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1 / 2)
他是有借此机会摆脱江思缘的想法,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放到了一边。如果不是江思缘明挑出来,他或许根本不会考虑如何解决掉她。
不等林寒想清楚,江思缘就把他逼到了墙边,她身材高挑,稍稍倾身便将林寒禁锢在墙上,指腹贴着他泛红的耳朵滑到他的喉结。
“你想怎么杀我?”江思缘半垂着眼帘,眼神看起来如冷水般凉薄,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漠,“说出来,让阿缘来和圣子大人探讨探讨。”
林寒伸手抵住江思缘的肩膀,和她拉开距离,“你既知道我想杀你,为何还要带我进来?”
他很确定自己非常讨厌江思缘。江思缘本人比传言还要疯魔,她荒|淫无度,口蜜腹剑,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把死的说成活的,黑的说成白的,没有原则,不要脸面,心狠手辣,让他几度想要与她同归于尽。
宗门大比输给她,他没有觉得不甘;向江思缘发战帖,也不是因为觉得丢脸,想要从她身上扳回一局。那次大比他们没有过招,江思缘连青陵双剑都懒得拿出来,手剑化出的剑气当场破开了他的防御,碎了他的金丹。
自修炼以来,他从未懈怠,莫说是金丹,就是元婴之境的攻击他都能接下。江思缘的名声臭得修真界无人不识,他自然也听说过,可再怎么声名远扬,也只是金丹后期修为而已。未见到她之前,他觉得她能这么肆无忌惮,是有红鸾宗宗主凤锶在她背后撑腰,而宗门大比那一面,他连她的脸都未看清,就被一招解决。
他那么努力重炼金丹,是想要和她再比一次,堂堂正正地比一比,看看他和江思缘到底差在了哪里。
江思缘能当着各宗门的面捏碎他的金丹,定然也敢在比试中对他下杀手。他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才没有随身携带父亲给的追影符。如果他不幸战死,他不希望林家为了他和红鸾宗翻脸。
可他却变成了林晗,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受江思缘挟制,被她羞辱。他何止想杀她,连吃了她的心都有。
“自是因为你是寒儿,我最喜欢的寒儿。”江思缘唇角上勾,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剑塔试炼无聊的紧,能与寒儿在此处共度这半年时光,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寒儿出身名门,饱读诗书,可有听过一句话?”
林寒牙齿咬合得更紧。
纵使江思缘说出个花来,他也不会信江思缘一句。
若喜欢一个人,便是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把人留在身边,用那不堪入目的手段折辱,让她遍体鳞伤被追赶直至失足摔死,那这喜欢未免太过丧心病狂。被江思缘“喜欢”着的林晗,也未免太过可怜。
江思缘抬起另一只手,撩起林寒的一缕长发,在手指间打转,红线勾勒的凤眼乍一看仿佛含|着浓浓深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寒儿大可放开手来杀我,我自愿为寒儿保驾护航,便是寒儿在我身后插|我一剑,我也舍不得让寒儿受半点伤害。”
“江思缘,”林寒把发丝从江思缘手指缝里生拉硬扯出来,与林晗细密柔软的头发不同,林寒的发丝如同上好的乌丝,根根分明又坚硬冰凉,江思缘能清晰感受到发丝从手指的皮肤上滑走时的粗粝。
“收起你的惺惺作态。我虽不懂男女之情,但你口中的喜欢只会让人遍体生寒。你的喜欢几分真假,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你若真心喜欢,便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林晗。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但你若再用邪法让我与你……与你做出那般破廉耻之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林寒说的话又重又狠,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语气,可是他身体里的钩寒玉却没有任何动静。
江思缘心下奇怪,反手扣住林寒的手,强硬地压在他身后的墙上,用灵力快速在他体内转了一圈,在他丹田寻到了钩寒玉的气息。
同时她也发现,剑塔并未改变林寒的外貌,变的只是她眼中看到的皮相,是她的感知,而她的灵力探视到的依然是林晗的躯壳,和她那永远不会变的废灵根。
“江思缘!”林寒愤怒地低吼了一声,用尽全力也挣扎不出江思缘的控制。
他自幼修炼,怎会不知江思缘的灵力在探视他的身体,她查看别处也就罢了,可她偏偏盯着他的丹田,在丹田内外钻来钻去。丹田乃修士的隐私之处,只有亲密之人才能这般毫无芥蒂地接触,灵力钻到丹田深处又来回反复地窥探,无异于在行双修之事,比身体暴露在江思缘面前还要羞辱人。
就在他气急败坏得快要呕出一口血来的时候,合着翅膀立在塌上的白毛夜鹰忽然飞起,扑棱一下飞到江思缘的头顶,幽蓝色的眼睛闪过一道蓝芒。江思缘察觉到危险,当即放开林寒往后倒飞。只听“轰”地一声,地面裂开,她方才所站的地方窜出四条漆黑的锁链,锁链上蓝色电光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