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个位面(1 / 2)
两人又在格里?夫岛待了一周,等到回去的时候华国马上?就到除夕了。
树梢上?挂着一层新雪,站在枝杈下方,摇一摇枝干就抖落了一层冷白的雪,傅允痕穿着灰色羊毛衫,外面套着同色大衣,与?清远一同回了这个阔别两年的房间。
屋里?一直让人收拾着,看起来很干净,冰箱里?也塞了满满的新鲜蔬菜,房里?暖气开得很足,一进门?就感受到了铺面而来的暖意,窗户上?有融化的水,正沿着玻璃蜿蜒留下。
傅允痕换了鞋,慢慢地走了进来,这里?一切都未变,还是两年前的模样,连他从学校带回来的行李箱都还摆放在同样的位置,仿佛他的主人只是出门?遛个弯。
清远洗了手?去换衣服,声音从卧室里?传来,“傅允痕,衣柜有你的衣服,先换下来。”
清远平常在外面穿的衣服一进家?门?就要脱下来,何况这次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他能忍下来才怪。
傅允痕就见他脱了外套,手?上?拿了件浴袍去了浴室,一边走一边转过头对他说,“我?先洗,?后你快点?。”
傅允痕勾着唇,笑?容带着?肆意,故意压低了声音,“要不要我?帮你啊?”
清远一顿,显?是想起了当初在浴室的事情,拒绝地干脆利落,“不用”
傅允痕声音里?带着笑?意,面上?却是出现了遗憾的神色,“我?还想和你在浴缸里?试试呢”
回答他的是浴室门?锁响动的声音。
他迈着步子悠悠地走到卧室,窗台上?还放着当初他拿回来的书,只是现在封面有?褪色,纤长骨感的手?指拂过书本,饶有兴趣地翻了翻。
如今得偿所愿,又是故地重?游,看什么都喜欢,什么都想拿在手?里?摸一摸。
又打开衣柜,看到里?面一半是他的衣物?,有?还是新的,清远这两年没在这,他们一年四季的衣服倒是有人不间断的送来,在实?木的衣柜里?并排挂在一起。
傅允痕摸了摸,觉得更高?兴了。
他像是个巡视领地的王者,在卧室转了一圈后又去了书房,一个一个的拉开书桌旁的抽屉,视线在上?面停顿几秒后又推进去。
老实?说,这种动作挺无聊的,但傅允痕就是乐此不疲。
等到他照例拉开第三个抽屉时,被里?面透明文?件夹吸引住了目光,薄薄的一张纸,右下角打印了‘傅允痕’三个字。
他好奇拆开,发现是一份赫尔辛大学的入学申请书。
中文?、英文?、兰语都有,三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
赫尔辛大学,兰国的顶尖学府,世界百强名校,每年多少人慕名而来,是再有钱有势都很难进入的一座学府。
傅允痕顿住了,他用指腹在打印出来的时间上?缓缓摩挲着,那是暮春时节,树上?桃花开的正好,灼灼娇美,柔嫩动人。
可是当审批通过入学邀请来临时已经是在酷暑褪去天气转凉的八月,那时它的主人已经离开了华国,踏在了八千多里?外的土地上?。
它便?被人搁置在了抽屉中,在黑暗里?沉默着,直到被人再次查看已经是两年后了。
傅允痕将它细致的收好,又重?新放在了抽屉里?,他推开门?轻轻地走了出去,清远已经洗完了,穿着浴袍坐到了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目光放到了电视上?。
他到他出来,眉梢微挑,“我?洗完了,该你了”
姿态闲散的靠着,整个人有?慵懒。
傅允痕缓缓地走过去,头枕着清远的大腿上?,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对方清晰的下颔线,轮廓不是很硬朗,带着含蓄柔和,配着周身清雅的气质,像是一尊集天地灵气化作人形的玉。
傅允痕手?掌覆在他腿面,“清远,我?们以后不要再分开了。”
清远手?指穿梭在他黑发中,“好”
电视上?放着一个情感类节目,讲述的是妻子遭遇车祸伤及头部,智力变得如同三岁幼儿,丈夫七年相伴不离不弃。
这个故事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连主持人都眼含热泪。
傅允痕看着目光又移到清远身上?,他思量了一会,将手?探进浴袍中一下一下摸着,“如果我?变成这样,你会离开我?吗?”
清远低头看了他一眼说,“我?现在不是这样做的吗?”
