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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有仙山,缥缈藏云间。
一名眉眼温柔的青衣青年悠然地整理着瓷瓶中那寥寥数只花朵,那花儿一取一换间,仿佛穷尽世间所有变化。
“你倒自在。”
突然,有声音在他耳边轻响,那是极为自然优美的声色,在听到一刹,仿佛听到的不是语言,而是碧海潮生,花开花落,空山灵雾,那非是人的声音,而是大道之音。
“心急也无用。”插花青年淡然地把最后一枝花插好,只见五枝茶花各有颜色,紫白青玄红,相互之间互成犄角,其中那玄色茶花最是盛开,艳压群场,“你看不到的东西,别人也看不到。”
“变数因你而生。”虚空中的大道之声划过,无声无息地荡过虚空,在茶花周围的空间泛起一圈涟漪。
一片落花从花上掉落,路过虚空涟漪,便无声地一分为二。
“若真能操空世间所有变数,那你早已化身天道,又何?必与这后辈一争长短。”青衣青年微笑?道。
“他?来了,天机已乱。”虚空中的声音道。
“我?也不想的,当年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阿云……”青衣青年凝视着那黑色茶花,露出苦笑,“三?途忘川流经世间一切轮回之地,那时血咒时限将至,我?能于虚空冥河之界召来他的神魂,就已是得天之宠。”
忘川之中神魂无数,耗费了千年修为,能得?愿,已经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他?原本的那孩子虽然承了血咒,但大玄国运?承的咒法何?等猛烈,很快便无疾而亡,他?不得以,才招来那无辜却又与孩子极为吻合的神魂,代他承接了应有天命。
“解决之法,你可有了?”虚空中的声音不听他推诿。
“他?大气已成,为之奈何?,”青衣青年摇头之余又有些赞叹,道,“如今六百余年有之,他?功德无数,早已为此方天道接纳,你我?先?诸般算计,不也都付诸东流,不如就如此罢。”
想到此,洛青霄也不觉有些好笑,他?们这些年,几次去找刑道主麻烦,但每次回来,却都是灰头土脸,紫云道也好,接天道也罢,皆是活了几万年的老妖怪,竟然就如此被一个千岁后辈弄得如此狼狈,也是新奇。
“那便如此了?”虚空中的声音平静问,带着隐隐的质问。
洛青霄一时沉吟不语,倒不是他们真的不想放过刑道主,而是因为他,本来数位人仙已推算到万年后的天机,几乎完全做废,就连他?面前这位本来能算出千年因果的太清元道主,也因为阿云这个变数加入,而只能推算数十年长短——这个答案还会?因为和姬云来的关系大小而改变。
若是他推算的东西与刑道主无关,那还能算出头尾,若是推算的东西与刑道主有关,那会因为关系的紧密而出现不同情况的错误,就比如先?太清掌门来向元道主禀明紫云道地界疑有传灯一脉出世这件事,按理只要元道主掐指一算就如知晓?因后果,但这次元道主虽然没有掐,但看他?迟迟不回复,就知道肯定没算出什么东西来。
蒙蔽天机这事上,阿云也后来居上了,比如不知为何?,从之?南海之乱后,中洲的天机就更加晦涩,别说自己算了好几次都觉得一头雾水,就是元道主算了几次,也是自相矛盾。
一会?算出太清门下有绝世之材出世,一会?绝世之材又是昆莱的,一会?绝世之才已经成才,又是太清之下,一会?绝世之材又是昆莱的……
简直无语。
洛青霄又有些遗憾,六百多年前,阿云那情况分明是十死无生,他?在一边是十分确定阿云死在了厉弦惊手里,自己血咒几乎完全化解为证,这才出来告诉厉弦惊这位大玄太子,他?找错了人,阿云根本不是大玄祭祀洛青霄转世,洛青霄一直活着,不曾转世。
厉弦惊也如他??料的崩溃入魔,险些当场自尽——若非自己向他?讨要阿云尸体的话,他?说不定便会立刻自尽了罢?
结果阿云不但活过来,本身命格也就此全数改变,不但就此神魂与肉体完全合一,更是突破了人仙之境,成为上古天魔之乱后唯一一位正常进阶的人仙。
一位人仙的影响太过恐怖,整个人族命数因他?而变得玄机莫测,他?们其余四位人仙不能肯定此变数是好是坏,这才想将此变数扼杀,只不过,结局很尴尬便是了。
然而对阵失败,这还不是最尴尬的,更尴尬的是,为了防范昆莱反击,这些年三大上门各种紧绷,哪怕是最先向昆莱释放好意的接天道,暗地里也各种加紧收集灵物培育人手,就是为了若开战,能抗得住昆莱的各种飞来峰与大量富有修士。
结果便是昆莱毫无反应,反倒是三大上门这些年掠夺太过,反而治下民心涣散,若不是三位人仙压着,怕是中洲直接便要内讧了。
因为以上理由,元道主算了半天算不出来之后,便只能让人去把那传灯一脉接回来再看。见洛青霄久久不语,虚空中的声音便道:“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