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是个变态(2 / 2)
但是大多数时候,乐颂都是不清醒的,她不会哭闹也不会挣扎,她只是会不说一句话,会不吃不喝,像个神经质一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表情十分焦急,仿佛自己必须去做什么事情一样。我知道,她想出去。而蒋延是绝对不会让她出去的,她清醒的时候尚且不能出去,更何况精神不正常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看蒋延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拥有数不清的财富,拥有无法撼动的权力,但唯独乐颂,是他无法掌控的存在。他的文质彬彬,他的气定神闲通通在听到乐颂跑出去的那一刹那土崩瓦解。
蒋延气的红了眼睛,他在几秒钟的时间里把家砸了个遍。砸完以后他收起狰狞的表情,拨出去一个电话,对着电话那头强硬的下命令:都给我出去找,找不到谁都别回来。
我和两个保姆阿姨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接受着他的审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在身上停留了好几秒。
“我说过没?不能让太太出去,太太一犯病就立刻通知我,结果呢,一个大活人两个小时前就出去了,你们现在才通知我,说吧,是不是都不想干了。”蒋延烦闷地扯了扯领带,点燃了一支香烟。
烟雾缭绕中我看到他轻轻开口:“乐宁,你的头发长了,该剪剪了。”
不知道为什么,蒋延从来不允许我留超过肩膀长度的长发,他只让我留波波头。因为这个,有时候我很怀疑蒋延对于头发是不是有一种特殊的癖好。但对于乐颂的头发,他向来是由着她的,乐颂想剪就剪,想烫就烫。
他爱乐颂,不会因为乐颂的改变而有丝毫的变化。而我一旦不是蒋延希望的那个样子,我想他会像丢垃圾一样丢掉我。
保姆阿姨们战战兢兢地看着沙发上的蒋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其实蒋延长了一张非常好看的脸,五官的线条硬朗,好像刀刻般精致,尤其是瞳孔,是淡蓝色的。他和乐颂一样都是三十多岁,可都看着好像二十多岁的样子。人们对好看的人总会不自觉的想要去接近,但是蒋延天生自带的低气压常常让人难以接近。蒋延在家的时候大家都是不敢说话的。
此刻,无边无际的压抑更是充斥了整个客厅
所幸,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这种压抑。
乐颂被找到了。
蒋延冷凝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两个保姆阿姨如释重负,只有我的心脏部位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乐颂,你想走,但为什么不走的更远一点,跑不掉那就躲起来啊,为什么要被发现呢。
乐颂被送回来的时候痴痴傻傻的一副模样,这表示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她手里拿着一支淡粉色的玫瑰花,穿着白色的碎花裙,像个迷路了的精灵,美到不食人间烟火。
蒋延原本带着一丝欣喜的眼神在接触到那支玫瑰花的时候倏地变了,他的眼神变得狠戾,紧接着,他将手下连同保姆们全都打发走,转身跟我说:“乐宁,回你的房间。”
在我走进卧室的后一秒,客厅里响起了拳头落在身体上的声音,乐颂的抽泣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乐颂挨打,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蒋延打人
我什么都没有做,而是像个变态一样偷窥着蒋延施暴的整个过程。我爱乐颂,但也嫉妒着乐颂,我费尽力气去模仿乐颂的神态,乐颂的喜好,可我却连被打的机会都不曾获得,我只能做门后的小丑,将戏演给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