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抵达(1 / 2)
第256章
军中的病号,渐渐痊愈,大军可以再一次的向着南疆进发。所有人,似乎都已从那一场暴雨所造成的种种波折笼罩的阴影下,走了出来。
玉杉骑在马上,跟在梁文箴身后,真的就像一个意气风发的小将一样。
南疆,愈发地近了。
天气,也愈发的热了。
十月份的天气,若在京城,屋里早该点上火炉,手炉、脚炉、汤婆子,也该陆续登场了。体弱的人,也早该换上厚棉被,准备好棉衣、皮袍了。每年这个时候,那些穷苦人家的主妇,都希望天气不要那么冷,至少能够冷得晚一些,他们可以晚烧几日火炉,可以少用些煤炭。
可是,如今在南疆,南疆的天气,还是那样的温暖,甚至比他们刚从京中出来时的京城还要温暖。
可是这样的温暖,是令他们不适的。
四季如春,本是一个令很多人,尤其是北方的穷苦人,都向往的词汇。
可是,眼下真的到了这小雪节气,却还是温暖如春的地方,他们却都一个个的生起病来。
过于温暖的天气,让他们习惯了四季分明的气候的骨骼,开始酸软难受起来,他们开始怀念那些在往年令他们困扰的雪花。
在离南疆最近的昭阳城,大军安营扎寨。
这个时候,一万副诸葛行军散,派上了用场。
这几日,梁文箴同众将官,在同朝阳城的守将汪轩直交割着军务。玉杉则陪同程墨山,给各营的分发着药物。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心虚,玉杉这几日,总觉得众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朝阳城本有守军两万人,加上梁文箴带来的一万人马,不过区区三万,对于偌大的天朝,这不算是什么。
而对面的南疆,蛮荒之地,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不过十余万人,可是面对着天朝的征讨,却打出了“十万儿郎十万兵的”的旗号。
这样无论男女老少,都算在兵丁数目的算法,让这些将官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玉杉是个例外,在她看来,既然她梁玉杉,能够从京城一路走到这里,没有出什么意外,也能充做兵丁,那其他人没道理不成。
如今两方交战,南疆势弱,将女子、孩童,也算在内,完全是理所当然的。
北国来的将士,在药物的作用下,慢慢地恢复着精力。
看着一天天恢复起来的将士,玉杉心中莫名有了成就感,前后两辈子,尤其是重生之后,她一直在筹谋、算计,这样真正意义上的做一件令别人好起来的事情,却还是头一回。
而这第一回,便是成千上万的人。
将士们的精力在恢复,军队的士气也在恢复。
每日里,营中的战士在不停的训练。便是梁玉杉,也开始抽空骑马、练剑。
天朝军队在训练,南疆的军队也在训练。
两边的军队隔着不到二里地的距离,都在加紧时间训练,却似乎谁也没有先发制人的意思。
这一日,梁玉杉练过了剑,只见父亲梁文箴在朝自己微笑。
玉杉收起了剑,走到近前,道:“爹,您找我有事么?”
梁文箴道:“有空儿么?有空便同爹聊聊。”
玉杉道:“您有话问,又哪里会没有空儿呢?”
梁文箴带着玉杉回到自己的屋中,昭阳城内,到底比之前在山野、在乡间安营扎寨时,要安稳舒适得多,差不多的都能有房屋可以居住,几位将官的屋内,甚至还挂起了字画。
梁文箴所在这件屋内,中堂上便写着“风起图南”四个字。
玉杉连日忙碌,不曾顾得上这样细节,到此时,才注意到这四个字,不由得想起在凝绿轩妆台小抽屉里,写着的“图南”二字,心中只觉有趣,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梁文箴看玉杉盯着这幅字看,道:“这样的字很好么?你在笑什么?”
玉杉又看了看落款,只见上面题着“贾祚珍”三个字,道:“还好吧,大开大阖的,不过,您也知道,我于书法一道疏浅得很,并不知道有一位书画名家,名叫贾祚珍的。”
梁文箴道:“这位不是什么书画名家,而是当今的丞相。”
玉杉脸上红了一红,道:“原来是丞相大人的墨宝。只是丞相大人的墨宝,如何又到了这里呢?会不会是同名呢?”于朝廷事务,她知道得太少了。
梁文箴道:“想什么呢你?要是同名,寻常百姓不知道的,没准就挂上了,汪帅也是朝庭大员,怎么可能再挂上呢?而且,这确实是贾相的笔迹。”
玉杉道:“这有什么讲头么?”
梁文箴道:“风起图南,这四个字,你怎么讲呢?”玉杉道:“《庄子》里的典故,讲大鹏鸟要往南冥去,大概是指志向远大之意。如今,也有要取南疆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