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终章（2 / 2）

苏成安每日以?血浸泡茉莉花籽，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林嘉茉想要代替他，用自己的鲜血来浸泡花籽。但是苏成安不同意，他相信只?有自己的血液才能唤醒青未。“她在我的身体里。”苏成安指指自己的心脏，“这里，流动着她的回忆。”

墨君时?收回思绪，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你刚才，”他调整了下呼吸，“说什?么？”

少女扬起?头?，面色苍白得可怕，泪水纵横交错地流淌着，将她的脸切割成破碎的陶瓷。

“是我害死她的。”

“你听说我……”

“就是我！”她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如?果，如?果不是我，她怎么会死呢？她那么厉害的一个人……都怪我……”

少女趴在地上?，苍白的脸贴在地板上?，头?发被泪水打湿，像只?落水狗。

男人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强迫她站起?来：“林嘉茉，你看看你自己！”

他挥手，窗帘被划开?，像黑暗的鬼魅萎靡地缩成一团，倒在地上?。

烟花还?在绽放着，人群潮水般的涌动着，熙熙攘攘，鲜活的气息逼走冬日的寒冷。

一窗之隔。

少女的影子倒映在玻璃上?，霓虹的灯光将她白色的影子染得瑰丽。她的头?发剪短了，胡乱地披在肩膀上?，背微微地驼起?。

“你是怎么知道血咒的？”男人扶着她，手上?的力度小了很多。

“梦里。”说着她推开?他的手，赤脚向前?走了一步，将脸贴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呼出的气息在上?面氤氲起?来。

烟花在她眼中绽放，还?挺美。

“我和她有过血液的交换，”她说，“你应该还?记得，她曾经吸过我的血。”

“是你的血才让她恢复了记忆。”他走上?前?一步，手中多了一件衣裳，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大概是妖怪的血液可以?储存记忆吧，但是我做的梦很乱，支离破碎。”说着她将手放到玻璃之上?，在呵出的气息之上?映出一个清晰的指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这沉默让人呼吸不畅，如?同这凝固的黑暗，将人包围起?来，躲避不了。

墨君时?将手覆到她的手上?，温暖将寒冷阻隔在外。

“你知道的，即使你不在场，她也会与爻钺同归于尽。”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当初就打算那么做。”

“我知道，我知道……”她喃喃，“可是我好难受，我的心好难受……”

泪水在玻璃上?滑出一道痕迹。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紧紧地搂住她的肩膀：“那就让我陪你一起?吧。”

天将近晓，远处的云朵泛着金边。

“出太?阳了。”他揉揉她的头?发。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苏成安踉踉跄跄地跑过来，金色面具之下，看不出他的神情。但是这是林嘉茉第一次听到他如?此说话，如?此失态——他向来文?雅，总是水波不兴。

她转身飞奔。

巨大的太?阳在她身后?缓缓升起?，整个世界明亮到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