戏多脑补爱人一朝流落小世界,道?侣不离不弃安抚感化。
傅允痕一怔,?后突?起身扑在他怀里?,语气凶狠,“清远,你竟敢说我?智力低,啊啊啊你完了”
说着就扯开浴袍挠人痒痒,两人滚做一团。
窗外有烟花炸响,顷刻间亮如白昼,像是有无数星辰骤?发光,滑落下来时又像是一场雨,拖着长长的尾再缓缓地熄灭,璀璨而又壮丽。
山河盛世,人间烟火,一切美好的仿若春日?嫩枝冬日?暖阳,一颗心终于回到了实?处,而抛在水里?的巨石也沉在了湖底,在水打磨之下失去了伤人的棱角,溅起来水花早就落了下去,许久之后,连涟漪都没有。
那片亮晶晶的灵魂也终于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清远醒来时密室的香已经快要燃尽,他看着还闭目的道?侣,轻轻地勾了勾唇,上?一瞬他们还在家?里?说着话,这一瞬已经脱离了小世界,回到出云峰的密室里?。
清远目光柔和的看着贺楼明,突?发现他睫毛微颤,而后便?睁开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神魂归来,能醒来也很正常,只是持续不了多久。
心里?想着,身体却自发的在他额上?落下一吻,“醒了”
贺楼明整个人都有?懵,只闭目接受着他轻如羽毛般的吻,待清远刚要离开时一把搂住人,动作霸道?强势,“来,亲我?这。”
说着,就微微嘟起了唇,示意清远吻他。
缠绵的一吻结束后,贺楼明才像是被顺了毛的猫儿,眉梢眼角浸着股满足,他神情满意地环顾着四周,“我?怎么到这来了?”
他记得自己好像是在魔宫闭关,怎么醒来就到了出云峰密室,清远还亲着他额头。
要是每次醒来都有这待遇,他绝对爱上?闭关。
清远避重?就轻地回答,“你修炼出了点?问题,我?就把你接回来了。”
‘接回来了’这四个字极大的取悦到贺楼明,他伸手?攀住清远的脖颈,额头抵住清远的额头,“我?灵府已经打开了,你快?进来。”
这个时候当?要来一次神交了,已经开始迫不及待。
清远一下一下地轻抚他的脊背,慢吞吞地说,“你愿不愿意尝试别的方式?就凡人那种的。”
神魂只回来了一片,他不敢刺激贺楼明。
凡人那种的......
贺楼明蓦地僵住,而后自言自语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什么好事都能碰上?。
像是唯恐清远反悔一般,他低着头解开衣袍,?后躺在玉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口中还催促着,“你快?。”
清远失笑?,“这种事怎么能急?”要做好准备,才不会难受、受伤。
温柔的吻一直沿着眉骨向下,慢慢地流落到修长的脖颈处,平时桀骜的人这个时候乖得要命,被翻了个身也只是嘟囔,“我?想看着你”
这样说着,也没有转过来的意思,全?是一副乖顺的模样。
清远在他脊背上?落下浅浅的吻,将攥着衣物?的手?扣到自己手?中,“得再等一会”这样比较容易。
......
云销雨霁之后,贺楼明脸上?布满了红晕,他靠在清远身上?,声音沙哑地开口,“原来是这种感觉”
亲密纠缠,不分你我?,到最后自己什么都控制不了。
他都做好血流如注的准备了,结果却是脊椎发麻连脚趾都刺激地蜷缩起来。
清远带着他来到内室泡到灵泉之中,清洗的事情一个清洁咒就能搞定,但周身被水包裹住的感觉更加地舒服。
贺楼明起先还闭着眼,而后忽?想起来什么一样,眼中有了厉色,“你怎么突?就什么都会了?”
他脸色一瞬间就阴沉下来,目光中带着狠辣,“谁给你教的这??”
以前脱了衣服都不愿做,怎么这次就改了性子?
还是说有人在他闭关的时候碰了清远?
清远心说不就是你教的嘛,他揉了揉鬓角,将人揽进怀里?,亲了亲他被热气熏的湿润的眉眼,“贺楼明,你要相信我?”
他下巴抵在贺楼明肩膀处,慢慢地开口,带着刚缠绵过后的温吞和餍足,“我?承认当初和你结成道?侣是有?愧疚的。”
贺楼明手?指一颤,眼神凶狠地望向他,仿佛只要清远说出什么解契之类的话来,他能生吞了眼前的人。
清远有?无奈,“可贺楼明,我?不会因为愧疚与?一个人过上?三年的。”
他将他转过身来,直直地望着那一双凌厉的凤目,一字一句认真开口,“贺楼明,我?喜欢你,和你结成道?侣从来没有后悔过,更不会和你解契,所以不会有别人。”
上?个位面能出现一个‘贺楼明’,归根结底是在贺楼明心里?不相信清远爱着他,当初拒绝的毫不留情,后来又是危机时刻结成的道?侣,只怕他家?道?侣心里?一直是不安的。
贺楼明不安不会说出来,只是占有欲愈发的强烈,甚至到了疑神疑鬼的地步。
他总觉得清远有一天会离开他,但他做不来哀求的事,只是不断地威胁着清远,说?你爱一个我?杀一个这样的话。
贺楼明如同一直被捏住后颈的猫,连动都不动一下,过了好大一会才沉声说,“清远,我?当真了。”
他既?当真,就更加不会放手?了。
死都不会放的那种。
清远说,“嗯”他揉了一把满脸严肃的贺楼明,“我?不说谎的。”
贺楼明别过头去,也不知在想?什么,一下一下地撩着水,看它们从指间滑向了手?臂,才装作不经意地开口,“我?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可惜了手?边没有留音石,不?说什么也要将声音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