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番外——傻兰(1 / 2)
两人最终落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溪旁。
双脚一踏到松软的草地,心兰就松开了圈着他的臂膀,撅着嘴道:“你要吓死我了,骗人有意思么?”又?拍开了他搂着自己腰背的手,水润的眸子瞪着他。左右四顾后,急声道:“说话呀,这里又?没有别人了!”
然而白衣公子只是无辜地瞅着她,眉目温和而平静,浑然不知她在说些么?么的模样。
铁姑娘单手叉着腰,凑近了他一点儿,很轻很轻地想跟他咬耳朵……花公子本是站得笔挺挺的,被她勾着脖子?低了头,只觉得耳畔发痒:“你再装模作样地逗我,我就……就亲你啦?”
她说完话?就退后了两步远,又?想看他的神情又?不好意思,几根青葱指尖绞呀绞,绕了半天却没等到他半句答复。
抬头,只见花无缺还是那副低眉垂眼的姿态。
分明是又乖又?傻的,但配上他这副如玉面容,怎么看都觉得,是花公子在唬人玩儿呢。
一时怒从胆边生,噔噔噔跑到他跟前,气鼓鼓地捶了他胸口一记,故作凶巴巴的道:“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清亮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白衣公子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花公子便是傻了也端的是副好皮相,像这样眼神极其认真专注地盯着一个姑娘瞧,真是很容易教人面红耳赤的。
心兰觉得自己实在很没有出息。
在这样的目光里,连吼他声音大一些,都觉得很惭愧很心疼的了……所以她伸出手,遮住了他那双黑如点漆的双眸。
花无缺不闪不避的,极乖顺地任由她动作。
——都说男子的唇薄则多是薄情郎,薄唇辗转各色美娇娘。而移花宫少主却偏偏是个痴情种。
这片唇吟过词赋、饮过温茶、吹过玉笛……却没有亲近过任何一个姑娘,直到今天,被一个唤作铁心兰的姑娘打?破了。
他纹丝不动,并未闭目。
因此心兰只觉得对方浓密长睫在掌心颤动着,撩得人心尖上像羽毛一样浮着……让她踮起的脚尖都有些站不住。
所谓一亲芳泽,不过是双唇一触即分。
待到铁姑娘放下遮住花公子深邃双眸的手,明艳的脸蛋已红得醉人。背过身缓了好久好久,都没好意思转过头来。
——她现在终于相信花无缺是真傻了,不是装的。
而自己这个坏心眼儿的姑娘,居然趁着他傻乎乎不懂事的时候,在荒山野地里如此轻薄他……委实是、太过分了!
好半响,稍稍平息了罪恶感的少女半低着脑袋,侧过身,期期艾艾地问他:“你知道……我刚才做么?么了吗?”
白衣公子自然是没有回答她的。
心兰捂着脸,从指缝间瞄了他一眼,声音很轻很轻,却强装镇定地解释:“我、我刚才,吃你豆腐啦……”她的双足磨蹭着低矮的草叶:“你以后清醒了,不许生我的气啊!我、我本来只是想试试…谁教你不躲的嘛……”这么说着说着,竟又?要怪到他身上去了。
铁姑娘还是有几分侠女风范的,察觉到这一点,咬牙道:“大、大大不了……你再亲回来就是了。”好像还挺公平的样子,她的语气就像说“你再打?回来”似的。
——明明是确信他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清醒抑或愚钝,都不会舍得动她一根手指的。
谁料顿了顿,白衣公子慢吞吞踱步过来,修长手指并拢做掌,温柔地覆上了她的眼。少女的面颊在衬托下显得很娇小,大半张脸都被他骨节明晰的手紧紧遮住。铁姑娘缩了缩脖子?:“唔……做、做么?么呀?”她并没有躲开,但稍有些不安,不由声音娇软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