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2 / 2）

伊雅迷迷瞪瞪醒了，一头淡金色长发乱乱地散开，像那日光洒下来。她宿醉方醒，头痛得要紧，皱着眉侧躺在床上。秦解真心想自己当时喝多了头可疼了，看她那样皱眉，心里也猜到几分。她坐到软榻上，问她说：“头痛吗？”

伊雅头痛欲裂，捏着太阳穴，迷迷糊糊轻嗯一声。脑子里乱糟糟的，倒是什么事也想不清楚，也不记得昨晚在那对秦解真左右为难的事，更不记得一脑袋撞到秦解真胸前了。她过了一会，却想起来毛料成色还没看……伊雅往前抓些东西，秦解真不明其意，抓住她的手。

秦解真早上起来洗漱，手仍然是冰的。伊雅啊了一声，抓她的手敷到额头上，才微微睁开眼睛。过一会，她一摸脸，突然大叫起来：“啊！”

秦解真表情一紧：“怎么了？”

“我……我整个脸都有点浮肿。”伊雅一下儿坐起来，顾不得头痛，先是一摸眼周，连忙地去拿水。秦解真虽然不明白浮肿是些什么，却还是打了一条湿毛巾给她。

伊雅敷在脸上，过一会，又说：“怎么是你在……对了，昨晚成亲，是我让小刀不要来服侍我的……”

秦解真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念及她头痛，站起来坐到她身边，伸指为她按摩太阳穴。伊雅原本就头痛，如今被她温和揉捏按搓，稍微缓解了些。她这才舒一口气，脑子却仍然是乱的：“是了，是了，昨晚那是苹果酒，我都没发现……”

她被布盖住眼睛，只听见秦解真闷闷嗯了一声，说：“我叫你不要喝，你还要把酒壶藏起来呢。”

伊雅小脸微红，轻声说：“那这么说，夫君对我可真好……连我这样闹，你也不挡我。”

湿布稍微敷了会，她擦干净脸，自软榻上爬起些。秦解真连忙把毯子盖到她胸口，其动作之顺手，连伊雅都没发现不对。她顺手拢了拢被口，脸仍带着羞红：“昨晚……”

她一抬头，就望见秦解真那红红的耳朵与脸。昨晚她胡乱亲人，连下巴都亲红了。那蜜膏又是伊雅特制的，秦解真擦了好半天，那俊脸现在也还红。

伊雅一愣，伸手去碰：“这是……这是我做的？”

她刚睡醒，指尖仍温热，秦解真被她碰到脸，竟有些委屈了。她还第一次被人这样逗呢，声音变得更闷了些，有些告状意思：“你昨晚喝醉了，就……就这样把我又绑起来，又亲我耳朵，又要我亲你……你还说我不亲你，是坏东西！”

她越说越急，脸又红起来，眼又去看伊雅。

那眼里清凌凌，只有一股委屈意思。伊雅起先脑袋里一团浆糊，完全不敢置信什么“绑起来”又“亲耳朵”的，这居然真是她做的？

伊雅呆呆看她，过一会才说：“大人常说喝酒误事，原来真会……”

秦解真倒并不真的生气，看她那么脸色惨白，又急急地说：“倒，倒也不是。只是闹得很，像小猫似的，对了，厨房后院有只长毛猫，喜欢扒人裤腿爬上人的身子……但是我不怕的。就是看你头痛，我……”

她本性就木讷，第一次说那么长的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伊雅却被她逗乐了，却说：“后院有只小猫？你怎么都不和我说，我也想看的。”

秦解真楞了一下，起身说：“我去给你抓来。”

伊雅看她真立刻要去，赶紧叫住她：“你傻呀！一会……一会出去，定有好多人要来。我父亲又不能话事，肯定又要叫我去。只是……我怎么的这么戏弄你，你也不跑？”

秦解真大窘，一想居然真是这个理。可她为什么不跑呢？她当时只是懵了，竟然也就顺着伊雅的意思了。

她脸又红了，又站起来，坐立难安地说：“那……那我叫小刀进来。我早上出去过了，她叫我说，煲了些解酒汤，我去拿些来。”

她刚站起来，伊雅却扯住她袖子。

伊雅说：“……夫君，昨晚，该不会我逼着你，连那事都做了吧？”

“什么那事？”秦解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伊雅原先还有些怀疑，看她那样，心想总不能……总不能自己爬上去，做完还没个事吧？况且也确实没见有什么痕迹，倒是秦解真脸上颈子上一片红印，倒是搞得她不好意思。

她就低声说了一句：“嗯。没事就好……”

可这么一说，怎么心里又低落。她的母亲以前是回川城第一美人，这名号当然也属于伊雅，昨日就有不知道多少儿郎伤透了心，那些汉人与胡人在酒馆流连，为了她的家产更为了她的美貌。可这冤大头，这呆头鹅——昨晚真当了柳下惠，一点不碰她？

虽然这好像又是好事，可又让她很是生气。

心思电转中，伊雅轻吸一口气，突然问出声来：“夫君……你是不是，有些不行呀？”

秦解真此刻心里还在盘算怎么把那只长毛小猫抓来，过一会，倒是说：“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