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曾经(1 / 2)
自?叶昊死后,篱白便独自?一人四处飘零,只?妖界灵气日渐稀薄,他身为?灵都山旧臣,很不受重视,落魄得很。
叶瑾的人找到?他时,这公狐狸正在街边抛媚眼?,与路过的妖界女修们眉来眼?去,借此混碗饭吃。
这若是搁在人身上,那自?然是羞耻极了,可灵都山的九尾狐,修的本就是此道,是以篱白毫不在意,反怪叶瑾的手下耽误了他的生意。
“妖王有什么要问的,问便是了。”篱白没好气道。
只?见他一身白衫,十分单薄,衣衫下的身体若隐若现,他满头青丝只?用一根缎带束着,瞧上去慵懒又充满风情。
叶瑾面色难看至极,拳头攥紧又松开?,似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意。风遇雪见此,干脆挡在他面前,上前一步,凝视着篱白。
她?取出几样灵力丰沛的小饰品,丢给篱白。篱白惊喜地接过,笑道:“风神殿下有什么要问的,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昊为?何呆在灵都山不走?”风遇雪开?门见山道。
篱白听风遇雪提起叶昊,神色微微一变,而后他似是想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叶瑾,若有所思,精致的脸上似有一次狐疑和踌躇。
“我在灵都山修行已久,后族中?遇难,只?我一人苟活,被妖王叶昊养在身边。”篱白轻轻叹了口气,慢慢道,“后来认他为?主。主人性子孤傲,许多事并?不愿世人所知,风神又何必刨根问底呢?”
风遇雪垂下眼?睑,淡淡道:“自?叶昊散尽功力,韩千觞又被封印于?不周山下,我便暗地里查访了许多。当?年叶昊与灵姬反目,灵姬独自?带孩子在人界居住。可为?何灵姬临死之前,叶昊却赶到?了她?居住之所,带走孩子和灵姬的灵根。”
一对反目成仇的夫妻,却如此心有灵犀,实在叫人觉得微妙。
灵姬去往人间后,明明就连仙界的人都不知他们在何处,那叶昊又是如何找过去的呢?
风遇雪翻阅典籍,查看各种记载,早已在心中?勾勒出了完整的猜测,可是许多事她?需要印证。
篱白面色不变。
“他是孩子父亲,便是二人有些龃龉,临死前托孤给孩子的父亲,又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托孤?会把全副身家都送他?”风遇雪挑眉道,“那叶昊被叶瑾囚禁后,又在灵都山做些什么呢?”
“什么也?不做。”篱白漠然道。
风遇雪见篱白嘴硬得很,一时之间也?是无言了,反倒是叶瑾脸色越来越阴沉。
或许是与叶昊有关的细节颠覆了他的印象,刹那间,叶瑾终于?彻底爆发,他上前一步,将篱白攥在手中?,灵力暴涨之间,他掐着篱白的脖颈,一点点用力。
“你说不说?嗯”他沉着双眼?,浑身上下杀气暴涨,直掐的篱白翻了白眼?,双手控制不住的挣扎起来。
风遇雪蹙眉,刚要开?口劝他注意,却听篱白疯狂地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竭力道:“快……快松开?我,我说我都说。”
他抓着叶瑾的手腕,激动的肩头颤抖,连狐狸耳朵都藏不住地冒出来,惊恐地抖着。
风遇雪轻轻吐出一口气,心想有时候果然还是简单粗暴好用一点。
叶瑾松开?篱白,篱白面色苍白,疯狂地咳嗽了好一阵,才心有余悸地抬头看他一眼?。
“我说还不行吗?”篱白气道,“当?初灵姬仙子临死前,是将您和莲心一起托付给主人的。主人与灵姬分开?乃是因为?理念不合,主人一直主张封印湮后,为?了防止湮继续遗祸万年,应将他送回给琉璃境,继续由创世神看管,不可再祸害人间仙界,但灵姬仙子不同意,认为?定会有两全之法。”
“后来,灵姬失败了?”风遇雪微妙地问道。
篱白点点头:“力量耗尽,又被魔息反噬,便是活着,也?是白受罪。主人见此情形,只?能带少主回妖界。灵姬仙子灯枯油尽之际,将自?己的本命仙器莲心祭出,送与了主人。”
叶昊回到?妖界,便将莲心栽入灵都山。谁料自?此以后,灵都山灵气丰盈,孕育了不少品种稀有的大妖。叶昊这才真正明白,灵姬给他的到?底是什么。
后来叶瑾夺位,叶昊便顺水推舟,专心致志栽培灵都山。
可是莲心的力量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这一年年过去了,叶昊开?始用自?身的灵力补贴莲心,再后来,莲心便和叶昊的灵魂融为?一体,是以后来韩千觞需用莲心净化?时,叶昊取出莲心,便等于?伤了自?己的魂魄,这才以至于?不久后便灯枯油尽而死。
而叶瑾什么也?不知道。
他怔忪地听篱白讲述着关于?叶昊的事,神色间突然变得五味陈杂。
而风遇雪早已推测出一些内容,如今被篱白承认,也?印证了她?的猜测。
一时之间,在场所有人都未曾说话?,直到?许久后,风遇雪才轻声道:“如此便明了了。”
此时,不周山下。
滚滚岩浆被封印在黑土之中?,滚热的岩浆在洞窟里流淌。
一个男人全身不着寸缕,被压在三?块镇魂石下,他满头的白发披散在身后,身上有三?块巨石压制,猛烈的魔息此起彼伏,他双目猩红,痛苦的喘息着。
被压在不周山下的日子,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折磨,韩千觞发出痛苦的喘息声,他浑身上下一动也?不能动,岩浆在他审下来流淌,日夜烧灼着他的身体。
可偏偏湮的力量保护着他,他的伤口烧灼后,很快便再次愈合,在这无穷无尽的酷刑之间,只?有没有灵识的魔物和湮的三?魂与他为?伴。
“整整一年,仙界无人再来不周山,你被遗忘了,从此以后日日夜夜,千秋万代?,你都只?能与我一起,在这里度过了。”韩千觞的额角沁出一丝冷汗,他喘息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