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人有时候不能不信命(1 / 2)
寡『妇』死了。
梁白玉把周家堂屋的垃圾堆燃, 让她和她家一起被火海吞噬。
那火大的哦,快把天都熏着了。
周家门外的村民们大骂梁白玉杀人放火,赵文骁黑着脸出面解释,他说他们过去的时候, 人已经没了。火不是人为的, 只是他自己没把烟头踩灭。
赵文骁平时没少在村里散烟,还是好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大家多多少少都会给他面子。
所以有赵文骁的袒护, 这场以“正义”之名对梁白玉的讨伐消停。
不过, 街坊四邻的背地里还是要碎嘴。
火烧起来的时候, 寡『妇』没准还是活着的呢, 他们又没亲眼见到。
而且他们不信火是赵文骁一根烟头引起的,他被梁白玉『迷』了魂,把什都往自己身揽很正常。
大家指责梁白玉的不是,他们觉得要是他不去寡『妇』家, 说不她能过这年。
是没安好心!
寡『妇』傻了, 他又没傻,不知道自己妈干了什遭天谴的事吗?他年纪轻轻的活得像妖鬼,不就是他妈遭的孽报应了他身。
父母欠下的债, 子女还, 有因有果,天经地义。
他们笑寡『妇』去了地底下不傻了,铁会气得爬来掐梁白玉脖子。
不晓得梁白玉晚做不做噩梦。
火蛇将整周家平房全部卷了起来,隔壁关门的关门关窗的关窗, 不想让那些灰跑到自家。
有部分本想等寡『妇』病死了,趁机进周家翻翻瞧瞧,有什能的就拿去, 这火一放,他们就没辙了,只能眼神剐了梁白玉几刀,不甘心的离。
梁白玉看着周家一块块的烧没,火光不断在他眼里沸腾跳跃,像要通过他的眼窜进他心里,把他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燃,他捂嘴轻咳了几声。
“这里的烟太大了,别站在这,我们去吧。”赵文骁揽住梁白玉,手掌摩挲他单薄的肩线。
梁白玉双手环着自己转身:“不想,我去断桥那走走。”
“我陪你去。”赵文骁带他避路的泥水,捡好走的地方下脚。
结果梁白玉晃悠着东张西望的走不稳,赵文骁被他手肘拐得一脚踩进泥里,皮鞋跟西裤溅了很多泥。
赵文骁的神情顿时就难看了起来,梁白玉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怒气,偏头跟他对视,眼神无辜。
“你怎往泥里踩啊?”梁白玉费解道,“是我撞你了吗?”
赵文骁有讨好的笑:“没有,是我自己没注意。”
“噢。”梁白玉说,“那你走路看着,别跟孩子似的。”
没等赵文骁应,他就独自前行。
当梁白玉转过身的那一刻,赵文骁面的笑意就不见了,他掏出纸巾擦西裤。
弯腰时牵扯到了背的伤,痛得他攥住纸巾,额角渗出虚汗。
前面的人已经走远了,没有头找他,更没有等他。
“白……”赵文骁喊出一字就停住了,他脑海中浮县城看电影的那次。
于是他像那时候的陈砜一样,站在原地没动,不出声。
快走到拐角的清瘦身影一顿。
赵文骁屏住呼吸,他看见对方向后转头。
寻找他的眼神,让他记起一些画面,都是许多年前的,不为人知的。
赵文骁的心底生出了一隐秘暗沉的感想。
幸好……
断桥铺着一层银白,还没人来过。
梁白玉躺去,身体压着厚厚的雪,他闭起双眼,像是想体会以雪为床的感受。
赵文骁从往下看他:“你为什要去周家?”
“好奇。”梁白玉说,“婶婶傻了好多年,没伤过谁吧,怎今天攻击人了呢,还拿菜刀砍,那是要致人于死地啊。”
“还能是因为什,一神智不清醒的人,行为是不可控的,没预知分析判断,没有理由。”赵文骁两手搭在桥的扶栏面,“杨伯伯被她砍了一刀,就是倒霉,撞她刀口了,这次不是他,还会是其他人。”
梁白玉拢了拢身的宽大黑外套,领子被风撩得往他瘦白下巴拍,他把头歪向一边,脸颊碰到了松软的雪,呼吸里是一片无杂质的冰寒。
“听你这说,杨鸣大伯岂不是辈子做了孽,这辈子会遇到这不幸?”
“人有时候不能不信命。”赵文骁抬起头,面朝天空,“我做生意的,就很信这一。每次接一活都会拜佛。”
“你还拜佛啊?”梁白玉的眼半睁着仰视他,调侃道,“那你给佛祖磕头的时候,心里想的什?求佛祖保佑我财源滚滚?”
赵文骁朗声大笑,有股子事业有成的魅力。
不多时,赵文骁躺在梁白玉边,跟他肩挨着肩,腿靠着腿。
有浓烟随风瓢到了这里,他们都闻到了。
赵文骁问梁白玉为什要放那把火。梁白玉很久都没说话,像是陷入了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