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嫡女(二十五)(1 / 2)
沈俏回到房间后,便有女冠将明日沐浴所需的门牌送来。鹿寻山有许多天然温泉池子,这些池子被分成单独的隔间,专供身份尊贵使用,每个隔间都挂着相对应的门牌,客人根据手中门牌字号便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泉房间。
连翘从女冠手里接过门牌,打发走女冠后,再将门牌递到沈俏手里。门牌上写着“鸣蝉”二字,半夏端着一盅银耳羹进来,沈俏将门牌的反扣在炕桌上,“可打听清楚了?”
半夏拿着汤匙匀了匀银耳羹,送到沈俏跟前,嘴里回答道:“除了将军府,睿王府上的人也来了。”
沈俏眼眸一转,睿王?他无缘无故来这里做什么?
“一会儿打醮时,你不必跟着我去,多留意一下睿王和沈墨兰二人,有什么异常再来回我。”
“是。”半夏放下银耳羹,退出门外。
清风观静室。
睿王抚弄着手里那枚写着“无为”二字的门牌,静静听着一袭黑衣的下属禀报:“王爷,七皇子就住在清风观,属下已经确定,这次出行他身边只带了一名随从。”
“孤身而来?”睿王把门牌往桌上一扔,不由得嗤笑道:“七弟倒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大哥已经被废去太子之位,他还如此紧咬不放,果真是一点也不留手足之情啊。”
黑衣下属道:“王爷,既然他守备松懈,不如就让属下今夜将他——”说着,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睿王抬手打断他,微微一笑,眼底的两片卧蚕妩媚动人:“先别打草惊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他找到让大哥永不翻身的把柄,我们再动手也不迟。林术,你觉得的呢?”
被唤作林术的下属身着紫衣,闻言,合上香炉镂空的盖子,一张脸在烟丝的遮掩下显得神秘诡谲,“王爷英明,不过守株待兔难免夜长梦多,属下倒有一计。”
睿王欣然一笑:“但说无妨。”
林术道:“太子如今已废,势力大不如前,反而七皇子才是我等最为忌惮之人,所以王爷,属下认为不可本末倒置,应要先除掉七皇子,其次才是找出能控制废太子和皇后,避免他们东山再起的把柄。”
“清风观这两日人多眼杂,七弟身边那名随从武功不低,贸然行动,只怕易暴露行踪。”睿王道。
“不,王爷,这您就错了。”林术阴鸷的声音透过烟云传来,“您怎么把将军府忘了?”
睿王一怔,旋即顿悟般笑了笑:“好个一石二鸟之计,林术,若是计划得成,本王一定送你一个大礼!”
“多谢王爷。”林术对着睿王行了礼,一张奇丑无比的面孔从烟雾中渐渐显露出来。
深夜,清风观一片漆黑,只有后院里寥寥几间房内还亮着灯。其中一间屋子的门被叩响,林术打开门,眼前是个丫环打扮的陌生女子。
“你找谁?”林术打量着丫环,眼神如刀。
那丫环被他骇人的容貌吓出一身鸡皮疙瘩,把信扔给他后立马仓皇逃走。
信笺是粉色的,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女儿香。林术拆开信封,借着灯光看了看,本就扭曲的五官被他怪异的笑容变得越发狰狞。
黄芩一路小跑回沈墨兰的房内,那张脸到现在为止仍让她心有余悸。沈墨兰穿着宽松的寝衣,趿着云丝攒珠绣鞋从里边出来:“信送过去了?”
黄芩稳稳心神,点点头。
沈墨兰见她神色有些慌张,问道:“怎么了你?瞧你送封信跟送了命一样,难道碰上妖怪了不成?”
“那人可不和妖怪一个样?”黄芩捂住胸口呼出一口气,将送信经过细细告之。沈墨兰听完,托着下巴忍不住娇笑:“长成那副样子怕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难怪睿王想找我做这个媒,真真是难为人。若不使些手段,这癞□□恐怕一辈子也吃不到天鹅肉,可算是便宜他了。”
“小姐说的极是。”黄芩沏好茶后,见自家小姐笑意满面,眼珠一转,笑道:“小姐啊,既然你都能撮合沈歌和睿王他身边那位幕僚,为和不趁此机会撮合撮合自己和睿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