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黑心商人(2 / 2)
俗点说,如果姬谆是个商人,那他一定是最斤斤计较的那个。“阿菩,”姬谆叫她,
“让瑞安去做罢。”
卫莘可没从他话?里听出容许商量的意味,抿了抿干涩的嘴角,道了声好。
得了保证的姬谆,没用早膳,也神清气爽得上了早朝,早朝将的还是那些事,韩魏蠢蠢欲动,以及,
西南王的异动。
靖远军在先帝死后重新归到了姬谆手下,但靖远军曾经毕竟是西南王的手下的兵,里面的人不全都把姬谆当做主子。
西南王,或者说西南王府的异动,姬谆早有所察觉,他对靖远军也不是全然放心,所以专门找了人盯着。
不出所料,一心二用的人,总归不少。
姬谆了解亲老子,他要是想自个儿当皇帝,当年就不会三过平京而不入,姬谆是西南王的血脉。
西南王在西南一块也是称王称霸的土皇帝,还不至于跟自己儿子争皇位。
唯一剩下的,只有他那位庶弟——姬钰。
西南王世子的位置养大了他的胃口,什么都感肖想了。
对于这个没脑子只有野心的庶弟,姬谆根本懒得费心思去管,下了朝后,休书一封,令人快马加鞭送西南去了。
西南。
姬钰正从赌坊回来,便被西南王身边的小厮叫去了书房。
姬谆性子冷,姬钰的性子随了他姨娘,惯会讨巧卖乖,久而久之,西南王这颗心也长偏了。
但心偏了,他脑子也没偏,抬头瞧已经高过自己半个头的二子,当年他从襁褓里抱过姬钰时,姬谆不过三月。
小小的孩子染了风寒,一不用心,就得被阎王夺去命数,王府所有太医都围着姬钰转,华氏抱着他冲进产房。
孩子什么都不懂,通红着一张脸蛋只知道啼哭,和安安静静睡着的姬钰成了鲜明对比。
而现在,当年哭得稀里哗啦的婴孩,成了他再也没法亲近一步的北越天子,寄来的书信,用的是天子语气,盖的是天子私印。
华氏呢,自从他请立姬钰为世子后,心死如灯灭,一把火烧了住了二十几年的屋子,青灯古佛,成了周公庙里的缥缈女菩萨。
“父王叫孩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西南王收回神思,瞧着他道,“明早,跟本王去梨园看场戏。”
姬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瞧着西南王不愿再多说的脸色,回了句是后,退了出去。
嘎吱的关门声,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西南王颓丧地把信纸重新封好,
“来人,备马。”
周公庙很?小,连僧人都不见几个,却建在了西南最高的山顶上,西南王挥退随从,腰间挎着水袋,没用内力,踏踏实实地踩在阶梯上。
山又窄又险,两侧各有一条铁索,绕是西南王这样习武之人,想平平安安上山都得费好大一番力气。
他想不到华氏,一个闺阁妇人,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
西南境内,这么多的庙宇她不选,偏偏选了周公庙。
等爬到山顶,进周公庙寻人,已经是三个时辰后的事了,西南王来时吃了个薄饼填肚,现在早饿得头晕眼花。
见人就拉着问,无尘师父在哪儿。
无尘,是华氏的出家佛号,无尘无念,她是真的不想再看见和西南王府有关的任何人。
“诶!”
西南王用小臂卡住门,借着屋里的亮光,看清了华氏的脸,
“皇帝的信,你想不想看?”
原本死死压着的门,一下松了力道,华氏朝他伸出手。
西南王好不容易爬上山,饿得肚子都快瘪了,可不是就为当个送信小厮,
“急什么,先让本王进去。”
说着,就要往屋子里走。
华氏手臂转了个角度,拦住他的去路,冷声道,“西南王这是什么意思?府里的女人玩厌了,倒对我一个老尼姑起了性致。”
她哪里算得上老,一张芙蓉面,和她穿着新娘服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西南王垂首看他。
……除了那双眼睛。
他默了默,没有一意孤行地往屋里闯,华家嫡女,芙蓉娇娘,他与她,也曾有过一段浓情蜜意的日子。
“阿霓,跟我?回去吧。”
鬼使神差地,他被自己说出口的话?吓了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