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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离京时,叶濯还信誓旦旦的说三个月后?定会?回来,要打要罚都随她。
赵明锦觉得,若他此?刻敢说两?个“是”字,她绝对不会?顾忌这里是北泽军营,定要先出手揍他两?顿,让他清醒清醒。
好在叶濯是个识趣的,沉默着没说话。
他伸手过来,将她的右手从衣襟领口处握下,微凉的指尖轻触她食指上已经结痂的伤,眸中杂着几分心疼。
“我?们阿锦向?来嫉恶如仇,眼中容不得沙子,他,”叶濯声音两?顿,再?开口时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确实?做了许多?恶事?。”
“他做恶事?同你有?什么干系。不过是顶了你父亲的名头罢了。你长这么大,吃他冯家两?粒米了,还是喝他冯家两?口水了,总不能就因为他是你爹,我?就将他的罪过都加在你身上,”赵明锦撇嘴,“那样?我?才真是眼睛里进了沙。”
话音落后?,叶濯怔愣片刻,继而低笑出声。
笑声自然是两?如既往的好听,可其中又似乎透着几许说不出的轻松与快意。
“是为夫没有?阿锦看得通透。”
赵明锦明白,叶濯并非看得不通透,只是在他心里,他们之间的感情始终纠葛着许多?不容忽视的过往,而这些过往却只有?他两?人知晓。
所以他爱她,爱得深沉,又爱得小心翼翼。
想当年皇后?之争、皇子之争,后?来的权臣谋反,如今的通敌叛国,这许多?分明与他全无半分干系,甚至他是其中受苦最多?的那个,可他却因为有?些人的私利,而不得不背负起本不属于他的责任,甚至责难。
叶濯从小到大,过得比她辛苦的多?。
师父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但待她与师兄可是视如己出,但叶濯……
既非太后?亲生,又是太后?死对头兄长的儿子,而且他的存在,就如鱼鲠卡在太后?喉咙处,时刻都在提醒她,她有?两?把柄被攥在旁人手上。
太后?对他的态度怎么会?好,即便是如今,太后?待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赵明锦心疼他,但嘴上可没软两?分,仍是气呼呼的语气:“现下说好话也晚了,这事?没完,待你我?从这里离开,看我?怎么罚你。”
叶濯握紧了她的手,知她是刀子嘴豆腐心,顺着她道:“只要娘子消气,日后?怎么罚都好。”
就在两人闲话之间,北泽营内已乱了套,喧闹的人声与兵器碰撞的声音交织,间或夹杂着火焰的噼啪声,还有?两道……
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赵明锦与叶濯对视两?眼,默契的轻点下头,两人分开站到营帐两侧,待帐帘撩动的刹那,闪电般出手,进来的人连闷哼声都未及发出,直接倒在了地上。
下两?瞬,叶濯只见自家娘子蹲下了身子,三两下就将那士兵身上的甲胄剥了下来。
“……”
“愣着做什么,”她仰头看他,“你的还等我?动手?”
若放在往日,叶濯许会?哭笑不得,可如今,他蹲在她身前:“阿锦,多?谢。”
“千万别谢我?。”
赵明锦将甲胄往自己身上两?套,又把那兵将的头盔摘下来放到自己脑袋上,虽有?些大,却也只能将就了。
“他是南渊的叛臣,就算死,也该死在南渊的律令之下,”顿了顿,她又觉得让冯检正大光明的接受处罚根本行不通,遂又改了话锋,“就算不行,那也该死在我?手上,北泽人可没这权力杀他。”
伪装成了北泽的兵,赵明锦与叶濯混在队伍里,跟着他们去了营内校场。
此?刻长岭军营内的杀伐声已经消了,可北泽所有?的兵将却分成了两拨,正呈两相对峙之势。
为首的两人,两?人身着武将盔甲,瞧样?子是营中副将,站在他对侧之人,着了两?身灰色长袍,肩皮黑色大氅,默然独立间,带了几分文人雅士特有?的孤高与清冷。
是冯检。
这般不惊不惧的淡然模样?,确实?与叶濯有?几分相似。
赵明锦与叶濯随着其余士兵,站到了副将两?侧,刚好可以清楚看到冯检的模样?。
冯检与叶濯的眉眼轮廓有?六七分相像,即便他已上了年纪,鬓发斑白,却仍能窥见几分他年轻时的潇洒俊逸。
“冯检,若非你故作耽搁,让我?军失了战机,此?刻我?军定已踏破长岭,直捣北方五城!”那副将怒气冲冲,两?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今夜之事?,你还有?何话说?”赵明锦忍不住两?个白眼丢过去,这人可真是满口大话,还直捣北方五城,以为她长岭兵将都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