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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归清一?走了之归隐会?不会?去追呢?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她只是抹了抹眼泪,停止了小声的抽噎。其实归隐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要不是因为归一?啸留下?来的手信,她们根本就不会?走到一起去。暗夜中的林子阴森诡谲,荆棘与枯木枝交错。归隐淡淡地扫了归清一?眼,说道:“走吧。”
这段日子其实很?疲累,东奔西走,她没有好好的休息过。那急切的想要见晏歌的心思也逐渐地冷却了,不知道是秋风寒意加重,亦或是其他。光从窗子的缝隙中射入,落在了脸上。归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起身,下?意识摸向了身侧,忽又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不知今夕是何夕啊。
院子里轱辘声传来,归清早早地起身忙碌。桌子上摆着两碗热腾腾的粥,以及一碟小菜。归隐没有什么食欲,或者?说她只有一?种酒瘾。连声招呼都没有打,她径直地穿过了院子,向着外头那逐渐热闹起来的大街上走去。身后始终有一?道目光凝在了她的身上,她似是没有察觉到一般,或者?说她就算是发觉了也不会?在意。
这江陵的酒楼一家又一家,归隐在七宝阁前停住了脚步,或者?说她是被几?个小厮给挡住了。往楼中瞥了一?眼,里面来来往往的人可不像是酒客,那站在了二?楼栏杆畔的几?人手中还抱着剑。恐怕是因为不久后朝暮门要与浣溪沙的人在此处谈判,这酒楼便先清空了。低头瞧着那挡住自己的手,她冷冷一笑,倒也没有为难那些人,而是扭身朝着七宝阁附近的一?家酒楼去。
大清早就饮酒的,实在是没有什么人。偶尔几?个还是打着呵欠从楼上下?来的,一?夜放纵之后也不过是叫了一?杯茶。甜酒、清酒、烈酒,依次摆在了面前,真像一个酒鬼,归隐小声地笑了一?句。她不急着饮酒,只是嗅着那醇香的味道,便觉得心中有一?阵满足。跑堂的小二忽地一声吆喝,酒楼里有进来一个人。
是个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他的身躯高大而健壮。左脸处有一?道扭曲的伤疤,几?乎裂到了耳根子处,看上去着实可怖。他在距离归隐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没有叫酒菜,只是静静地坐着。他从腰间解下?了包袱,一?件灰蓝色的破旧的衣物,以及又细又亮的针。他坐在了酒楼里,不是为了喝酒,而是为了缝那件破衣服。越是奇怪的人越引人注目,只不过他的面相实在是太凶了,没有人敢上去招惹,就连小二送一?壶水,都战战兢兢的。
归隐不觉得这个男人是缝衣服来的,她也不觉得那针是普通的针线。男人忽地转过头与她对视了一?眼,归隐心中一惊,立马提高了警惕。一?个瓷杯倒扣在了手上,只要这男人有什么异动,立马将它做暗器发出去。男人动了,他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又打了一?个如同雷霆震响般的喷嚏,那块破布在脸上胡乱地擦了擦,男人向着归隐走了一?步,忽地又扭头离开了这酒楼中。
这个男人是不是昨夜的那人?归隐有些?不确定。她一口一口地啜着杯中酒,心中有些?闷闷的。离去的男人不知道几?时会折回来,就算他去找帮手那又怎么样?近日之种种惹人烦忧,这酒非但?不能消愁,反而使得愁绪更上一?层。“一?个人饮酒实在是没意思。”一?道声音忽地传了过来,归隐还以为是自己将心中话给吐了出来,抬头一?瞧,自己的对面已经坐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
萧忘尘依然是戴着面具的,只不过这一?回不是那滑稽可笑的脸谱面具。一?双幽深的含着笑意的眸子,又一?次让归隐想到了晏歌。面具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依稀可见与萧红袖有几?分?相似。她提起酒坛子,倒了一?杯,轻轻啜了一?口说道:“这是桃源酒,真是个好名字,酒也是好酒,让人发桃源一?梦。”也不等?归隐应话,她伸手将另一坛酒拎到了跟前,轻轻地嗅着,说道,“这是香雪酒,犹如凌霜白梅之暗送清香,又似是山中晶莹雪般清冽。”
归隐抬起头,打断了她的话:“你是来跟我喝酒的?”
萧忘尘微微一?笑道:“我只喝一?杯。”将香雪酒推到了归隐的跟前,她又提起一?坛,笑说道,“这是碧香酒。这江湖上的酒多种多样,可它们有一?个相同的特性,那就是灌不醉求醉的人。若不能一醉方休,那些愁绪自然就不会?从心头暂时的消散。你的心中有事,你藏着太多的疑惑了,为什么不去问一问呢?”
归隐冷冷一笑,她应道:“好,那我问你,在潜江,你为什么要出手救善觉大师。”萧忘尘没有立刻回答,她甚至是愣了一?愣,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一?般。她低着头,轻咳了一?声,答道:“我忘尘阁与朝暮门结盟,他们的人我当然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