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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赵明锦说得极简单,只用一句话就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可天墨却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暗器,还知道用那暗器的?人,甚至连她在那暗器下吃了多?大的?亏都知道。
天墨停下手里动作,偷偷地看了眼自家主子。
叶濯自上了屋顶后?,一直在看破损的?瓦片,恍似根本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但事关赵明锦,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天墨最是明白他的?用意。
把目光收回来,天墨同赵明锦道:“夫人说的?暗器,是由九连弩改化而来,不胜在短箭多?,而胜在短箭快。除非轻功登峰造极,不然根本躲闪不过。”
天墨果?然是个暗器行家!
“可有法子破解?”
“没有。”
“……”
答得这般直截了当,竟让她有些无言以对。
天墨就在这时伸过手来,麻利地将图纸从她手中?抽出?,连带把整封信都揣回了怀里,继续低头补屋顶了。
罢了。
本就没对此事抱多?大希望,既然当真没法子,倒也不必失望。
赵明锦直起身来,目光所及,满是草木葱茏,视线四处瞭望,最后?收回,落在了叶濯身上。
她几步走过去,蹲到?他身侧,看着他用指尖摩挲过破损瓦片的?边缘。
莫不是这瓦片有什么?问题?
她不由凝神细看,普普通通的?瓦片罢了,灰白的?颜色,上面有许多?细小裂纹,是经年风吹雨打留下的?痕迹。
昨夜风雨大,再加上库房年久失修,瓦片被掀翻甚至断裂确实?有可能。
目光旁移,透过屋顶破损的?大洞,还能看到?库房里水流漫漫,被日光照的?微波粼粼。
有风拂过,她额角处垂下的?发?丝清扬,发?尾轻轻扫过叶濯的?下颚与脖颈,微有些痒,却甚是扰人心神。
叶濯一怔,偏头去看她,只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库房里瞧,神色认真到?很有些娇俏可爱。
而且并未注意到?她的?发?落在他肩上,也未注意到?他们离得极尽,近到?他能看清她卷翘的?眉睫。
狭长的?眉睫轻颤,宛若振翅欲飞的?蝶。
叶濯始终知道,她的?五官算不上顶漂亮,但却有着晴空般澄澈的?灵秀,眉宇清扬间,透着掩盖不住的?英气。
粲然的?日光拢在她身上,衬的?她愈发?明艳夺目。
“我明白了!”
清亮的?声色将叶濯从失神中?拉出?来,他薄唇勾起抹好看的?弧度,声音轻缓:“明白什么?了。”
赵明锦没看他,只是指着库房里那些泡在水中?的?碎瓦片道:“就算屋顶漏了洞,瓦片相继塌落,那最初被大风掀翻的?瓦片呢?这上面一片都没有,总不见得都掉下去了。”
“所以?”
“所以,”赵明锦眯着眼睛下结论,“是有人在下方故意将房顶捅了个窟窿出?来。”
叶濯没有应声,她扭头去看,猝不及防的?迎上了他的?视线。
四目相接,距离近到?呼吸相闻,她甚至能看清他眼中?的?自己的?模样?。
而他就在这时轻笑着道:“我们阿锦最是聪慧。”
叶濯眸光清湛,映着朗日之光,又杂着柔暖笑意,将向来镇静的?赵明锦看的?心口?一颤。
她下意识撇开目光,紧跟着又往后?挪挪身子:“你……早看出?来了是不是。”
“是。”
“可能看出?是谁做的??”
他摇头:“倒是能看出?是为谁做的?局。”
赵明锦忍不住将目光移了回去,说起正事,叶濯已恢复了往日温润的?模样?,只眼中?的?笑意一直未减。
“库房屋顶虽平缓,却比书阁馔堂高出?许多?,站在下方看,其实?看不清整个屋顶的?情况。”
“确实?如此。”
“山上没有工匠,房顶修缮又迫在眉睫,让书生?们修补难免会有危险,为保万无一失,整个书院中?,有一人是一定会留下的?。”
赵明锦拧眉想了片刻,最后?眉梢一扬,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叶濯点头。
她没想过质疑他,只是有些想不明白:“就算我留下了,站在下面一样?能护得住你们,不见得会上去。”
“所以,留下修补房顶的?是我。”
的?确,留下的?人是叶濯,她自然不放心站在下面等,得亲眼盯着,不然若他在上面一不留神,摔出?个好歹来,那她……
没法和皇上交代。
再说离开京城前还喝了他的?酒,她说过要保护他的?,不能食言。
所以,定会跟着一起上来。
好一招将计就计!天墨已在他二人说话间将瓦片铺整的?差不多?,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后?,直接手脚灵活地爬梯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