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1 / 2)
唐晚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发现?高烧退下来了,身上也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高烧过后,唐晚脑子一直混沌凌乱着。
挣扎了几分钟,唐晚缓缓睁开眼,强烈的白光刺得她差点?没睁开。
鼻间?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低头一看,右手手背上打着输液,针头直穿青筋,滴管处缓慢的流动,连带着整条手臂发麻、发冷,唐晚缓了好几个?间?隙才记起自?己在医院。
病房又大又宽,布置温馨,暖色调装修。外面风一吹,暖黄色窗帘扬了好几个?弧度,跟跳舞似的。
窗边摆着两盆绿植,叶子通绿清透,看得人心情无端好了起来。
床对面还摆了张单人沙发。
傅津南躺在上面有些违和?,腿太长,半空还搭了一截,
位置太窄,他半侧着身子,稍不注意就会掉地上。
昨夜太过匆忙,他连外套都没加,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衬衫,衬衫领口?解了两三?颗露出?大片肌肤。
下摆也没扎进去,松松垮垮挂在胯间?衬得人懒懒散散的。
唐晚不得不承认,她睁开看到他的那一秒,胸腔里竟然溢满了感动。
这人给她的印象实在不怎么靠谱,以至于他稍微给点?好,她都觉得太过难得。
甚至愿意为他找借口?,自?欺欺人的想,他做到这份上已经尽他最大的力了。
她向来讨厌医院,更不喜在一个?陌生环境下醒来遇不到一个?熟人。
无论傅津南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是怀着感恩的心看待的。
至少没丢她一个?人在这儿。
沉吟至此,唐晚扯掉手背的针头,捂了阵冒出?的血滴。
等血没流了,唐晚掀开被子拿过床尾的薄毯往沙发走。
傅津南折腾了一宿,等早上唐晚退烧了才得空眯眼睡会儿。
唐晚动作再轻,薄毯的重量压下去还是吵醒了傅津南。
掀眼的瞬间?,傅津南深陷的眼窝满是被打扰的不耐烦,眼皮起了两三?层褶子,人处在爆发边缘。
“几个?意思?自?个?儿睡好了就不管别人死?活了?”
唐晚抿了抿发干的嘴唇,重新捡起掉在地上的薄毯盖在傅津南腿上,做完这一切唐晚才趴在傅津南肩膀问他,“你昨晚一直在病房?”
傅津南咧了咧嘴角,扯谎:“想挺美。”
唐晚不大相信,自?顾自?蹲着身子贴在傅津南手臂旁打量他的精神状态。
说实话,他现?在状态很差。搞得唐晚都要怀疑到底谁才是病人了。
傅津南扯宽眼皮轻睨着唐晚,见她脸上恢复了生气,手背自?然而然探过去试她额头的温度。
见没大碍,傅津南收回手又重新躺了回去。
阖了阖眼皮,傅津南嘴里轻描淡写溜出?两句:“床头柜放着白米粥,饿了自?个?儿吃去。”
“我补会儿觉,别闹我,要不然猝死?算你的。”
唐晚瞅了几秒傅津南遮挡不住的黑眼圈,脸上难得浮出?一抹心疼,低声说了句好,唐晚起身离开了沙发。
粥还是热的,唐晚喉咙疼,吃了小半碗就放下了。
怕惊扰傅津南,唐晚不敢有大幅度动作,只?能靠在床上一个?人抱着手机玩。
唐晚手机软件太少,把手机翻遍了都没什么玩的。
实在无聊,唐晚找出?历年真题练起了DELE.C1的试题。
四月中旬考C1,她还没时间?练。外语全靠平时积累,抱不了佛脚,不过她早在大二就开始准备了,也不算太糟糕。
而且考试费一两千,她要是没过,对不起这价钱。
写完两套,唐晚仔细对了答案,心里大概有了谱,应付考试应该是没问题的。
“躺病房还不忘学习,挺刻苦啊。”傅津南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这会儿正倚靠在床头懒洋洋地瞧她对答案。
唐晚砸吧一下嘴,关了手机,抬起头瞥了瞥他,问:“可以出?院了吗?”
