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无声之国(七)(2 / 2)
蒋夕:OoO#!!!未免有些过于无所畏惧了吧!
第一天带他们来的那个黑袍人一箭射穿胖子眉心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啊!
许蔚当然不是忘了那一茬,但是都已经被发现了,她能有什么办法?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如果所有的黑袍人都是箭术大佬,那她也只能尽最快速度冲到他们面前,趁他们拉弓之前,先把他们干掉。
运气很不错,直到她一锄头把为首的黑袍人锄了一个趔趄,他们都并没有要从宽大的衣袍里掏武器出来的意思。
看样子并不是每一个黑袍人都是武林高手。
身后三人这才回过神来,齐齐冲了出来。
黑袍人的身手并不怎么好,一举一动都十分木然,几人没费什么力气便成功将他们制服。
这场耗时短暂的群架闹出的动静出奇的小,黑袍人们全程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被许蔚抡了一锄头的那个黑袍人瘫在了地上,其余两人被众人按住,许蔚抬手,扯下了其中一人的帽子。
出乎许蔚的意料,兜帽底下是一张五官健全的人脸——她本以为会看见一尊泥塑。
是个年轻的男人,肤色蜡黄,眼神呆滞,木讷的神色和劳工宿舍中的纳云村人如出一辙。
啧,不对劲。
许蔚盯着他看了半晌,他失焦的眼神渐渐有了光,目光交错之间,前天晚上面对黑袍泥塑时那种熟悉的恍惚之感又涌上了许蔚的心头。
许蔚冷笑,揉了揉手腕,抬手就是一拳。
这人刚刚才被柴超照脸闷过一拳,此时又挨一拳,鲜红的鼻血顺着皮肤向下淌,越淌越多,越淌越多,像自来水龙头开了闸似的哗啦啦流个不停,蒋夕看得呆了,汗毛又不由自主地倒竖起来。
这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的出血量。
他不会就这么失血过多死了吧?
蒋夕搓了搓胳膊,面带忧色地望着许蔚。
许蔚不为所动,扬起下巴冲对面的黑袍人点了点。
蒋夕不明所以,盯着那男人又看了几秒。他还在不停地流血,蒋夕光是用看的就觉得鼻子痛,受不了地偏过头去。
鲜血在地面上汇成了一个小洼。
男人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游移,片刻后,像是在奇怪许蔚的表情为何与其他人不同,伸直脖子朝许蔚那边凑过去,咧开嘴冲着她笑。
他的嘴张得很开,可神情依旧僵硬,唇齿之间都是血,眼中又没有什么神采,模样十分狰狞,看着诡异极了。
许蔚被他丑到,不客气地抬手,一巴掌招呼在他天灵盖上。
她的本意只是想让他闭嘴,别再那么瘆人兮兮地笑,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许蔚一巴掌过去,他的面部忽然扭曲起来,脸上就像没有骨头似的,肌肉皮肤震荡着,泛起细微的波纹,五官融化错位,最后竟糊做了一团。
他似是还想再笑,但已经没有嘴了,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一颗脑袋上只剩下了两只耳朵。
许蔚见状,反倒是满意地笑了。
果然,这就对了。
泥塑就是泥塑,装得再像人也还是个泥塑。
蒋夕双目圆瞪,差点就要脱口惊呼出声,及时地喘了两口气,用口型向许蔚示意着:泥塑?
许蔚点了点头,一个手刀将这人放倒,然后一锄头抡了下去。
蒋夕紧张地眯起眼,只留了一条缝模模糊糊地看着许蔚的动作。
几锄头下去却并不见血。
本来就没有血,泥塑怎么会有血呢?方才蒋夕他们看见的也不过都是幻觉,这点小把戏还没有办法瞒过许蔚的眼睛。
待到蒋夕睁眼的时候,地上只余下了一滩似肉非肉、似泥非泥的东西,腥红色当中混着点点斑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心气味,在地面上不停地翻涌蠕动着。
蒋夕差点吐了,许蔚面不改色,又狠狠给了它几锄,这东西终于彻底没了动静。
泥塑的要害在头顶。许蔚放下锄头,在心中默默记下。
脸色惨败的柴超和白爱萌对视一眼,均觉得自己这趟大腿抱对了。
如法炮制解决了剩下两个,众人得到了三件黑袍。
加上前天夜里弄来的那件,正好一人一件。
许蔚:这是来送外卖的?
换装后的四人从表面看去和无名城中其它黑袍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绕过路中间的三滩肉泥,几人继续向教堂行进。
教堂里依旧空空荡荡,连个人影也没有。
刚刚进来的黑袍人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