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户股权(他爸还没行动,小狼居然吻...)(2 / 2)
大家还在外面看笑话,不过家门前没人挤着了。
三小只手拉着手,怯生生的,像是头一天进家门一样,从外面溜了进来。
家里吵了架,孩子们是特别害怕的。
爸爸正在打扫院子里的烟头,扫完,把胡小眉坐过的那把椅子直接拎出门,给扔了。
圆圆和小狼一人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厨房里,就连小狼都有点怕了,孩子嘛,在父母不高兴的时候,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让他们高兴起来。
“妈妈,看看牙牙,长出来啦。”小家伙突然说。
陈美兰毕竟也有自己的心事,还在思索煤窑的事情,她没想到阎西山要过户99.9%的股权,那就意味着,整个西山煤矿公司都要放在她名下,是份大资产。
但资产也意味着责任,阎西山要再敢作奸犯科,或者煤窑透水,责任会追究到她身上。
不小心她就要为此而坐牢。
拿到煤窑还不够,还得让阎西山守法做生意,这个更难。
毕竟阎西山习惯于在违法犯罪的边缘跳迪斯科,不让他犯法,等于让狼改吃素。
听到小狼奶声奶气的喊牙牙,她给拉回了神。
小狼咧着小嘴巴,指着自己的牙齿:“白白的小牙牙喔。”
其实是团棉花,被塞在牙缝里,这小家伙是在哄她呢。
不过陈美兰刚一低头,小家伙突然抱着她的脸就亲了一下,伸手环抱上了她的脖子:“妈妈不生气,妈妈有小狼。”
曾经周雪琴和周巧芳聊天,抱怨小狼从来不抱自己,不亲自己。
周巧芳说,那是因为孩子从小吃奶粉的原因,吃了奶粉的孩子,因为没吃过母乳,天生不亲妈妈。
小狼也确实,哪怕是圆圆亲他,他也会下意识抹嘴巴,可他居然主动吻了她一下。
他爸还没行动,小狼居然吻了她一下?
圆圆也扑了过来,抱住了她:“妈妈不生气,好不好?”
“都给我坐正了。”陈美兰板着脸,推两个孩子坐正在她面前,努力装着,忍着不笑,问他俩:“晚上想吃什么?”
小狼犹豫了一下,他想吃饺子,因为黄三嫂刚才想挽留他,用来诱惑他的就是饺子。
圆圆想了想,毕竟妈妈做饭很累,她就说:“素面吧,我喜欢吃那个。”
“我晚上要包饺子,现在我亲圆圆8下,圆圆就必须吃8个。小狼想吃几个?”陈美兰说着,掰过圆圆的脸,在她脸上小鸡琢米似的,亲了8下。
小狼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因为他在幼儿园只学到数十,十根手指头全拿出来了:“十个!”太激动了。
“那就亲10下,小狼就吃10个饺子。”说着,陈美兰抱过小狼的脸,也在他脸上亲了起来。
小狼好激动,指着额头:“这儿要。”
亲完还不够,又指着耳朵:“这儿也要。”
嘴巴上还要亲好多下,等陈美兰亲完,他又后悔了:“妈妈,我要吃好多好多,再亲一下。”
“那就再亲一下,可以多吃一个,好不好?”陈美兰说。
小狼认真想了想,觉得还不够:“再要好多。”
“那就告诉我,再多加一个是多少?”陈美兰反问。
小狼只有十根指头,数指头数的满头大汗,但就是不知道,往十以上该怎么数。
孩子得差别教育。
她本意是想鼓励圆圆多吃几个饺子,可小狼要认真吃起来,他爸都害怕,要平衡他们可真不容易。
小旺在外面跟他爸一起洗衣服,这小男孩要大一点,关心的是大事,回过头问他爸:“爸,圆圆的钱,她妈给她亲爸了吗?”
“小孩不准备管大人的事。”阎肇说。
小旺曾经翻到过那份《煤窑转让协议》,因为不太识字,还拿字典查过,知道有那东西,煤窑就是圆圆的。
于是又问他爸:“那协议呢,是不是真的烧了?”
阎肇看着儿子:“去,扎马步,十分钟。”
小旺赌气站了起来,双手捏拳就站他爸身边了:“你为什么不让小狼和圆圆也来扎马步?”
“再废话加十分钟。”阎肇又说。
小旺气的直滋气儿,想忍着不说话,可终归忍不住,又来了句:“其实我可以一次吃20个饺子。”
舔了舔唇,他回头看了看厨房,陈美兰正在拌馅儿,拌好之后自己开始包饺子了。牛肉大葱馅儿,加了香油,闻着窜鼻的香,一边一个,俩小的趴在案板前看着。
“再加十分钟。”他爸说。
小旺深吸了口气,捏紧了拳头,忍不住又说了句:“我真的可以吃二十个。”
“三十分钟!”
小旺憋红了脸,不说话了。
在陕省,饺子永远都不是家常便饭。
今天要不是圆圆给吓坏了,陈美兰不会包饺子的。
小旺还真的一口气吃了二十个。
今天晚上,是阎肇把俩小的扔到那边炕上的,然后他喊陈美兰:“美兰,进来。”
陈美兰于是进门了,一进门她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当然,陈美兰立即举起了双手,笑着说:“就明天,西山要把煤矿公司99.9%的股权过户给圆圆。”
阎肇掰过陈美兰的脸,看着她。
“真的。”她怕他不信,笑着说。
让阎西山那个笑面阎王不重男轻女,甚至把煤窑过户给女儿,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并不相信胡小眉,但那跟过户煤窑没有任何关系,西山那种从小穷怕了,结婚的时候连内裤都没有,跑到一支队问阎斌紧急借了条内裤,穿着去相亲的男人。
是不可能把财产拱手给任何人。
但陈美兰这个女人,这个看起来温柔的,笑嘻嘻的,表面看起来并不甚聪明的女人。
似乎总能把非常复杂的事情化繁为简。
这是头一次俩个人四目相对,她面颊粉红,双唇翘出优美的弧度,望着他正在笑。
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她似乎总是在笑,从来不会生气一样。
阎肇突然掰起她的脸,深吸一口气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