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玉蛊香(1 / 2)
白日里下了一整日的雪,到了夜间,乌云散尽,独留一轮皎月当空。
苍州。韩府。
风遇雪手里捧着汤婆子,带着几个女使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她们走的极快,步履匆匆。
已过子时,但整个韩府却仿佛是突然之间被唤醒的,灯一盏盏的点亮,不一会儿,便灯火通明。
“主君回来了?”
“主君回来了!”
风遇雪站到卧室前,用力推开大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内只站了一个人,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重铠,腰间悬着宝剑,半身浴血,负手而立。
听到声响,他幽幽地转身。
风遇雪在黑暗中静静看着韩千觞的脸。
他本生的极好,相貌俊美,却不带丝毫阴柔之气,脸上有一丝和煦的笑容。只是他脸上身上都是干涸的血迹,这笑容便显出了一丝狰狞。
风遇雪忍不住盯紧着他的眼睛,也或许是心理作用,她竟从韩千觞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和煦的温和,心底克制不住的涌起一丝喜悦来。
她是想他的。
“小哑巴,我又回来了。”韩千觞笑吟吟地说道。
风遇雪的心提到了极致,她说不出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期待多一些还是害怕多一些。
韩千觞伸手便将风遇雪搂进怀里,冷声道:“我回来了,你是不是很失望?你是不是盼着我死,嗯?”
风遇雪瞪大眼睛,韩千觞的脸近在咫尺,月光恰好照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勾着一丝似笑非笑,苍白的肌肤合着那血腥气,有一种微妙的妖异之感,仿佛眼前人是妖而非人。
下一刻,风遇雪的衣裳应声撕裂,女使和丫鬟们局促而紧张地站在原地。
风遇雪浑身一颤,她闭了闭眼,眼角升起一丝水汽。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要告诉韩府上下所有人,风遇雪不过是韩千觞的一个玩物,他高兴也罢不高兴也罢,都可以任意处置她。
有时候,她想,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她毒发身亡来的好些。
月光下,风遇雪身上的衣衫落地,冬日里内室清冷,裸露的肌肤被刺骨的寒意沁入,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韩千觞的手指抚摸过风遇雪的脖颈。风遇雪突然有了一丝错觉,仿佛下一刻韩千觞就要把自己的脖颈掐断。
“还不快滚!”他淡淡开口,带着杀意的眼扫过房中余下的人。
女使和丫鬟们吓得转身便逃。
门关上的一刻,韩千觞突然把风遇雪扛在肩膀上,穿过内室,直达后院的温泉,而后他随手脱掉铠甲,拉着她一同跳了进去。
风遇雪猝不及防,呛了一口水,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抬头看向身边的韩千觞,脸上因为咳嗽而升起了一些红晕。
半生金戈铁马,韩千觞的身上都是斑驳的伤痕,眉宇间更多了一些暴戾之气。这半年,他在边关的消息时常传回京城,大多都是些可以治小儿夜哭的怪谈。
有的人不以为然,但只有风遇雪知道,真相只怕比传言更可怕。韩千觞本就是这样一个野兽般都存在,而她却偏偏是站在他身边最近的人。
“你又走什么神?”韩千觞的话将风遇雪拉回现实。
她抬起来,目光和韩千觞撞在一起,不由自主地转头避开。
连年的征战,让韩千觞的身上有无数交错的伤痕,站在温泉里,他嗤笑一声,随手脱掉衣衫,毫不留情地将风遇雪按在身下。
男人极具侵略性的身体让风遇雪不由自主地觉得难受起来。
她身体里的蛊毒蠢蠢欲动。
韩千觞离开的半年,玉蛊香不曾发作过,可是只要一靠近他,她却禁不住的燥热起来。韩千觞感受着风遇雪身体温度的升高,不禁低笑起来,他俯身咬了咬风遇雪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