通翻找后，找到了自己最近都随身带在身上的一个丝绒盒子。

小秦总完全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但她总有种预感，好像她家小学妹即将说出什么令她意想不到的话。

郗阳打开了盒子，里头是一对儿精美的黑曜石手镯，她神情严肃地看向了秦觅，轻声说道：“学姐，咱们认真起来谈场恋爱吧？”

“我认真想过咱们以后的事情，可是想来想去，咱们就好像是随时都可以离开对方的关系，但是我不想那样。”郗阳道，“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起生活，一起变老，就算是老到都不能动了，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说完，郗阳就抿上了嘴，静静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都静止了，她好像是下一刻就要等上刑场的死囚，正等待刀落下来的那一刻。

“你等一下。”秦觅转身翻找床头柜，终于在抽屉的一角找到了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其实这个我早就想给你了。”

盒子里头是一对儿戒指，并没有什么炫目的宝石或夸张的设计，这是一对儿内侧镌刻了两人名字的素戒。

“你说了所有我本来想说的话。”小秦总叹了口气，嘴角却是压都压不住的笑意，“把手给我。”

郗阳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秦觅拿出其中一枚戒指，给她戴在了中指上，末了儿还牵起这只手轻轻亲了一下：“盖个戳儿。”

郗阳有样学样，也拿着另一枚戒指，给她们家学姐套了上去，末了也学着她的样子亲了一下，连语气都一模一样：“那我也盖个戳儿。”

戒指都已经带上了，手镯自然也没有落下。

但是等小秦总把镯子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两枚手镯像是手铐一样，中间有一条锁链相连着。

给对方戴上了这副手铐，就好像是完全承认了对方的身份地位。

从现在开始，就是彼此的另一半儿了。

两人看着对方，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自己，以及满室的暖光。

下一刻，两人的笑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并不洪亮，也不算爽朗，但却是包含了对未来的希望的清脆笑声。

在未来，她们拥有彼此。

“对了。”笑够了，小秦总忽然问，“这手铐怎么打开啊？”

手镯虽然好看又精致，而且还是她们的交往信物，但是这样的设计让人束手束脚很不方便，所以还是暂时拿下来比较好。

但是等人想要取下手镯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好像打不开了。

郗阳道：“有钥匙的。”

“钥匙放哪儿了？”

“我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