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做不成自由翱翔的鹰（2 / 2）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汀雪端着一碗药走了进去，将药轻轻放在了桌子上，起身时发觉桌上香炉换了位置，连其中熏香都变了。白墨在看书，房间中异常安静，汀雪未说一句，替他剪了烛火后便离开了。

忽而一阵冷风袭来，烛火晃动，白墨放下书，抬眼看着面前的黑影问：“如何了？”

少年低头，冷峻的容颜上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表情，思索片刻后歪着脑袋一本正经的道出一个字来，“饿。”

白墨蹙眉，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我倒是把这个忘了。”

四月的天不热，还透着一股寒气，花卿若本坐在烛光下看书，不知不觉竟然靠着桌子睡着了，窗户半掩，有风拂来，草丛中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声虫鸣，半梦半醒间隐隐忆起儿时往事。

那时也是四月天，院中的海棠刚刚盛开，粉色的花朵儿上沾着点露水，看着很是娇俏，一大早她就被阿娘叫起来拿着木剑在海棠树下练习。

她并非天赋傲人，一招一式皆是一天一日练习所致，累时痛时她也会拽住阿娘的裙角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为什么她要练剑，别的世家小姐习女红弹琴赋诗何其优雅，偏偏她不像个女子，反倒像个少年郎。

阿娘会温柔的揉揉她的头发，笑着蹲在她的面前，平视着她对她说：“阿娘不希望你被困于闺阁，汐儿，阿娘希望你做一只鹰，天地悠悠，广袤无垠，任你潇洒。”

“做一只鹰吗？”她问，突然一声鹰唳划破长空，她猛然抬头，只看到天边留下一道黑影，而她的阿娘站在海棠树下冲着她粲然一笑。

手中的书滑落，花卿若惊醒，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以前她不懂，现在总算明白阿娘的期望，她希望自己远离是非，可偏偏自己一头扎进最不该招惹的皇室，反倒葬送了整个沐家。

阿娘，汐儿今生恐怕难再做一只自由翱翔的鹰了……

恰在此时，门被推开了，她微微抬眼，略感惊异。