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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一回来就要抱抱他的小蜜娘,疼爱得紧。小蜜娘并不难带,吃饱喝足屁屁下是干的,就不吵闹。夜里也很少醒来,江思娘这月子做的很安稳。
沈兴淮每天早上去私塾前、私塾回来后去江氏的屋里看小蜜娘,他似乎是有些理解朋友圈里那些晒娃狂魔,看着孩子一天天地成长起来,真的是个很神奇的过程,你就是这么地忍不住想要和所有人炫耀。
沈兴淮把手放到她小手的边上,她摸索摸索就攥住了他的食指,拽动着,她还不能认人,视力也没长全,却能从气味和感触中辨别人了。
江老夫人坐在边上做针线活,时不时抬头看看兄妹两个:“淮哥,你妹妹可比你好带多了,你刚出生的时候啊,也不知道招了什么邪,不愿意吃奶,也不吭声,吓得都以为你有毛病......”
他的真实年龄也足以做一个父亲。在上一世,也许他算不得什么好人,父母毫无感情地结合,后来各玩各的,各有各自喜爱的孩子,他是个多余的累赘,让他们离不掉,相看两厌。他年幼时为了夺得他们的关注做过很多可笑的事情,后来才懂得有些孩子天生就不是被期待的。纨绔、暴戾,成了他的标签,他茫然、空虚地度过了二十六年,也厌烦了家中无休止的纷争,正打算放弃继承权的时候,车祸穿越到这个时代。
刚穿来的时候,他很厌烦,为什么还要再让他再活一次,他不愿意喝奶,不哭不叫。所有人都替他着急,他阿耶又是恼火又是无力,拎起来想打他,江氏夺过他眼泪直流的那一瞬间,他认命似的哭了起了......
现在,沈兴淮勾了勾她的小手,认命了,渐渐地他可以感受到这个家庭与上一世的全然不同,他慢慢地适应了这边,适应了这边的吴侬软语。他知道他奶不喜欢他娘,他就努力地讨好他奶奶,成为两个人之间的润滑油。
五年过去了,他还多了这么一个同他血脉相连的小东西。
小蜜娘突然嘤嘤地哭了起来,腿不安分地蹬着。
沈兴淮知应是尿了,托了托她的下面,打算揭开尿布给她换。
江老夫人轻轻地推开他,嗔怪:“居然还想给阿妹换尿布,倒也是不嫌弃。”
“这有什么,她是我阿妹。”沈兴淮脸有些烧,却也理直气壮。
江老夫人解开小蜜娘的尿布,果然湿了,把尿布换掉,拿块干净的布给她擦拭几下,换上干的尿布,那小家伙舒服了以后,就呀呀地停止了哭闹,一个人在那里吃手。
江老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晕开了笑意:“这小娘精好带。”
沈兴淮心想,那是自然的,蜜娘可不是刘愫那个爱哭鬼。
江老夫人又看看摇篮边上的沈兴淮,摸了摸他的头,“淮哥,你要你阿妹好,以后要做你阿妹的靠山知道不。你姆妈一辈子就缺在没个兄弟,蜜蜜还有你可以靠着,你要出息。”
古代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但若是没个男丁,家里头就是绝户,绝户人家的女子出嫁了也没个兄弟可以依靠,只能盼着丈夫是个好的,儿子是个出息的。
沈兴淮隐隐叹息一声,目光落在毫无知觉的蜜娘身上,又有些怜惜,在这个时代,做男人永远比做女人容易。
小蜜娘五月份出生,虽不用受寒冬的苦,但这酷暑也不好受,孩子小,不能用冰块,身上肉一节一节的,咯吱窝里面团着,一到夏天就容易长痱子。难受得小蜜娘哭闹不止,一家子都心疼。
江氏和江老夫人每隔几个小时就给她擦擦。在乡下的沈老头沈老太知道后,捉了一条蛇,按照土方子让沈英妹做了点药膏,涂了之后,没过几天就消退了。
小蜜娘惹人爱,像江氏一身白嫩的皮肤,五官遗传了沈三,尽挑着父母好地方长,两个月的时候会笑了,笑得时候两个小梨涡真当是不辜负了她这个名字,甜蜜得很,抱出去也不认生,谁抱都冲着笑。
沈老头沈老太也是对这小孙女惦记得紧,隔三差五就到镇上来带点东西。
满三个月就要办百日酒,宴请亲朋好友,沈兴淮出生的时候还住在村里头,都是在村里办的,沈三也是想着回村里头办百日的,一来亲戚都在村里,二来也让沈老头沈老太高兴高兴,在村里住上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