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非也(2 / 2)
木安华跟上去,银色利刃再次斩向它,花瓣被削去几瓣,它凄厉的叫着然后从高楼跳下,木安华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下。
却在将要落地时发现妖已经不见了,只有地面有一滩水渍,木安华站稳身体看了一会,深吸口气从身上划下一块布料浸透地上的水渍,然后她问:“荷花妖可以靠着水消失?”
一夏犹豫:【不会吧……】
木安华将布料收起来,打算给严胥看看。转身要回去的时候又愣了下,偏头去看了一处——一个头发花白的打更人瘫坐在地惊慌失措的看着她,然后下一刻他连滚带爬的跑了,连掉地上的手提灯笼也没有管。
木安华抿了下嘴,转身回去了。
在她离开后好一会,地面开始出现了淡淡的影子,然后黑色的烟雾在地面血迹的地方围绕,没一会,黑雾消散,同时地上的血迹也消失不见了。
这一切木安华并不知道,她捂着手臂专注的赶路,加之这次一夏记住路了,一人一妖很顺利的回到了客栈,大门是关上的,不过里边有火光,大概是守夜的小二在等有没有夜半来投宿的客人。
木安华看了看自己还有滴血的手臂,还是从窗户爬了进去。
结果一从窗户翻进去就对上了一双笑眼:“难道你不关窗就是为了方便……你受伤了?!”
木安华看着自己房间里的严胥没有出声,她眼眶还有憋出来的微红,看起来好像刚哭过一样,手臂的血不停滴落,表情因为生气还在用力抿着嘴。
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严胥刷的站了起来,凳子因为他突兀的动作而在地上磨出一声刺耳的响动,他过去将木安华按在椅子上:“你在这待着。”
然后出门。
木安华并没有觉得多疼,她放下背篓微微走神,回想着那声“不行”。
一夏小声的喊了她两声,没有回应又没再吭声。
她记忆是不全的,充满漏洞,一段又一段连接不起来。这样的记忆会让人感到烦躁,但是因为她潜意识里知道记忆迟早会回来所以也没有显得担忧。
但是,父亲不一样。
在一开始,她记忆里的亲人只有弟弟,她好像把关于父亲的一切都给忘了,甚至在记忆慢慢回想起来的时候,她也只是能想到父亲的只言片语。
就是她曾说杀人偿命,而父亲说……
他说的什么?
哦,对——
“……不行,杀人偿命是无止境的,如果你有一天亲近的人被害自己却无法释然的时候,不要觉得难受,也不要去杀人……”记忆中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似乎在这停顿了一下,脸上应该是有笑容,然后才接着说:“毕竟这世界上,多的是比死更痛苦的事情。”
“懂了吗?小安华。”
想起来的木安华:“……”
没一会,严胥再次出现在她的房间,手里拿着纱布和药。
阿枯也来了,端着清水。
木安华歪头看了他们一眼,严胥接过水放在她面前,然后低声道:“把伤口露出来。”
木安华看看药,听话的将破损的衣袖撕下,然后袒露出来。
伤口能明显的看出是咬出来的,严胥眯了下眼,又招呼阿枯再去拿药。
他处理伤口很熟练,动作很快但力道却也恰到好处,木安华本来就对疼痛感知比较低,严胥的处理对她压根没有感觉,就是第二遍用药水清洗的时候有点疼。
伤口很快的被包扎起来,严胥看了看又道:“明天给你买一身袖子宽松透气些的衣服,现在夏天伤口捂着容易溃烂。”
木安华点头:“谢谢。”
严胥将药收起来,看了她一眼:“那妖怪很厉害?”
木安华想了想:“还好吧。”
“那怎么受伤了?”
木安华神色平静:“想起了点以前的事情走神了。”
严胥没有追问,而是换了个事问:“那怎么样?那个妖怪。”
木安华想了想,把沾了水的布料拿了出来,然后将事情仔细给严胥和阿枯讲了。
严胥拿着沾水的布,然后嫌弃的丢在了桌上:“这个应该是妖的一部分。”
木安华没懂,目光落在布料上,阿枯比着手势在提醒她,可是她没能看明白,好一会她反应过来,眼睛瞪大:“她不是荷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