傅津南看她一眼,吊儿郎当?回:“你要想多住两天?也可以,房间?给你开着,你爱怎么住怎么住。”
唐晚:“……”
你当?是宾馆呢,还爱怎么住怎么住。
傅津南浑起来就不是人。
—
唐晚刚出?院还没到家,傅津南就拐了个?弯,亲自?开车带唐晚去丁嘉遇新弄的滑雪场玩。
地处京郊,开车过去一两个?小时。
刚开始唐晚还没察觉,直到越走越偏,她跟江然发微信发不出?去了,唐晚才发现?傅津南之前没说假话。
网络确实不大好。想到这,唐晚若有所思眨了眨眼皮,扭过头瞄了两眼傅津南。
这一幕刚好被傅津南捕捉到,似是猜出?了她的心思,傅津南嗤了一声,语调四平八稳问:“你发信息还顺畅吗?”
唐晚低头觑了几秒一直打转的信息,眼睁睁看它边上挂了红色感叹号才叹息。
“……网络不大好。”唐晚摸了摸鼻子,承认。
傅津南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你手机可能有问题。你试试我的,看能不能发出?去。”
说着,傅津南捡起自?己手机扔唐晚怀里,“密码六个?零。”
唐晚握了个?烫手山芋,半天?没找到话回他。
即便傅津南大大方方说了密码,她也没那胆子打开。
正巧一个?电话进来,唐晚蓦地松了口?气,将手机连忙还给傅津南。
递过去那一秒,唐晚不小心瞥到了屏幕。光是那个?傅字就让唐晚身子僵了下来。
姓傅的没几个?,除了傅建安,跟傅津南有关系的就只?那一位了。
傅津南拿过电话,扫到来电人,脸上换了副表情。
“哟,稀客啊。今儿怎么有空想起我来了?”按下接听,傅津南吊着满不正经的官腔问对方。
那头先是顿了半秒,而后溢出?一道清冷威严的女?音:“我明天?出?差,欢欢没人带,你带两天?。你人在哪儿,我把欢欢送到你那。”
傅津南猛地坐直身子,满脸懵逼:“你认真的?欢欢给我带,不怕我带坏啊。她那便宜爹哪儿去了,再不济老太太也比我强。你一天?天?的,别给我整事行不行?”
“也就这两天?。老太太身子不好,欢欢闹腾,过去折腾她做什么。我跟宋华池早分家了,你少跟我提他。”
“你天?天?不务正业,跟丁嘉遇几个?泡酒吧有时间?,带欢欢就不行,我委屈你了?”
在傅曼眼里,他们?那几个?公子哥全是不务正业的废物,承着祖上的恩德,没做过几件人事。
傅曼长他们?几个?七八岁,他们?浑的时候人已经进政府机关了,老爷子当?初精心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可不是比他们?厉害嘛。
这倒没啥,最要命的是傅津南经常被傅曼骂,连带着丁嘉遇几个?也被牵连。
久而久之他们?都怕傅曼,遇到她了,大家都规规矩矩的,不敢乱来。
为这事,丁嘉遇没少跟傅津南抱怨。连祝政都说过一回儿。
祝政没敢明说,只?拐弯抹角问一句:“傅曼姐最近忙吧?”
傅津南懒得跟傅曼争,脑袋往后一靠,手枕着后脑勺,习惯性妥协:“您要不怕我带坏,我当?然没意见。”
“你先把欢欢送费哲那儿待半天?,我人在郊区,得晚上才能赶回去。”
电话里傅曼提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的口?吻:“你没事跑郊区做什么?”
傅津南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还能干嘛,跑丁嘉遇的场子滑雪呗。”
傅曼没再多问,只?交代他滑完雪别忘了去接欢欢。
临到挂电话,傅曼额外关心一句:“你跟哪个?姑娘一块去的?”坐在副驾驶的唐晚听到这话条件反射地看向眼傅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